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陰云
南一眸光游移不定,暗想,衣服丑不想穿,丫頭又舍不得,折中行不,她瞄了下他,悄悄挨近他,討好的語氣脫口而出,“老公啊!”
南一其實并不慬如何討好男姓,前世都是男性討好她,特別是師兄們,對她有求必應(yīng),從不怠慢委屈半分。
不過,沒見過豬跑,總吃過豬肉的,且大師兄的女朋友每有所求時,都是這樣開口的。
“老公是什么?”
——哦,她懊惱的蹙眉,出師不利,忘了是古代,“嗯,就是相公,”她又換了個稱呼,媚笑道:“夫君?!?p> “嗯,”胤禛微揚嘴角,這個不錯。見他緩了臉色,她道:“夫君,咱們打個商量,好不好?”
“什么商量,剛才那個就免談?!?p> “衣服真不好看,”她皺起秀眉。
“那就做新的,”他不缺銀子。
南一一噎,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可是……南一再接再勵,抱住他手臂,掛在他身上。
美人計都出來了,胤禛暗覺好笑,很期待她接下來的動作。
“你看看她們的衣裝,跟樹桿子似的,人再美,身姿再好也體現(xiàn)不出來不是?!?p> “不覺得,”貴女們不都這么穿,沒聽誰說難看。
南一憋口老氣,美人計沒效,難道她魅力下降,下次得找那幾個試試,“我是的意思是,得改,但不做得這么緊?!?p> 她比比自己腰身,胤禛每看一眼就心癢難耐,她還在那兀自不覺。
“咱們做得松一些,將原先的略改改?!彼f完看他似在思索,便飛快道:“改完后你看看,合適咱再說,”一臉期盼的望著他。
他略沉吟,垂眸想想,道:“好,稍稍改些,完后給我檢查,”他決定先不擾她的積極性,免得以后有事總是自作主張。
南一聽后,眼里星光點點,連連點頭高興道:“這個自然,自然,”還狗腿地?fù)u他的手,就差后面沒尾巴。
胤禛消了氣,南一撇過頭,心說,男人還真好哄,幾句軟話就搞定。
她以前一直看不慣大師嫂,嬌滴滴的樣,成天就知道對大師兄撒嬌,什么親親老公好好老公,偶爾志哥哥長哥哥短的呀,大師兄每每酥了骨頭,恨不得命都送到她手里。
迷魂湯也不過如此。
二人不再糾結(jié)于衣服,胤禛擁著她往回走,隨口問,“你準(zhǔn)備幾時搬回府?”
她傻眼,沒想過哎,回府還怎么跑路,而且,府中的那群殺人不見血的厲害女們子……
南一腦海里閃過她們各種暗里掐架,群毆,刀劍,暗器,毒藥,咦,不行,絕不能回去。
她志在外面的海闊天空,可不是四大爺屁大的后院。
如果跑路前,不得不回去,她得想想,要怎么行事,當(dāng)然,若是能回敬一下害死原主的兩位福晉最好了。
原主可是在她們有意無意的攪合下,翹了辮子的。
胤禛看她面色不好,以為她還介懷上次之事,便安撫道:“回府跟福晉與李氏陪個不是,和她們好好相處,福晉是個大度的,不會為難你?!?p> 什么……媽的,心里憋口老氣,不上不下的卡著,她剛還在腦里摩拳擦掌,現(xiàn)還沒開打呢,就讓她認(rèn)輸,那樣豈不是很丟臉。
堅決不行,再說這男人怎回事,在她面前如此坦護(hù)別的女人,當(dāng)她軟柿子捏。
她心里有些酸澀,許是原主的感覺還殘留在身體里,間接的影響到她的情緒。
南一想把這異樣的感覺趕出去,自己不好受,也想讓他不好受,誰叫他娶了原身。
人年紀(jì)輕輕香消玉隕,他這兒還充大爺似的,讓她道歉,原身多冤啊。
“又不是我的錯,憑什么要我陪禮道歉,真相究竟如何尚未可知?!?p> 她就不認(rèn),他還能怎的。
胤禛一愣,回過神來一把甩開她,南一悴不及防跌退幾步,身體撞到旁邊盛開的薔薇花枝上。
見她痛得悶哼亦無動于衷,雙眼冷漠疏離望著她。
女人,才對她好便持寵而嬌,眼里厭煩的情緒快速閃過,他向來厭惡不懂謙讓,不知進(jìn)退不聽話的女子。
胤禛面上風(fēng)輕云淡,抬手撫平袖口的褶皺,漠然望著她,“看來,你還沒反省好,也好,你便在這好好反思,府里不介意多養(yǎng)一個閑人。”
說完他大步離去,好似方才的唇齒交緾,不過夢一場。于他而言,除了嫡福晉,其它女子只是給他孕育子嗣和無聊時慰際的物什而已,高興哄兩句,已是極限,得寸進(jìn)尺便容不得。
再者作為皇子首要是后院寧靜,妻妾合睦,她踩中他最難容忍的底線,一個不聽話的女子而已,他不介意多她一口飯食。
南一看他的背影慚慚消失,旋即冷哼一聲,白養(yǎng)著她,正合她心意。
白吃白喝白住,還有丫頭伺候,神仙日子啊,一輩子這樣,她才不想跑路。
南一不在意胤禛的離去,她嘗試站起來,手心傳來一陣刺痛,有濕濡的沾稠之感,抬起手,發(fā)現(xiàn)跌倒時,手按在花盆破裂的尖角上,劃開道口子,血順著指縫滴落于地上。
糟糕,她最滿意的就是這雙手,慌亂中將帕子抽出來,壓在傷口上,養(yǎng)父母說過,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可隨意損傷。
她自小習(xí)武從不輕易讓自己受傷,出道后更是如此。如今雖是別人的身體,她更是要愛惜了,畢竟是別人的,若人家哪天回來也能完好無損的接收。
待止住血,白帕已全部染紅,正想回去,青云和宜人已尋過來,不想她們看到她受傷之事,便將帕子塞在花叢里,又將地上的血跡來回蹭幾下,瞧不出來才停腳。
兩人走到南一身前,見她面無異色齊齊放下提起的心,方才主子爺徑直走掉,臨了小順子朝她打眼色,她們暗自驚怕,恐有事發(fā)生。
原本她們以為主子爺至少會留下用膳,白高興一場,宜人試探的開口,“主子,你沒事吧。”
南一朝她笑笑,“什么事,凈瞎操心?!?p> “那爺怎么走了?”青云蹙眉道。
“他有事唄,”南一微挑眉梢,雖說是被她氣走的,卻也不能說實話。
青云宜人兩人對視一眼,不對,一定有事,不然,小順子干嘛暗示她們,但看主子不想說,又不好追問,主子們有些事確實無法宣之于口,不是她們下人能管的。
南一深吸幾口氣,到清朝她也學(xué)會傷感了,真不像她,隨即釋然,揚聲道:“好了,丫頭們,主子我餓了,趕緊喂飽我吧?!?p> 兩人扶著南一,異口同聲笑道:“奴婢遵命?!?p> “真是我的好丫頭,”南一感嘆,不枉她維護(hù)她們一場,三人說笑的走了。
回到臥房,南一斜倚在榻上不動,說想吃雞蛋羹,吃飯時別扭地使用左手,青云奇怪的看她,她訕訕一笑,說自己左手也靈活,青云暗道,主子又折騰。
南一憋腳的借口暫時瞞住了身邊人。
洗澡也避開了丫頭們,睡時趕了她們出去,待到夜里才偷偷檢查傷口,想上些藥,可惜,翻箱倒柜沒有找到半點藥膏,尋思明天出去一趟,找找那三個哥們,傷口被丫頭們知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