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而入,里邊布置與一般富貴之家沒有多大出入,同樣亭臺樓榭,只是不明白為什么皇上會對這些如此感興趣,蹇碩不明,賈詡質(zhì)疑!
他們那里知曉,在那個充滿鐵銹的世界,很難看到藍(lán)天白云,很難呼吸清新空氣,很難看到亭臺樓榭……
如果他們從那個地方而來,想必也對這難以見到的事物感興趣!
“皇上,第一批人已經(jīng)在殿堂等候!”
看到賈詡一臉無奈,劉宏有些好笑,洛陽被董卓個蠻子一把火燒掉,貌似就是出自這位的手筆……
“走吧,讓我看看驚喜有多大!”
其實(shí)劉宏沒說,他本人回來就是個驚喜,賈詡智力屬于妖孽般的,這還是其一,最重要的他夠毒,只要他不想回,靠那些龍牙將士,根本帶不回來!
說起來也是劉宏小瞧了自己,只是一直未曾找到真正的劉宏!大漢四百年,那是深入人心的,對于文人武夫來說,帝王就是效忠的不二人選,有句話說的好,學(xué)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有這塊香餑餑在面前,哪個會不理會!
殿堂里的人并不是很特別,反而非常平庸,擦肩而過之后,你都難以想起見過這人!
劉宏雖然對于錦衣衛(wèi)不是很熟悉,可是唯有一點(diǎn)卻非常明白,那就是做這一行的必須要有一副大眾臉!
從這些人的面孔來說,賈詡找到這些人真的很不容易!
“文和,辛苦你了!”
“皇上折煞臣了,這些人雖然不錯,但是卻缺一個領(lǐng)頭人!”
聽到賈詡的話,劉宏愣住了,這什么意思?撂挑子不干了?
于是問到:“文和你這是……”
看出劉宏的意思,賈詡輕撫額下胡須,然后說到:“皇上可曾忘記與臣說的錦衣衛(wèi)?”
“未曾,錦衣衛(wèi)有監(jiān)察天下之職,做朕眼睛耳朵與利刃!”
“皇上說的是,請聽臣娓娓道來。監(jiān)察天下錦衣衛(wèi)并不好選,首先要忠君,其次要報有隨時赴死的決心,臣隨天使歷經(jīng)數(shù)月,僅僅找來二十余人,至于剩下數(shù)十則是游俠,他們是為了做陛下的利刃而來!”
嘶……賈詡不愧是妖孽般的人物,自己對錦衣衛(wèi)都朦朦朧朧,到他手機(jī)直接行成兩部,一部探查消息,一部專門刺殺!
“想必你心中早就有了腹案,不妨一次說完!”
“臣是這么想的,這二十余人將分散各州,做為各州領(lǐng)頭人,在各州發(fā)展錦衣衛(wèi)勢力,至于游俠兒,則配合他們,完成皇上命令,只不過……”
賈詡話猶未盡,徹底勾出劉宏肚里饞蟲,忍不住問到:“不過什么,直接說!”
“不過行刺殺之道的首領(lǐng)卻缺一位,這人必須實(shí)力高強(qiáng),并且深諳刺客一道!”
聽完賈詡的話,劉宏腦袋有些發(fā)懵,這樣的人去哪找?。?p> 閉著眼琢磨了許久,劉宏卻還是沒有一點(diǎn)頭緒,實(shí)力高,懂刺殺,想找這樣的人哪有這么容易,如果是找個武將,那簡單不過了,隨便就能說出幾個強(qiáng)大武將的名字,可這……
就在劉宏一籌莫展的時候,蹇碩眼前一亮,輕挪腳步來到劉宏耳邊說了句話,緊接著便聽到劉宏大聲叫好!
“哈哈哈哈,文和放心,朕有這么一位人選了!”
“不知皇上要選何人?詡尋遍天下都未曾找到呢!”
看到賈詡驚愕,劉宏開口說到:“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
聽到這話,賈詡看了看如木頭疙瘩般的典韋,大叫一聲:“不可!惡來做不來!”
看到賈詡想歪,劉宏搖了搖頭說到:“文和想差了,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說的不是惡來,也不是蹇碩,文和,不知道你是否知曉劍王王越?”
“皇上是說讓劍王……”
劉宏搖了搖頭說到:“你又想差了,王越行正道,做不來暗中之事,不過他有個徒弟,名為史阿,此人從小浪蕩江湖,又得劍王真?zhèn)?,不過遺憾的是此人與劍王的劍術(shù)卻截然相反,劍王行正道,史阿卻行的是邪道,說的再明白些就是劍王是白日行者,那么史阿就是暗夜使者!”
聽到劉宏解釋,不止賈詡懵了就連蹇碩都懵了,賈詡是沒想到自己尋遍天下找不到的人卻一直在洛陽,而蹇碩是自己只是說了王越,卻并不知道其弟子的事兒,天家從何得知?
“皇上,此人在哪里可以找到?”
聞聽賈詡之言,劉宏搖頭道:“不用找,讓他來就是了!蹇碩,持我龍佩去尋皇子劍術(shù)之師,并與其說明情況!”
蹇碩聞言,接過令牌便趕去宮中!
“元直,不知道給你找這位老師如何?”
冷不丁的聽到劉宏詢問,賈詡與徐庶都愣了,二人對視一眼,皆是搖頭!
這就讓劉宏納悶了,按理說賈詡教徐庶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的,可是這搖頭是怎么回事兒?相互之間看不上眼?也不會啊,來時路上可是聊的火熱??!
就在劉宏一臉不解的看著二人時,賈詡卻給出了答案!
“回稟皇上,我與元直行的不是一道,一路走來雖然相聊甚歡,可是詡之道不適合他,如果強(qiáng)行教授,唯恐會毀了皇上一個人才!
詡之道為狠與毒,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可是元直卻不同,短短月余已經(jīng)豎下根基,他兵法講究端正,與詡沖突,實(shí)則不適!”
聽完賈詡的話,劉宏頓時明白過來,賈詡對于自己的評價卻絲毫未曾隱瞞,三國中有名的毒士可不是嘴上說說這么簡單,焚金闕,攻長安,立張秀,更讓人想不到的就是玩死了曹操兒子與典韋,可謂不是一般的毒,到最后更是入了曹營得了善終之人!而徐庶本是孝子,至孝之人怎么可能不是正義之士,如果真讓他學(xué)賈詡這一套,還真會毀了他的!
想到這里,劉宏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再繼續(xù)說下去!
就在這時,本就不甚明亮的殿堂卻多出一絲殺氣,其實(shí)劉宏不知什么是殺氣,只是感覺有些微寒,又看到一眾游俠緊張握劍,至于典韋,更是干脆,掏出武器緊緊的盯著進(jìn)門的三人!
蹇碩不用多說,都熟悉,可是蹇碩旁邊之人卻不甚熟悉!
不熟悉歸不熟悉,可是并不妨礙眾人的猜測——中年人是王越,青年人是史阿!
見到劉宏,王越便單膝跪地,至于史阿,也隨之跪拜下來!
王越是個劍術(shù)宗師,與槍王童淵一般,童淵教出讓曹操痛恨的張秀與七進(jìn)七出的趙子龍,而王越則教出個史阿,只不過王越貪愛權(quán)柄,而徒弟史阿卻名聲不顯,其實(shí)說來也不怪王越,只因手中兵器,搶乃長兵,最適合大開大合,沖鋒陷陣,而在三國紛亂的戰(zhàn)場正適合發(fā)揮;史阿卻不同,用的短兵長劍,飄逸靈動,卻不適合戰(zhàn)場,更何況史阿行的是刺殺術(shù),更不適合戰(zhàn)場!
“二位起身,王師想必已經(jīng)知曉朕尋你們而來將為何事!”
“回皇上,臣知曉!”
“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王師劍術(shù)剛正,適合教授皇子,然今日卻需愛徒史阿劍術(shù)的偏,不知王師可愿忍痛割愛?!”
聽到劉宏的話,王越嚴(yán)重閃過一絲驚喜,然后開口說到:“皇上看中徒兒,是徒兒殊榮,能為皇上辦事,實(shí)乃幸事!”
哪有師父不關(guān)心徒弟前程的,既然繼承了衣缽,徒弟好就是自己好!
“史阿,你是怎么想的?”
“回皇上,史阿必不負(fù)圣恩!”
聽到史阿堅(jiān)定的話語,劉宏當(dāng)即大喜,站起身來,滿身自得,史阿名聲雖然不顯,可不代表人家就差勁,王越與童淵不相上下,教出的徒弟也不會差到哪去!再者就是,劉宏一直都信只有不會用人之人,哪有庸才!趙云適合戰(zhàn)場,而史阿就適合錦衣衛(wèi)!
讓賈詡安排了史阿,劉宏就已經(jīng)離開了,同行的除了多了個王越,其他便與來時沒什么不同!
“王師,你乃劍道宗師,不知惡來與你想比孰強(qiáng)孰弱?”
聽到劉宏的問話,賈詡幾人也都豎起了耳朵,生怕漏掉丁點(diǎn)話語!
“回皇上,與惡來將軍相比,臣二百回合內(nèi)能勝,五百回合外必?cái)?,但是他?jiān)持不到那時候;三年后,再比,二百回合外則勝;五年后,其正值壯年,再比,三百百回合后臣無勝之力!”
聽到這話,劉宏還是有些模棱兩可,于是問到:“史阿與之相比如何?”
“史阿不成,不能比,典壯士異常剛猛,加之史阿行荊軻之道,一擊不勝則??!”
聽到這話,劉宏明白了過來,這就與打游戲沒什么兩樣,一個刺客去刺殺肉盾恐怕勝的幾率很渺茫??!
“王師乃武者宗師,有道是一法通,萬法明,以后還需多多指點(diǎn)惡來!”
“陛下放心,臣竭盡所能!”
……
斗轉(zhuǎn)星移,轉(zhuǎn)眼間十天眨眼便過,自劉宏說出月前洛陽城外的見聞,賈詡便忙的腳不沾地,錦衣衛(wèi)無孔不入,先是陳琳府邸,之后又是南北軍營!陳琳府邸的錦衣衛(wèi)只是眼睛,記錄著陳琳生活中的一切,何時吃飯,何時入睡,見過什么人,進(jìn)了哪一房,都無比詳細(xì)的向賈詡案頭匯總!至于軍營,這就干脆很多了,進(jìn)入的全是以史阿為首的利刃,為的就是清理掌兵之人!
“天家,群臣正在溫德殿等候……”
“無妨,盡皆該死之人,等等對他們好,可以多活一會兒!本初在殿外嗎?”
“回天家,袁校尉正在門外等候!”
“哦,讓他進(jìn)來!”
看到袁紹穿著鐵甲入內(nèi),劉宏點(diǎn)了點(diǎn),然后說到:“怎么樣?”
“家父已經(jīng)上表告老還鄉(xiāng)的折子!”說完,便恭敬的把折子遞給了蹇碩!
幾天前,當(dāng)劉宏知道賈詡案頭出現(xiàn)陳琳去過袁府?dāng)?shù)次后,便與袁紹說明了,所以才出現(xiàn)今日一幕!
“嗯,很好,說白了,如果不是欣賞于你,朕斷不會這么做,行了,起來吧,蹇碩,去溫德殿!”
溫德殿此時早已嘈雜一片,一個多月以來,劉宏是第一次上朝,而在昨日,南北軍十余位將軍同時被刺,而今朝堂上卻更讓人詫異,一向文官之首的袁槐卻不曾來朝!
劉宏落座帝位,殿下自然是倒頭便敗!
“眾臣免禮,最近可有大事發(fā)生?。俊?p> 劉宏話音剛落,便見一人有出,京兆尹!
“回皇上,昨日傳言南北軍將軍們遇刺身亡!”
“哦,可還有其他事情?看來是沒有了,既然這樣,那我就說件小事,月余前青州難民出現(xiàn)在洛陽城外,記得這事沒人與朕提過,如若不是正巧遇見,恐怕現(xiàn)在城外遍地白骨,好在朕面子還行,著人耗盡財(cái)米才得以讓之存活,這里表揚(yáng)一下王允與伏完,做的不錯!
嘉獎完該嘉獎之人,那么犯錯之人也不能放過啊,京兆尹,你作為洛陽一城父母官,那就先從你開始了!金瓜武士,拖出去金瓜落頂!”
劉宏話音剛落,大殿落針可聞,任誰都沒想到上一秒還有說有笑的,下一秒屠刀就已經(jīng)揮過來,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只聽溫德殿在一聲慘叫,然后便聽到有東西被拖到遠(yuǎn)處,而執(zhí)邢的金瓜武士則舉著金瓜站到溫德殿門口,金瓜上的血跡讓人望而生畏!
“呵呵,接下來該誰呢?我得好好想一想,哦,對了,大夫卓章出列,我不想聽你解釋什么,你是第二個!”
劉宏說完,金瓜武士直接拖著卓章走了出去,又是一聲慘叫,聽的大殿眾人直吞口水!
“下一個是誰呢?南北軍啊,何進(jìn)的根本,本以為何進(jìn)作古不會有人站出來,沒想到居然有人嫌棄吃飯的家伙礙事,既然這樣,那朕就替你收了,陳琳,下一個是你!”
看著金瓜武士越來越近,陳琳破口大罵:“你個昏君,我會在下邊等你的,我……”
看著越拖越遠(yuǎn)的陳琳,劉宏笑了笑說到:“罵吧,反正你也只能最后用你吃飯的東西了,反正會讓你失望的,哦,對了,不止是你,你的家人也會陪你的!”
這次殿外沒有慘叫,不過只有一聲脆響結(jié)束那無休止的謾罵!
“行了,今日先到這,退朝!”
說完,劉宏衣袖一甩便大步離去,身后的典韋猶如門神一般緊隨不舍!
劉宏寢宮,曹操越過眾人問到:“皇上何不殺個干凈,留下他們有什么用?!”
看著還很稚嫩的曹操,劉宏忍不住內(nèi)心一喜,沒想到曹孟德還有糊涂的時候,于是開口說到:“一堆枯骨而已,雖然早殺晚殺都是死,不過這次涉及人太多,一下殺完會讓朝廷動蕩,在這上邊不能太過激進(jìn),否則你會發(fā)現(xiàn)其實(shí)是搬石頭砸自己!”
“皇上圣明,操受教了!”
“呵呵,行了,都該干什么干什么吧,記得四千二百一十五人我要雞犬不留!”
《定國侯》:生殺大權(quán)操之于帝,帝不可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