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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我魔道

第十九章 言深

入我魔道 西陵不涉水 3015 2018-12-27 23:17:37

  八玄疑處何從出,雷雨共作問天穹。

  ······

  樹林中青年男子看著倒在地上的一人一鹿,不知為何他突然很想笑,第一次見到這么蠢的人和這么蠢的鹿,越想越是想笑,后來實在是忍不住了便捧腹大笑起來。

  照看少年的年輕女子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睛,見不過是被泥土蒙了眼睛,沒有什么大礙,便溫柔道:“無礙的,清和不要怕,只是些泥土罷了?!?p>  此時忽聞林中傳來大笑之聲,她抬眼看去只見她的師兄凌恒正捧腹大笑,她便出聲道:“師兄,有什么好笑的?”

  名喚清和的少年此時也已恢復,他好像已經(jīng)忘了方才的教訓,便起身快步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叫道:“師兄,讓我看看有什么好笑的?!?p>  清和跑至凌恒的身邊,也不知凌恒對他說了什么,同樣發(fā)出了笑聲,他轉(zhuǎn)頭向身后的依斐叫道:“師姐你快來看啊,這只鹿和這個人好蠢,竟然撞在樹上把自己撞暈了?!?p>  依斐聞言同樣走了過去,她看到暈倒在地的一人一獸不由掩口笑道:“看她也不像是個壞人,你們還不去把她們扶起來,只顧自己笑的?!?p>  凌恒和清和聞言將黃妙儀和金芝鹿扶著靠在樹下,黃妙儀倒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目恐?,倒是那金芝鹿本是獸體,清和每幫它扶著靠在樹上時,它的脖子都會滑向一邊,氣的清和差點將它的脖子扭斷,還好被依斐及時攔住。

  昏迷中的一人一鹿也未昏厥太久,不過半刻的時間便已醒來,她們睜眼看到眼前的那三個惡人,轉(zhuǎn)身便欲逃跑,誰知用力太猛又一次撞在了樹上,再次昏厥過去。凌恒三人看的一愣一愣的,隨即便發(fā)出爆笑,清和甚至捧著肚子在地上打滾起來,縱是一向矜持的依斐也不由笑了又笑,像這般蠢笨的她還真從未見過。

  依斐好不容易制止清和與凌恒的笑聲,她笑著道:“算了吧,還是將她們帶回谷中好了,你們快一人抱著一個?!?p>  清和試著背起金芝鹿,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他苦著臉道:“依斐師姐,凌恒師兄,這只鹿重死了,我背不動?!?p>  凌恒走過去敲了一下清和的腦袋道:“虧你是拳宗的弟子,這么小的鹿都背不動,看師兄的?!?p>  凌恒輕蔑的一笑,他提著鹿腿便要甩到肩上,誰知差點將自己的腰閃了,他揉了揉腰冷笑道:“呵,這死鹿還挺沉?!?p>  凌恒再次鼓足氣力,雙手抱住金芝鹿的身體便要扛在肩上,只覺手中好似千鈞般沉重,他的心中暗暗奇怪,這金芝鹿怎的這般的重,一點都不像是一只小鹿,倒像是一頭巨象。

  清和見凌恒也十分吃力,便出聲道:“師兄,要不要我?guī)湍??!?p>  凌恒甕聲甕氣道:“不用,你管好自己?!?p>  只見凌恒將金芝鹿扛在肩上時已面色通紅一片,可見這金芝鹿的分量,他微微側(cè)著臉對依斐與清和道:“你們還磨蹭什么,還不快走?!?p>  依斐應(yīng)了一聲掩嘴偷笑,金芝鹿乃世間罕見的天地靈物,其本體乃是高逾數(shù)丈,重約千斤。只因其天性溫和,非是生死關(guān)頭,否則絕不會顯出氣本體,甚至有些金芝鹿到死都未現(xiàn)出本體過,這也導致了現(xiàn)今的人們都以為金芝鹿渾身是寶且極易捕捉,也因此使得金芝鹿變得稀少起來。

  ······

  天色未明,夜幕仍是掛在天穹之上,幾顆稀疏的星子零落天邊,東邊卻是已有一抹魚肚白。

  雷君站在山巔之上望著遠方的魚肚白道:“天就要亮了,四弟可知道十天前的夜晚,我鑄雷山城丟失了一件重寶。”

  雨師站在雷君的不遠處,他深處一片陰影之下,令人看不清的面容,也不知他此時是何表情,只聽他的聲音仍是清冷的道:“竟有此事,何人敢擅床鑄雷山莊,豈非是自尋死路?!?p>  雷君負手在后,他背對著雨師,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他道:“非是沒死,還將那件重寶給盜走了,你可知道是何物?”

  雨師搖頭道:“雷二哥珍寶無數(shù),我豈能猜得。”

  雷君嘴角揚起一絲冷笑道:“八玄境已在我手中握了三甲子,四弟可知曉我從上面參悟出了什么?”

  雨師心中一動,他自然是想知曉雷君這三甲子來從八玄境上到底是悟出了什么,那可是他潛心三甲子的苦苦鉆研,又豈會真的告知于自己。雨師故作好奇道:“那雷二哥又是從中悟出了什么玄妙,傳聞八玄境可測天地之機,通曉陰陽變化之理,更有傳聞其中乃是通往另一片天地的入口,只是不知其究竟是真是假?!?p>  雷君輕輕一笑道:“八玄境中記載的與我們四天觀有極大的關(guān)系,否則當初我也不會因為此鏡便聯(lián)合你們聯(lián)手滅掉煉元魔宗,更不會耗費三甲子來苦心研究這八玄境的奧秘,你還記得我們當初是在哪里得道的嗎?”

  雨師閉目回想,那是一段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的經(jīng)歷,那處奇異所在甚至可以說就是傳說中的天庭一角,四處仙氣繚繞,亭臺殿宇矗立其中,上不可邈蒼冥,下不見幽泉底,四野茫茫未知其盡頭所在。雨師過了好一會才道:“當然記得,那又有何關(guān)系?”

  雷君眺望遠方,此刻已是紅日上升,大地光明一片,萬物復蘇之際,他道:“其中蘊藏的便是通往昔日我等得道之地的路觀圖,可惜只有其中一角,按其中記載一共有五塊五彩玄鱗,如今不知散落于何處?!?p>  雨師的身體一半處于陰影之下,一半身在陽光之中,他的臉上陰晴不定,因為他無法判定雷君的話究竟是真是假,或許他說這一切都是為了試探自己,畢竟他也無法確定到底是誰夜盜八玄境。但是倘若雷君已然知道是他派人盜走了八玄境,那又會這樣跟他在這里說話嗎,甚至將他從八玄境中悟出的秘密告知自己。

  雨師的心有些緊張起來,他壓低聲音道:“如今八玄境已失,雷二哥又要如何?”

  雷君嘴角浮現(xiàn)一絲神秘的笑容,他道:“四弟,這話我要問你了,你要何時將八玄境物歸原主?”

  雨師心中凜然一驚,他將與雷君對話從頭至尾細想了一遍,并未發(fā)覺自己哪里露出了端倪,讓雷君口吐此言。還是說雷君仍是在詐他,想要看他究竟是什么反應(yīng),以此來判斷到底是不是他所為。

  雨師眉頭微皺,他的身體已是大半都在陽光下了,只聽他道:“雷二哥怎如此說?莫非是懷疑我派人盜取八玄境么?”

  雷君負手望著升起的紅日,他淡淡笑道:“那你的得意弟子又為何會攜帶八玄境拜訪陰神道場玄凌島呢?那是假的八玄境吧,真的八玄境現(xiàn)在一定是在你的身上,你拜訪電母便是相與電母謀劃此事,相讓電母為你撐腰,可惜你漏算了一步,我既然潛心參悟八玄境三甲子,又怎會沒有留后手呢,你說是嗎,流云?”

  雨師此刻全身都處于日光之下,他的面色陰沉之極,負在身后的手緊緊的握住,仍是止不住的顫抖,他自以為完美無缺的計劃竟這么不堪一擊,一切都在雷君的掌握之中,甚至成廣靈能成功盜得八玄境,說不定都是雷君再背后推波助瀾,要不然僅憑他的身手怎能輕易入得三神寶闕,還全身而退。

  雨師越想心中越是憤怒,甚至是不安,恐懼,他的眼中漸漸出現(xiàn)一抹妖艷的紅色,只聽他的聲音已是尖銳起來道:“是我又如何?你緊握八玄境三甲子,絲毫不懂得讓賢于他人,我的修為已至頸瓶,這一甲子來沒有絲毫寸進,唯有八玄境能讓我再進一步,登上極巔?!?p>  雨師深吸了一口氣又道:“義兄,你還記得我是你義結(jié)金蘭的兄弟么?”

  遙想當年天地為鑒,清風明月為證,他們二人結(jié)為異姓兄弟,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而今他們卻是各據(jù)一方,揚名立萬,卻也不再是曾經(jīng)的兄弟,為了各自私欲甚至各為其主,又怎復當年義結(jié)金蘭的情景。

  雷君轉(zhuǎn)身看著雨師,雨師不再是他以前認識的義弟了,他已然長大有了自己的欲望,他想要變強,想要登上極巔。雷君嘆道:“四弟,你變了?!?p>  雨師恢復以往的清冷,他冷笑一聲道:“義兄,遲早有一天我會超越你的,屆時你將俯首在我的腳下?!?p>  話說完,雨師身形便如煙霧般消散在原地,此時的天空再次變得陰霾起來,一絲絲雨水落下,打濕了雷君的臉,打濕了他的衣裳,打濕了他的心。

  雷君望著陰霾的天空,手掌微微握緊,他自語道:“是嗎,義弟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更進一步登上極巔,那時我已在神道之巔恭候多時了?!?p>  這時從雷君身后的一處山體后,一道絳紫色身影緩緩走出,他望著雷君挺拔如岳的背影,眼中充滿了敬仰,幾乎是虔誠的拜倒在他身后,聲音清朗的道:“師尊,您為何不向雨師拿回八玄境?”

  雷君淡漠道:“八玄境已無隱秘,在他手中又如何呢,就讓他得意一陣子,待本尊取得雷神道統(tǒng),自會讓他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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