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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世醫(yī)妃:皇上,慢慢寵!

第一百八十見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她安置好柳亦儒便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上,一夜無眠。

  第二日她是被小語的驚呼聲吵醒的。小語手中的木盆和帕子都齊齊掉在了地上。

  “小語,大清早的做什么?”

  “小……小姐,外面坐榻上躺著的是柳先生?”小語一臉驚恐的進(jìn)屋,萬分不解的問。

  “是啊,他昨日喝醉了,應(yīng)該是走錯了吧?!痹婃谭笱苷f著,小語小聲嘀咕:“可是從舒府后門到小姐屋中隔了三道門,再走錯也不會……”

  “好了,先將他叫醒吧。”小語得了吩咐,走到屏風(fēng)外面,伸手扯著柳亦儒的衣袖晃了晃,低聲喚了幾聲:“柳先生,柳先生?!?p>  柳亦儒隨著聲音轉(zhuǎn)醒,坐直了等詩嫣從屏風(fēng)之后出來,大約半刻,詩嫣穿了一身白色襦裙從后頭走出來,沒有昨日那般明艷,卻是柳亦儒初見她時候的模樣。

  兩個人默契的誰也沒有提起昨夜的事,在詩嫣的房中用完了早膳,柳亦儒說道:“嫣兒需送我一程!”柳亦儒開口便是讓詩嫣送他出京。

  “你要走了?不是昨日才到?!”詩嫣有些詫異,江南離京城竟然如此近嗎?那怎么舒宗耀還要思慮糧草運(yùn)送的事呢。

  “不,去寒煙寺看看師傅?!绷嗳鍝?jù)實以告。詩嫣了然,卻又不明白柳亦儒在打什么主意:從京城去寒煙寺山下只有一條路,恐怕柳亦儒早就爛熟于心了,又何須讓她相送,可是既然他都說了,她左右無事,送一送也未嘗不可。

  “好?!痹婃虘?yīng)了一聲,二人又繼續(xù)吃飯,這頓飯是詩嫣吃的最長的一次,小語杵在一旁,覺得二人間的氣氛甚是奇怪,許久不見,竟然沒有以往熱絡(luò)了。

  顧惋兒一早起來便去寒煙寺還愿了,舒宗耀忙于運(yùn)送糧草的事,幾乎日日都在宮中。江叔不在,詩嫣和小語只得徒步將柳亦儒送出城。行至街中,氣質(zhì)不凡的二人自然又成了被議論的對象。

  “這就是舒府的大小姐吧,果真像是說的那樣漂亮。”

  “聽說昨日皇上才見一面,就親指了她在明年的秀女之列?!?p>  “她旁邊那個英俊的少年是誰?”

  “不是舒大人的公子吧?也沒聽說舒大人有公子???!”

  “看,這就是你見識短淺了吧,這是舍予醫(yī)館的柳先生。定是這大小姐去醫(yī)館看病,瞧著柳先生樣貌俊俏,二人一見鐘情了唄……”

  詩嫣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扯著小語快走了幾步,柳亦儒含笑跟上,走近了詩嫣問道:“不知道這位姑娘,在下的樣貌,你可滿意?”

  “柳先生玉郎之姿,芝蘭玉樹?!痹婃瘫静幌牖卮?,可又怕傷了柳亦儒的心。故而玩笑了幾句。

  “哎!”柳亦儒借機(jī)嘆氣,詩嫣側(cè)目疑惑,柳亦儒淺笑淡淡:“只可惜一副好皮囊,卻無人欣賞?!边@句話引的詩嫣頻頻發(fā)笑。

  兩人有說有笑便走出了城門,詩嫣將柳亦儒送至一處涼亭,他不舍的看著詩嫣說:“此去寒煙寺還有許久,路上不平,嫣兒需再送送。”詩嫣巧笑嫣然,眉目含笑:“可還需我將你送至江南?!”

  柳亦儒孩子似的點了點說:“如此更好!”詩嫣手帕掩面,帕角依舊繡著一朵清麗的梨花,然后將袖中的小盒子拿了出來,遞給柳亦儒說道:“這盒中之物,我替你保管的太久了,如今一別,我便要入宮了,再相見不知何時何日,你就收回去吧?!?p>  柳亦儒將盒子接過來,笑著打開,玉佩映入眼簾:“聰慧如你,竟然知道這是我的物件?!边@玉佩正是第二年的元宵節(jié),柳亦儒裝作老者相贈的那個。

  “這世間除了你,怕是無人再肯如此費(fèi)心思討我歡心了?!痹婃虒⑦@話說出口,柳亦儒以為她改變了主意,猛地抬頭,卻看見了她眼中的淚花,看到她笑著繼續(xù)說道:“亦儒哥哥!”

  詩嫣依稀記得,在寒暮庵之時,他硬要她喊亦儒哥哥,那日也是此時的光景。柳亦儒聽了這話,霎時間眼中含淚,他明白這一聲亦儒哥哥便將二人的情緣止在此處此時了。

  柳亦儒將盒子收入袖中,翻身上馬,背對著詩嫣大聲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嫣兒便送到此處吧?!闭f完未等詩嫣回復(fù),便策馬向著寒煙寺的方向去了。

  詩嫣向著那個方向看了一會兒,才將眼淚風(fēng)干:亦儒,我聽見了。風(fēng)聲蕭蕭,她卻在飄過來的風(fēng)中聽到了柳亦儒說的一個“好”。

  “小語,我們回去吧!”詩嫣轉(zhuǎn)身面對小語,卻看見她還在向遠(yuǎn)處張望,詩嫣頓時想起來這次柳亦儒進(jìn)京,卻不見言輕,想來小語一定很失望。

  “小語!”詩嫣走到她身邊,挽住了她的手臂:“他定是有事絆住了。”

  小語收回目光,眼眶紅紅的對詩嫣說:“小姐,他已經(jīng)來過了。”詩嫣不知道小語是怎么知道的,卻從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小語對言輕太像她對玄燁了,滿是支持和信任;但不同的是,言輕是真的對小語好,而她只是玄燁記憶中可有可無的舊人罷了。

  皇宮——乾清宮

  “皇上,詩嫣今日午時和柳亦儒一同出了城?!蔽簴|亭回稟道。

  “還真是情深似海呀,現(xiàn)在呢?”玄燁眸中都是不安和嫉妒,卻因為背對著魏東亭,所以并未讓他察覺。

  “只在城外說了幾句話便返回城中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蔽簴|亭剛要轉(zhuǎn)身,就聽見玄燁在后面說:“東亭,她馬上就要入宮了,你還是換個稱呼為好?!?p>  魏東亭頓時停下了腳步,悶悶的嗯了一聲。

  玄燁:嫣兒,你欺瞞我是漢人,改了自己的姓氏,替柳亦儒無端開脫,我都可以不怪你,但是你究竟因何瞞我,究竟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難道你真的是她?!溫凝良大婚之上,我一抬眼便知那就是你,等我追出來,你早已不見了蹤影,尋至婚房,卻看見你同柳亦儒互相依偎。看見我,竟還絲毫沒有愧意,難道是以往的情意喂了狗。無論你和他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事情,我都不會放手。你說嫣兒,也是我的嫣兒,是小舒,更是我的小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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