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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傳

第七十九回 夜鳥哭溪芠染風(fēng)邪 頻多嘴許氏匿消息

辛夷傳 殷家了了 2233 2019-07-19 22:56:23

  趙禎告訴楊太后,奉慈廟再有三日便完工,因十月二十三是今年最合適的日子,得趕著讓章獻,李氏的神主附祭。楊太后頷首但未離去,只讓趙禎不用管她,趙禎稱是繼續(xù)朱批章奏。期間二人雖不言語,趙禎心中卻不痛快:之前在文德殿便罷了,可后殿本該是他獨自處理朝政所在,平白多了一人怎能讓他不生脅迫之感。

  他打開一本奏章,斜眼偷瞄楊太后,見她垂首皺眉似在沉思,便給周成奉使眼色。周成奉明白趙禎意思,遂時不時上前打斷她,殷勤問可需添衣,可需點茶,可需點心燃香垂肩讀書,不給她工夫想事。果然沒多久,楊太后便說這里有些吵,她先回去了。

  送走人,趙禎長吁一口氣,這才能細心批閱,不一陣便將通封的看完,叫周成奉把實封的呈上。他大概翻看一遍,見有登州急報,李迪與呂夷簡的各一封。他瞅呂夷簡仍是替李迪諫言,實在不解,惟叫周成奉說:“這個拿去與前幾日呂夷簡的奏章放在一起,朕以后再批?!?p>  因月初宋庠之咄咄逼人,趙禎本想要呂夷簡回朝,念他貶官不過四十幾日,怕被諫官斥責(zé)朝令夕改,引得中書門下不樂意。更想不通呂夷簡為人不算大度為何頻頻上疏替李迪說話,是以不敢輕易下詔。

  那李迪章奏的意思是若上天定要降罪天子,不如另立趙禎二皇兄趙祐為真宗皇太子,這樣或許能讓太史局有別的說辭。趙禎覺得是個辦法,且知道真宗在世時本就打算讓趙祐繼位,可惜趙祐九歲便薨了,若還活著,今天的帝位哪里輪得到他?于是草擬了詔令,叫發(fā)去中書門下,并言及此事須與楊太后也商議商議。

  再看登州的急報,因那里是蝗災(zāi)重地,他本以為是此類消息,孰料卻是饑民夜中趁守備不嚴闖入官礦私自采金,因人數(shù)過多不好定刑。趙禎嘆到:“果然賑災(zāi)之事拖不得。”

  暫且放下朝事,夜里報瓊閣中俞馨到連溪芠的屋子里頭瞧她。

  連溪芠因在無門窗的耳室里呆了一宿,額上發(fā)熱身上發(fā)冷,十分疲憊在床上起不來。俞馨問棋巧:“我方才瞧太常寺的人才走,可說是怎么了?”

  棋巧答:“說只是體虛受涼?!?p>  聽見聊天,連溪芠睜開眼問:“是誰來了?”

  俞馨提高聲量說:“是我,姐姐快休息吧,我不打攪你?!?p>  連溪芠聲音虛弱打顫,音腔亂抖道:“來個人扶我起來...”棋巧聽見趕忙去攙扶,讓她在床頭坐好。

  俞馨問:“不是說只是受涼,怎么就這么嚴重了?”

  連溪芠嘆道:“定然是邪祟入骨了,我昨夜聽見屋頂怪鳥亂鳴,就似有人低泣,叫的我有些害怕?!?p>  棋巧也說:“可不是,奴婢聽見出門看,樓上果然有兩雙眼睛盯著這邊,锃亮锃亮的。不知是不是怕人,我一趕就飛走了。”

  俞馨疑道:“咱們住在一處,我怎么沒聽見?”

  連溪芠說:“你睡得安穩(wěn),我在外面一宿,自然可憐我受罪聽見那些古怪聲音,真是要命。”說完又“哎呦哎呦”的哀叫起來,俞馨多陪一陣便走了,一夜無話。

  次日眾妃向楊太后請安。

  楊太后問怎么連溪芠又沒來,郭顥蓁說她自作孽生了病,怨不得別人。楊太后遂沒細問,只道你清楚就行。

  幾人閑聊一陣,俞馨便談到怪鳥之事,楊太后說:“什么樣的鳥兒?”

  俞馨照連溪芠的話形容了一遍,尚馥芝冷哼一聲:“指不定是她瞎編的,再不過就是小鸮而已?!?p>  俞馨道:“她說的真切,妹妹瞧著不假?!庇謫柮鐒蛲瘢骸敖憬憧稍犝f過?”

  勻婉本來不愿多說,見她問才道:“齊國夫人也遇到了,卻是白日里在六尚局附近,她一看就知那是以前在鄉(xiāng)間見過的梟鳥,我不敢當真,也就沒插嘴?!?p>  楊太后聽了說:“梟鳥與鸮是不是一物?好似在書中看到‘梟鳥食母,破鏡獸食父,黃帝欲絕其類’這樣的話,連老祖宗都要滅絕了它,可見這樣會吃掉生母的鳥兒殘戾不祥的很。”

  這樣說了一陣都退出來,準備散了。

  才走幾步,就聽尚馥芝問楊婠:“這梟鳥一飛來,連婕妤就倒下了,又說黃帝要滅了它,莫非這鳥是……洪福院那位附在…”

  楊婠輕咳一聲打斷她:“連婕妤倒下是受寒,你這話別叫人聽見才好。”

  可惜她說得晚,除了沒在的連溪芠,別的妃子皆已聽到。

  勻婉心道:“月初的天象生異已經(jīng)奇怪,總不能這鳥也是太后招來的,定然是個巧合,要不她干脆通神算了?!鞭D(zhuǎn)頭又生疑,“這些巧合倒是真不吉利,未知是什么意思?!?p>  想著回到薰蘭閣,見許氏又在院子里說話,便問:“你怎么來得越發(fā)早了,秋日里都不見你困乏?!?p>  許氏氣道:“我這憋了一宿的話,忍到現(xiàn)在才過來說,沒阻著你睡覺便該謝天謝地?!?p>  拂玉問:“夫人又知道了什么故事?”

  許氏將二人拉到屋里說:“我昨晚與人閑聊才知道,合著你被罰了一百貫錢卻沒告訴我。”

  勻婉笑道:“這哪是被罰,真按以前的規(guī)矩,圣人要我們奉上五個月的月俸都是應(yīng)該的。她是看天熱的不尋常,估摸過幾日就消了,才只要了這么點。你嫌我拿的多,不知道連婕妤下個月統(tǒng)共只給二十七貫?!?p>  許氏哼說:“我怎么不知道,還不是因為她造了任意車,那種東西被圣人瞧見哪兒能不罰?!?p>  勻婉聽了,瞅拂玉一眼,拂玉搖搖頭,因問:“我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你怎么就叫得出名字?”

  許氏知道多嘴了,怎么也不肯再說,追問半天,只得到“你們那日動靜恁大,這么多人誰傳出來都不稀奇”這樣一句。

  勻婉見她言盡于此,只好作罷,心下生疑是誰在亂傳,又勸:“你不該覺得虧,那錢是用去救饑民的,并不是任意苛扣,這種事值當你惦記一夜?”

  許氏道:“本就不虧,我是氣你瞞我,不當我是你娘?!?p>  勻婉于是賠了個禮,說以后不敢,許氏才又說笑起來。

  十月十八,文德殿。

  趙禎向楊太后提起李迪的章奏,楊太后頷首道:“曾聽章獻娘娘提過李迪此人做事雖無紕漏,但少有建樹,怎么還能提出這樣的主意?”

  趙禎說:“李迪做了同平章事以來一直很好,好主意比當年可多,較以前呂夷簡不差。”

  楊太后笑說:“既然要封賞,不如趁這機會多加封一人。”

  不知那人是誰,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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