褚逸的聲音,有些飄忽不定。
聽到這個聲音的袁修,思維忽地散亂了一下,表情變得有些呆滯,但這只是短短瞬間發(fā)生的事,他立即回過神,頓覺身邊一片陰冷。
四周已經(jīng)黑到了難以視物的程度。
“果然是邪修!”
袁修心頭一跳,褚逸沒能修煉旋勁,遭到符道院眾人的懷疑,現(xiàn)在看來的確是邪修派來的人,只是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對自己出手。
四周的光線,似乎被什么東西給屏蔽了,就連面前的褚逸,身影也逐漸隱沒在黑暗中。
瘋狂莫名的低語從四周黑暗中響起,鉆入耳中,無數(shù)形狀怪異的影子,在黑暗中穿梭,根本看不清模樣,只能從偶爾的驚鴻一瞥中,瞥見一只眼睛、一縷頭發(fā)或一張扭曲的臉……
“有點像我修煉時聽到的聲音……”
袁修已從懷中摸了兩張符在手,警惕的感應著身邊的狀況。
那瘋狂的低語,與他修煉時聽到的那種讓人狂亂的聲音如出一轍,都有著某種感染人情緒,讓人忍不住想墮入狂亂、嗜血的能力。
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他感覺與修煉聽到的聲音比,當下這種低語聲的感染力很弱。
所以除了最開始受到影響,袁修的神智很快恢復清明,他想到記憶中褚逸站立的位置,便準備將兩道符直接砸出去,可卻突然聽到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
“媽的!還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手?!”
袁修一愣。
旋即聽到一聲拳頭到肉的悶響!
緊接著四周的瘋狂低語瞬間消失,光線似又恢復了正常,袁修赫然看見一個微胖男人正一拳把褚逸撂倒,繼而便是一陣拳打腳踢,伴隨著憤怒的罵罵咧咧。
“老子課上才說了沒人能在符道院翻起風浪,你轉頭就動手?”
“鬼道邪修,也敢在符道院賣弄!”
“還請人上路,老子這就讓你上路!”
“錘不死你……”
袁修當時就震驚了。
因為這個微胖男人,正是符道院院首,羅孚。
可此刻對方的暴躁狀態(tài),跟之前笑瞇瞇的和藹胖子,完全沒有關系,拳頭跟雨點似的落在褚逸身上。
袁修看著地上的少年,起碼半條命沒了……
他愣了愣,眼見羅孚真有要將褚逸錘死的傾向,連忙上前拉著羅孚衣裳勸道:“羅老師!別這樣羅老師……”
褚逸真被捶死了,他倒無妨,要是對方還有同伙,不得把這條命算自己頭上?
羅孚轉頭看了他一眼,這才停手,最后再踹了一腳。
袁修低頭一看,褚逸昏死在地,臉腫的跟豬頭一般,都快看不出人樣了。
“你沒事吧?”
羅孚呼了口氣,問道。
袁修搖搖頭:“沒事的,羅老師,褚逸他……”
“邪修,看樣子還是個死士,知道自己蒙混不過,還想死之前拉個墊背的,哼!”
羅孚一提就來氣,又踹了兩腳,才打發(fā)袁修離開:“你先出去吧?!?p> 袁修點點頭,再看了眼地上的少年,依言走出了藏書樓。
“居然被當成墊背的了,我看起來很好欺負么……”
他苦笑著走回房間,回想剛才褚逸對自己出手時的異象,加上羅孚的話,基本可以確定,褚逸修的是鬼道。
鬼道算是最為邪異的一條道路,天庭并沒有這方面的神通術法,袁修對此的了解,僅限于當初在長安時書上了解的知識。
鬼道的修行,多是以特殊方法提取人的各種念頭、情緒,比如冤死者死前有極大怨念,就可以被鬼道修行者提取保存,而后煉制成御敵手段,主要用于攻擊神識。
所以,一般而言鬼道修行者不擅長肉搏或術法,主攻神識方面。這也是這類人行蹤詭秘,不敢輕易在人前露面的原因。
想著書上的相關描述,袁修一邊在腦海里推演,若羅孚沒有及時出現(xiàn),自己有幾分勝算?
“那些怪異的聲音,應該就是褚逸的攻擊手段,直接攻擊神識……如果沒能抵擋住,也許會造成妖化?瘋狂?還是神識湮滅而死?”
“但我有修煉諸子云笈的經(jīng)歷,對這種手段的抵抗力很強?!?p> “或者說是因為我的神識在諸子云笈的鍛煉下,更為堅韌,更能抵擋神識攻擊?”
“嗯……這樣的話,褚逸在我面前就沒有優(yōu)勢了,他和我修為相當,而我有奔雷勁、刺拳,以及神行步與之周旋,如果他沒有別的手段,我勝算很大!”
“不行,不能掉以輕心,如果下次遇到個更強的鬼道修行者,說不定對方會有別的手段?!?p> “也不知道還沒有邪修通過別的方式隱藏起來,嗯,明天就開始去術道院旁聽,盡快提升實力,有空再看看有沒有關于鬼道修行者的書,多了解一下總沒錯……”
回到房間,袁修已經(jīng)制定好了接下來的修煉計劃。
符道修行自然不能落下,這是長期計劃。另外,術道院旁聽的計劃也要盡快提上日程,學一些保命的技巧,這很重要。若是有空,再多看看書,了解不同修行者的優(yōu)勢和弱點,不然遇到對手都不知道怎么打就很尷尬。
看來很充裕的時間,這么一安排,似乎就有點緊了。
出了剛才的事,袁修沒再出門,整整一下午都躲在房間里,修煉易術,許老半生心血研究出來的神通,想要徹底融匯貫通還需要一些時間。
這也是長期計劃。
直到晚飯時間,周同來敲門,袁修才結束修行,倆人去食舍吃飯。
一到食舍,倆人就聽到不少人議論褚逸的事,說他果然是邪修,好在被羅孚老師及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鎮(zhèn)壓,不過沒有提到袁修,看來羅孚已經(jīng)將事情有選擇的告訴了大家。
袁修不由又想起羅孚暴打褚逸那一幕,嘴角抽了抽。
然后大家的話題又轉到了劉忠身上,這個沉默的矮壯少年,和褚逸遭到了同樣的懷疑,不過下午還是通過了羅孚的考驗,據(jù)說是因為性子內斂,課堂上過于緊張,加上本身悟性也不夠好的緣故,修煉旋勁的時間長了點。
“嗯……看來是洗清嫌疑了,不過保險起見,還是盡量少接觸這個劉忠。”
袁修一邊聽著,暗自想。
吃過飯,他再次回到房間,開始修煉諸子云笈。
體內的真元,是一切的前提。
翌日一早,不等羅孚來上課,袁修就向一個符道院雜役問了術道院的位置,便向那邊走去。
術道院在道院西側,與符道院正好相隔中間的廣場。
袁修快步往那邊走,不過走到廣場中間的那塊巨大石碑前,他抬頭看了一眼,忽然停住了腳步。
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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