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非常無理,根本就不把阿爾善放在眼里,更沒給他足夠的尊嚴(yán),讓坐在一旁的老爺子都要聽不下去了,道“好大的威風(fēng)??!說得老夫臉都紅了,真是覺得我放了一輩子牧,原來這么沒出息??!”
老爺子一句話,讓一直俾睨眾人的阿爾善大伯瞬間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其實他并不覺得自己說錯,只是時間、地點不對,這些應(yīng)該私下給侄兒說的。
便對老爺子道“叔,我不是說你,我是說我那不成器的侄兒”,老爺子道“你和阿爾善父親曾經(jīng)也是好兄弟,怎么就不能幫阿爾善一下呢!”
阿爾善的大伯很不耐煩地道“叔??!我要不是看在他爹的份上,怎么可能把這么大一個牧場交給他打理,我每年給他的錢,足夠他一家人生活了,要不然憑他們喂的幾匹馬牛羊,吃飯都成問題”。
對于阿爾善家的經(jīng)濟(jì)情況老爺子是知道的,確實如此,只是這個人也太強勢、霸道了,老爺子看阿爾善也很可憐,又是聽了他的話,才要去的,自己又教了他們這么久,不能就是樣放棄了。
雖然他說出來,這個人還是會反對,不過老爺子知道,現(xiàn)在他不說話,就沒有給阿爾善說話了,便道“阿爾善給幫了你這么久了,一天都沒有休息過,你就開開恩,放他幾天假,他的活,老頭子來幫他,如何?“、
阿爾善聽了,立馬反對道”老爺子,這不行的,這些日子你幫我了很多,不再讓你老人家勞累了,你也是因為力不從心,才把自家的牛羊賣了大半,我怎么忍心讓你老再受苦“。
馬群可不比牛群、羊群,不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根本就應(yīng)付不了它們,不僅阿爾善不答應(yīng),他大伯也不敢答應(yīng),要是在這幾天里,老頭子出點什么問題他可擔(dān)不起,在這個地方,老爺子的地位是很高的。
便道“叔啊!我哪敢讓你幫我放馬,這不是折煞我嗎?我不是不讓阿爾善去,我實在是找不到人來找替他的位置“,阿爾善以前還覺得自己的這位大伯,人還很好的,心想自己離開幾天,不會有問題。
這樣的結(jié)果,真是讓他大失所望,大伯在心目中的位瞬間從云端掉了糞坑里,由此可見,他有多少怨氣,他準(zhǔn)備了多久,用了多少心,花了多少力,現(xiàn)在都轉(zhuǎn)化了對這位大伯的怨。
他一直想改變生活,改變自家的生活條件,挑起一家人的大梁,他幫大伯放牧這么久,可是他家的條件并沒有一點好轉(zhuǎn),大伯給他家的東西,也只夠吃飯而已。
現(xiàn)在看到大伯這樣咄咄逼人,他知道自己必須要有一個決斷,之前只是想先了解一下,再走,此時他明白,自己必須要賭一把了,因為不止一個人給他說過,出去一定比在這里呆著強。
這一次可佳的回來,更是給了他不同程度的沖擊,可佳的改變太大了,過得不錯,可佳一家人都全部進(jìn)城了,兩位老人不進(jìn)城的原因,是不習(xí)慣城里的生活,不是養(yǎng)不起他們。
他再看陳名,可以說是各方便都不如他,不是也活得好好的,也敢出來闖一翻,不在老家呆著嗎?機會不會從天而降,要靠自己去爭取,找對門路,他現(xiàn)在放一輩子馬,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這份辛苦又有何用?
阿爾善大伯見阿爾善正在一旁低頭思索,沒有說話,還以為他放棄了自己的想法,便道“阿爾善,你要知道,除了吃飯,牲口和錢,什么都是虛的,你去參加了那達(dá)慕,難道以你的實力,能拿到獎嗎?”
關(guān)于這拿不拿獎的問題,他們這些人都沒有考慮,老爺子也知道這是強人所難,這一次他們都是重在參與,出去長長見識,經(jīng)阿爾善大伯這一說,讓他們都很不舒服。
可佳也是很有脾氣的,這些天她和喬丹在一起,一直以為很優(yōu)秀的自己,一點優(yōu)越感都找不到,除了射箭比她好一點外,其實的都輸?shù)靡粩⊥康亍?p> 這些日子,喬丹跟著奶奶一起學(xué)做各種他們的特色食物,雖然她從小就吃,也有做,可是還比不上這幾天喬丹臨時抱佛腳,又因為在創(chuàng)業(yè)上的思考和學(xué)習(xí),總是找不到門徑,更煩惱。
現(xiàn)在聽阿爾善大伯這些話,像是在諷刺她似的,真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便道“叔啊!按你說的,我的技術(shù),這么差,也不能參加賽馬射箭了嗎?我也是一無是處的人!”
阿爾善大伯一聽可佳這樣說話,知道自己無心之間,只想讓阿爾善放棄去參加那達(dá)慕的想法,說話有些過了,傷到無辜了,這可是給自己找麻煩??!
便是他好像也沒有說過阿爾善一無是處啊!這其實是可佳這些天對自己的一個感覺,她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她雖然一直感覺良好,可是現(xiàn)在她感覺一無是處。
雖然阿爾善大伯自認(rèn)為自己沒有這樣說過,可是他是有那個意思的,也不去細(xì)想,便道歉,道“可佳姑娘,對不起,我絕沒有那個意思,更不敢說你,還請你不要多想,原諒我的失言”。
可佳本來還發(fā)幾句牢騷,可是阿爾善大伯,完全是商人屬性,對自己沒用之人,可以用來發(fā)泄不爽,惹不起的人,又是笑臉迎合,認(rèn)錯的態(tài)度,那么快那認(rèn)真,讓一肚子不自在的可佳都不好再發(fā)作了,只得揮手作罷。
阿爾善看到大伯對自己和對他人,完全是兩副面孔,更是生氣,他的脾氣可沒有陳名那么好,便決定道“大伯,這一次的那達(dá)慕,我是一定要參加的,還請你不要再阻撓了”。
他大伯一聽,真是火冒三丈,本以為已經(jīng)勸服了他,還得罪了可佳,沒想到最后,阿爾善最后還是沒有放棄,便威脅道“阿爾善,不要說大伯不照顧你們一家,這一次你要堅持要去,我的馬以后就不用你放了”。
阿爾善也不甘示弱,道“我早就不想了,這一次去參加那達(dá)慕,我將不再回來,去城里隨便找一份工,都比在這里守著這些馬過日子好,更何它們不是我的”。
阿爾善的強硬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他大伯也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阿爾善,一直對他恭敬的樣子,現(xiàn)在一分都看不到了,有的只是憤怒和恨意。
魯迅先生說過,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死亡,阿爾善這一次要不爆發(fā),那么他將為其大伯大放一輩子的牧,直到死也沒有離開的勇氣。
阿爾善說完這些話,他大伯就知道阿爾善這次是去意已決,自己的計劃失敗了,不能在這樣強硬,便轉(zhuǎn)變語氣,和顏悅色,笑臉相迎地問道“真的就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嗎?你是知道的,這個牧場離不開你”。
對于他大伯這樣的嘴臉,所有人都覺得惡心,真是為了阻止阿爾善離開,煞費苦心,軟硬兼施,阿爾善之前是沒有認(rèn)清他大伯的這副嘴臉、心腸,現(xiàn)在認(rèn)清了,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想見他的。
看著大伯那皮笑臉不笑的臉,一副奴才相,阿爾善也是有魄力之人,說出話絕不收回之意,便道“謝謝你大伯,世界這么大,我想去看看,我不能一輩子都呆在這里吧!”
他大伯道“這個世界都是一樣,走到哪里都是藍(lán)天白云,都是人,這些東西你沒見過嗎?只有那些閑得無事可做的人,才會這樣想,到處去旅行,浪費時間,浪費錢”。
這一句話,讓喬丹很不爽了,‘嗯’的一聲站起來,道“叔啊!你的大擊范圍也太寬了吧!我們可沒有招惹你,我們來這里旅行難道是錯的嗎?是不是不該來??!你要不是把這些話重給旅游局的人說一遍”。
他大伯一看又惹怒了其他人,頓時覺得今日真是諸事不順,說話也是說多錯多,又聽到老爺子,語氣不佳地道“你今日怎么回事,說話一點分寸都沒有,是不是真想讓旅游局的人找你去談話,小陳和喬丹姑娘都是來這里旅行的”。
其實這一開始的時候,他大伯就猜到了,只是激動忘形了,他可不想被旅游局請去談話,要是這樣的話,他的生意就會受到嚴(yán)重影響,他也有做旅游,便道“對不起,兩位,我真是無心之失,還請你們不要舉報我”。
喬丹道“不舉報你也行,我聽這么久,你們的事情我也聽清楚了,希望你不要為難阿爾善先生了,你好歹也是長輩,是不是應(yīng)該拿出一個長輩的風(fēng)度,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若是有一天阿爾善出頭了,你需要他幫的時候就不好見面”。
陳名早就想幫阿爾善了,只是他一直想不到辦法,自己說話他大伯肯定也不會聽自己,很著急,這一點喬丹是知道的,這才看準(zhǔn)時候,拿住機會,打算幫阿爾善一把,了陳名的心愿。
他大伯這時終于知道喬丹比可佳更不好說話了,可佳與他們也是認(rèn)識,會留面子,可是喬丹、陳名與他完全沒有關(guān)系,說話做事就不用顧及太多,最主要的還是他大伯主動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