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吵架
胤禛氣惱,憤怒,耳里聽她死犟地重復(fù)的逆耳之言,想甩袖離開,卻又不甘心,她憑什么不稀罕他,剛令他對她心起憐意,轉(zhuǎn)身便說不稀罕他。
身體比心更誠實的做出反應(yīng),男子大掌抵住她后腦,堵了她的嘴。
小順子守在不遠處,防止有人走進園子里打擾二人,看兩位主子站在一起的身影,暗嘆,還是佟側(cè)福晉厲害,爺最近火氣大,府里的主子們最近都躲著爺,就怕觸霉頭。
待兩人換氣時分開,南一有一瞬間的清醒,頭死死垂著,剛才太丟人了。
但又隱隱覺得,這種感覺不賴,她偷偷抬起頭,手指落在對方下頜上,點了點,就顏值這方面來說,這位四大爺還是很抗打的,而且,一后院的花不是白養(yǎng)的,技能也很嫻熟。
胤禛也在出神,他在想,是不是最近太少去后院,怎么就對一個別院的側(cè)福晉起了心思,李氏不美嗎,小李佳氏溫柔可人,宋氏……
想著想著,思緒又繞回到佟氏身上,他其實很惱她方才口出狂言,不稀罕他來。
失憶后便不在意他,他不信,女人終究是女人??磥硇枥渌欢螘r間,不忘她身上不得體的衣著,他淡淡吩咐,“依兒,這衣服下次不可再穿?!?p> 南一還在回味剛才的感覺,猛的一兜涼水澆下,呵——她好似忘了,人親的是自家小妾,喊的也是小妾的名。
不是她。
呸~呸呸~
說到衣服,這男人更欠揍,她就不明白了,穿得好看他不是更有面子。
胤禛見她不甚在意的神色,冷聲警告,“你不準(zhǔn)備把爺?shù)脑捖犨M去?”
仿佛兩人方才親密只是幻覺,從未發(fā)生,他瞬間變臉的功夫讓她心中不爽。
切,就不換,能怎么的,她愛這樣穿,南一轉(zhuǎn)過頭,佯裝欣賞周邊風(fēng)景。
胤禛見她仍無動于衷,指關(guān)節(jié)捏得咯咯響,真有掐死她的沖動,這纖細的脖子,只怕一用力就斷了。
他再次沉聲命令,“給爺回話?!?p> 南一慢悠悠地轉(zhuǎn)回身,“我覺得好看,”潛臺詞便是說,她會一直穿。
胤禛聞言臉一下黑透,得,敢跟爺較勁是吧,他不否認好看,但,敢當(dāng)面駁他的話,她是第一個。
他若是放任,以后府里眾人有樣學(xué)樣,誰還將他的話放在眼里。
他再次道:“爺說不許穿。”
“我就穿,不讓我穿,來,你扒了去,最后讓我以后都套身麻袋得了?!?p> 南一插著腰走到胤禛面前,“扒吧,就在這兒扒?!?p> 比不要臉,比無理取鬧,她敢稱第二,沒有敢稱第一。
胤禛震驚得無法言語,這女人,她的廉聇呢,這…這…不要臉的愚婦,他娶進門的到底是個什么女人,比花樓女兒還不知羞聇。
南一見他不動,手搭在腰間的盤扣上,胤禛額角青筋直跳,立即伸手扣住她的手。
抬起的巴掌伸到半空,他想拍死她,真的。
南一瞇起眼,不但不怕,反而還將臉伸上去,抬了抬下巴,示意,來啊,打吧。
正好,她好久沒活動筋骨了。
有人送上門來找她打架,她巴不得呢。
面對近在咫尺的絕美五官,吹彈可破的肌膚,不知怎么的,他的手,就是扇不下來。
她是他娶進門的側(cè)福晉,對,側(cè)福晉,不是低賤的阿貓阿狗。
胤禛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議,勸自己不要同女人計較,深吸了幾口氣,他強壓下心頭怒氣,怕自己不同意,指不定這瘋女人做出什么事來,好,他退一步。
將她送上來的臉推開,動作不輕不重,卻不會傷到她,他放下手,說,“好,只能在屋子里穿穿,院子里不行?!?p> 南一一聽這要求,杏目圓瞪,那還穿個屁,忍不住朝他怒噴,“愛新覺羅·胤禛,在屋子里穿和在院子里穿,這個有區(qū)別嗎?”
內(nèi)院除了婆子就是丫頭,她難道還怕女人看啊。
見她惱怒,胤禛氣笑了,這是頭一個敢喊他名字的女人,連皇阿瑪都只喊老四,就沖這勇氣,他決定給她個解釋,湊到她耳邊耳語,“你可以穿,如果你不想下次被爺就地正法的話?!?p> 南一眨眨眼,是這樣,有這種效果?她得意的輕笑,“那就更要穿了?!?p> 女人嘛,為悅已者容,誰不想更美麗,更萬眾矚目,以前她是沒這個資本。
胤禛懶得再與她講道理,黑沉著臉,“知道爺是誰嗎?”自個女人居然不聽他的話,當(dāng)他身份擺設(shè)啊。
南一一揚頭,還用說,“我男人,”雖說暫時的。
神情似很得意,幸好穿到他家,老公長得四肢俱全,五官平整,還略有薄財,姑娘不虧。
胤禛怔住,心說,真不知羞,可她“說我男人”時,臉上的神采飛揚,叫人不禁心生眩惑。
許是大男人心理得到滿足,許被她如此驕傲直白的宣布他的身份所震動,她男人三個字,比起大清皇四子,竟聽得新奇順耳,很不錯,他忽然沒了怒氣,心情莫名好轉(zhuǎn)。
收斂神色,胤禛勾起唇角,冷幽幽說,“你不聽勸,爺不動你,但你身邊的丫頭,爺可不會手軟?!?p> 佟氏素來心軟,失憶總不會連這個也改變。
南一嚇得一跳,媽呀,她忽略了這個沒有人權(quán)的古代,人命如草賤,青云宜人她們可是無辜的。
若因衣服連累她們,良心難安,她身邊的丫頭都不錯,伺候她很精心,這個臭男人倒是懂得拿捏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