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豐平縣城北,就不得不提到猛追灣。
猛追灣原本不叫這個(gè)名字,因?yàn)檫@個(gè)地方的住戶,大多是屠戶和養(yǎng)豬的,所以在很久之前,這個(gè)地方,被人稱作“母豬灣”。
五百年前,陳國出現(xiàn)了一次動蕩。
當(dāng)時(shí)的起義軍領(lǐng)袖,攻入豐平縣,率軍前往城北時(shí),一路燒殺搶掠,并揚(yáng)言要屠城三日。
這種行為,引起了一個(gè)隱世大能的不滿。
在隱世大能的暗中幫助下,上萬屠戶奮起反擊,把起義軍的部隊(duì)趕出城外,一路猛追,一直追到母豬灣。
后來,人們?yōu)榧o(jì)念這件事,就將此地更名為“猛追灣”。
武秋生的家,就在這個(gè)著名的猛追灣內(nèi)。
幾年前,他尚未覺醒前世記憶時(shí),這個(gè)家十分的落魄。
占地不到五十平米,還是那種最為不起眼的茅草屋。
每次外面刮大風(fēng),他們家里刮小風(fēng)。
外面下大雨,他們家里下小雨。
這種狀況,一直維持到武秋生開始覺醒記憶,并且憑借著前世的記憶,搗鼓出了第一樣?xùn)|西——蓮花炭。
蓮花炭,比起百姓們常用的竹炭,色澤更亮,形狀更完整,而且這種炭燒起來,不僅沒有煙味,甚至還能隱隱聞到一絲清香。
這種炭,老百姓多半不會舍得花錢買。
不過一些高檔的酒館、青樓,富貴人家,對此的需求量卻是很大。
這一來二去,就讓武秋生掙到了第一桶金。
如今,距離武秋生搗鼓出蓮花炭,足有七年。
而他的家,也從一間勉強(qiáng)能夠遮風(fēng)擋雨的小草屋,變成了一間二進(jìn)的大院子。
雖然這個(gè)院子還算不上奢華,但東西寬度也有十五六米,南北縱深也有二三十米。
無論放在哪個(gè)縣城,能有這么一座房子,都能算得上是殷實(shí)人家了。
武秋生回家的時(shí)候,家里的大門虛掩著,隱約可以從門外,聽到一陣陣談話聲。
“爹,娘,孩兒回來了?!被刈约杭?,自然是沒什么需要避諱的,武秋生一把就推開了虛掩著的大門,朝著里面大喊。
“我好像聽見了秋生的聲音?”
“我似乎也聽到了?”
說話的一男一女,看上去都是四十歲左右的年紀(jì)。
原本,他們正在和一個(gè)老年人,愉快的交談著什么,突然聽到自家孩兒的聲音,連忙站起了身。
“爹,娘,孩兒回來了。”
外面,再次傳來了武秋生的喊聲。
這次,不光有聲音,就連他的腳步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果然是秋生回來了,走,我們?nèi)タ纯此?,順便把商量好的喜事,告訴他!”
武媽媽率先跑了出去,武爸爸沒有動,只是微笑著,和老年人碰了下酒杯。
“秋生回來了,梓萱也在,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剛好有事對你倆說,快快隨我進(jìn)來?!?p> 武媽媽和兒子打過招呼后,就拉起了澹臺梓萱的手,往內(nèi)院而去。
“有事對我和梓萱姐說?”武秋生摸了摸頭,不明所以,抬步跟了進(jìn)去。
一進(jìn)門,他就看到了自己的父親、母親,以及澹臺梓萱的父親——澹臺仲元。
武爸爸和武媽媽,其實(shí)才三十多歲,但因?yàn)樵缒赀^于操勞,累壞了身子,所以看上去略微顯老了些。
至于澹臺仲元,他本身的年紀(jì),就要比武爸爸、武媽媽大。
又因?yàn)樵缒晔苓^很嚴(yán)重的傷,壞了根本,所以看上去比武爸爸、武媽媽都要大了許多。
年近四十多的澹臺仲元,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個(gè)中年人,而像是一個(gè)耄耋老人。
“爹,娘,澹臺伯父?!?p> 無論是父母,還是澹臺仲元,都算是武秋生在九州大陸,最為親近的人。
固此,他沒多客套,簡單的打了個(gè)招呼,便自顧自的找了個(gè)位置坐了下來。
“伯父?這個(gè)稱呼聽你叫了接近十年,倒也有些習(xí)慣了。不過以后你怕是不能再這么叫了。”澹臺仲元面帶笑意看著武秋生,說出來的話,卻讓后者一頭霧水。
“不能再叫,為什么?”武秋生不解的問道。
“傻小子,因?yàn)槟阋院笠慕性栏噶??!笨粗约汉⒆舆@幅傻頭傻腦的樣子,武媽媽忍不住告訴了他真相。
“什么,岳父?”武秋生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澹臺仲元點(diǎn)頭道:“是啊,我已經(jīng)跟你父母商量好了,等下你母親就會去找媒婆,明日會到我家提親,等你十六歲那年,就讓你和梓萱完婚。”
“明日提親,十六歲那年完婚?梓萱姐她同意了嗎?”
天可憐見,武秋生一直把澹臺梓萱當(dāng)成自己的姐姐,從來沒有動過歪心思,現(xiàn)在澹臺仲元突然說,要自己跟對方完婚,他怎么能接受的了。
下意識的,他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澹臺梓萱。
卻見后者,一臉的嬌羞。顯然,是默認(rèn)了此事。
“你這話問的……
按理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容不得你們小輩自己做主的。
不過,你小子的性格,我多少了解一些。
如果梓萱她真的不同意這門婚事,真的不喜歡你,你是打死都不會強(qiáng)迫她的。
所以,在和你父母商量之前,我就征詢過了梓萱的意見……”
武秋生很想問,你征詢過她的意見,有沒有征詢過我的。
但話還沒有說出口,話頭就被武媽媽接過去了。
“大伯說的極為在理。梓萱從小和秋生一起長大,可以稱得上是青梅竹馬。
秋生的為人,您也應(yīng)該了解,日后定然不會辜負(fù)梓萱。
而我,也早已把梓萱當(dāng)做親生女兒一般。
所以您也不用擔(dān)心,日后我們婆媳之間會出現(xiàn)問題。
有了這兩方面的保證,梓萱嫁到我們家,就不會受委屈?!?p> “親家說的再理,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澹臺仲元聽完武媽媽的講述后,不由哈哈大笑。
顯然,他對武媽媽的說法,很是贊同。
“那就這么說定了,今天我便去找媒婆,明日便讓她上門提親!”武爸爸做了總結(jié)性的發(fā)言。
“好,我等著!”澹臺仲元再次哈哈大笑。
氣氛很歡樂,確定了兒女的婚事后,武爸爸和澹臺仲元的酒興,一下子就被提了上來。
于是乎,剛回到家還沒來得及歇歇腳的武秋生,就被打發(fā)到了廚房,給兩人做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