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峘尋鏡

第三十六章 遲暮故人

峘尋鏡 平生樂 1651 2018-10-24 22:19:37

  沐浴完畢,令長久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又見花歸塵在撫琴,便問道:“你要沐浴嗎?”聞言,花歸塵抬眸,狹長鳳眸盯著她,一邊撫琴,一邊道:“方才你沐浴時便該問問我?!辈恢醯?,令長久聽著他的語氣頗是委屈,似乎是自己欺負了他,又思索一番,他分明是在調(diào)侃自己,便冷睇了他一眼,淡然甩甩袖,徑自往床榻方向走去,又拂袖,白色幔簾便放了下來,阻隔了花歸塵。

  花歸塵透過那白色幔簾,隱隱約約可還能瞧見她的身影,只是已看得不大真切,頗有朦朧之美感。望著那邊良久,玉指輕放在琴弦上,撫了一曲安神曲,月光越過窗臺灑在花歸塵身上,那仙氣飄然,坐立都如山水墨畫一般,醉人心扉······

  姻緣冊上,黎水與廖天的名字已然成為了一段過去,只是故事還在繼續(xù)著。

  景芳鎮(zhèn)各家皆知,如今的黎家也是支離破散,全靠著紀清一人頂著。廖天雖已不知所蹤,卻為黎家留下了香火。在廖天離開后的一個月,紀清便發(fā)現(xiàn)自己已懷有身孕,這更加堅定她等廖天的決心。時光過得飛快,轉(zhuǎn)眼間,紀清已不復(fù)年輕時那般清秀,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可她終究還是沒能等到廖天回來。

  這么多年過去了,除了心中的那點執(zhí)念,唯一能令她欣慰的便是他們的兒子黎溫健健康康的長大了。看著黎溫,紀清就仿佛是看見了廖天,他們父子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那舉止神態(tài)都是像極了的。有時紀清眼睛不大好使時,便將黎溫錯認成是那溫潤的白衣少年,嘴角始終掛著笑意。

  可再堅定的情意,再深的執(zhí)念,終究還是比不過歲月的蹉跎。紀清辛苦大半生,終是不能再為黎家操勞了。日子久了,紀清的身子也大不如前,加之思念至深,更是羸弱不堪。

  有一日黃昏,橘紅色的太陽已然在后山半面,那綿延長遠的紅光,像極了她對廖天的思念,也是凄涼無比,日落西山,竟是這般令人心碎。一顆樹葉已凋零的差不多的樹下,紀清躺在椅子上,身上覆了狐裘,那本是青絲三千,如今已是華發(fā)滿頭,面色枯黃,毫無亮色,目光也甚是滄桑,那如干柴般的雙手緊緊握著一枚玉佩,那是那年雨季,他送她回府時,親手送給她的,她一直視這枚玉佩為定情之物,從不離開身半步。那時,她還以為廖天心中的人是她,可大婚夜,他醉酒時叫的卻是黎水的名字,天知道她那時的心有多疼,疼過之后,便是無法擺脫的屈辱······看著那玉佩,紀清笑了,可笑著笑著,眼淚卻抑制不住的往下流,這個送玉佩的男人,她愛了一輩子,也怨了一輩子,卻從未恨過,從未。

  模模糊糊中,紀清仿佛看見一位穿著白衣勝雪的溫潤公子慢慢走來,似乎吃力地伸手想要去抓住他,卻在抬手間,手驀然落下,玉佩掉落在地,一聲脆響,紀清慢慢合上眼眸,未看見那地上的玉佩已摔成了兩半。

  黎溫頓住腳步,怔怔地看著那已無氣息的紀清,良久,雙膝重重跪在地上,悲慟道:“娘······”

  秋風(fēng)吹過,亂了紀清的花發(fā),也吹落了樹上那僅存的枯葉。那葉子如枯葉蝶一般,久久回旋在空中,似是不甘心,可終歸還是被又一陣秋風(fēng)吹拂落地······

  不知何處,只是他鄉(xiāng)。

  “好了,今天把故事都講完了,你們也該回家吃飯了,我也該走了。”一道蒼涼老態(tài)的聲音微微顫顫的響起,此人正是廖天,只是如今的廖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俊秀溫潤的翩翩公子了,而是一位不知名的老人,在一座不知名的山頭,給一群孩子講故事,講他自己的故事,講黎水的故事,講紀清的故事,講景芳鎮(zhèn)的故事······

  可那群孩子還是意猶未盡的樣子,見廖天拄著拐杖要起身,便圍了上去,皆是撒嬌道:“不嘛不嘛,我們還要聽,還要聽!”孩子們都急的要蹦起來,廖天拄著拐杖,佝僂著身子,聲音沙啞地笑笑,伸手還輕輕撫了撫其中一個孩子的頭,眼中不知何時已噙了些許淚光,良久,似是無奈道:“等下一世吧!都乖,爺爺真該走了,都回家吃飯吧,爹娘都在等著你們呢!”說罷,那群孩子虎著臉,卻也不糾纏了,猶豫了一會兒,便都散了,只是回去的時候,還十分開心地說:“說好了,下一世,你要給我們繼續(xù)講故事······”隨著孩子們漸行漸遠的身影,那聲音也仿佛是來自天邊。廖天癡癡地望著那些孩子的背影,心中苦澀,或許,他們還不知道什么是下一世······

  一座山頭,未有孤墳,卻有異鄉(xiāng)客······

平生樂

不一如既往了,免得各位書友覺得渣樂最近佛系了,其實渣樂不佛,一點都不佛,哈哈哈哈哈,只是還沒想好言辭該咋吹牛逼然后方便裝逼,讓我想想,努力且認真的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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