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以雷霆之勢派人把紀太師連同其黨羽以謀反之罪押入大牢,證據確鑿,秋后處斬,其妻妾子女全都流放邊疆!至于后宮的紀貴君,則是打入冷宮,永不得出!
一時間,朝堂之上人人自危,生怕女皇的怒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沒多久,女皇病危,宣布傳位給五皇女秦長和,并下令讓其他皇子皇女即刻前往封地。
有國師宮淺與大將軍舒錦涵的擁護,沒有人敢站出來反對,于是齊長和哦不現(xiàn)在是秦長和異常順利地登上了皇位。
秦長和本以為會有什么波折,沒想到會這么順利,都讓人覺得有點不真實了。
不過,想想,一個是萬人敬仰的國師;一個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兩人在朝堂上的影響力可謂是巨大的!有這兩人的擁護,她能順利當上皇位也不奇怪。
只是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成為女皇,一切都是那么戲劇。
既然當上女皇,就好好當吧!
不過,要當好女皇可不容易,一開始秦長和難免因為不熟悉事務而笨手笨腳的,后面才慢慢上手,到現(xiàn)在也可以說起得心應手了。
御書房,秦長和放下折子,揉了揉眉心。
自從發(fā)生了紀太師事件后,朝堂上空缺了很多職位,雖然從下面調上來一些人,可是還是不能完全彌補空缺。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的工作量大大增加,每天都要熬到深夜,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她哪天就猝死了!
不行,這樣不行!
“陛下,累了就先喝杯茶休息一會吧!”侍立在一旁的宮人見了,端著茶水到秦長和面前。
茶一直都是熱的,涼了的話立即會有人換上。
秦長和端過,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水喝盡肚子里,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陛下,何必這么辛苦,奴才見了都心疼……”
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宮人靠近,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手大膽地搭在齊長和肩上并有逐漸往下的趨勢。
秦長和面色驟冷,重重放下茶杯,直接對門外道,“來人!”
侍衛(wèi)很快進來了。
秦長和沒給宮人哭求的機會,下令讓侍衛(wèi)帶下去杖責一百!
這段時間秦長和到哪都有人勾引她,真當她貪戀他們那點美色!不過齊長和也知道,這些人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不然不會這么明目張膽。
看來,是她太好說話了,才給他們可以管到她頭上的錯覺。
這一百杖下去,那宮人不死也殘,秦長和就是故意這么做的,不這么做,怎么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她忍耐的太久了!
秦長和發(fā)覺,自從當上女皇后,自己的心越來越硬了。也是,不硬,怎么御下?
果然,在這之后,宮人們安分了許多。
上朝的時候,就著現(xiàn)在朝堂上的問題,秦長和提到增開恩科,這段時間官員們已經領教過現(xiàn)任女皇的手段,知道女皇是個有主見的,不會隨任他們擺布,因此也沒人出列反對。
在沒人阻撓的情況下,今年增開恩科的旨意很快頒布了下去,有才學有志向的學子皆可以來京城參加科考!
……
消息傳到了錦安鎮(zhèn),齊卿很快打包好行李,準備上京趕考,他要出人頭地,光耀齊家門楣,不辜負娘和姐姐對他的期望!
此次上京路途遙遠,來福擔心齊卿安危,安排好鎮(zhèn)上的生意后,就陪著齊卿一起出發(fā)了。
清風學堂,陸子矜從藏書閣出來,無意中聽到朝廷增開恩科,不限門檻這件事,他心里激動極了。
如此難得一遇的機會,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他已經受夠了,不想再過這種窩囊日子了!
等他靠自己考取功名,齊長和……也會對他另眼相看的吧。
到那時,他有了站在她面前說話的資本,就去向她道歉,任她打任她罵,只要她肯原諒他!
陸府。
“公子,下面的人回報,陸子矜與張修文、李德玉二人上京趕考,明日就出發(fā)?!?p> “哦?上京趕考?”程意放下手中的茶杯懶懶一笑,“陸子矜恐怕就是想借此機會從爛泥里翻身吧!”
“公子,那我們要不要……”
“不必,”程意把玩著手里的玉佩,“這么好與陸子矜一較高下的機會,我怎么會錯過呢!陸子矜不是想借此翻身嘛,我也去參加,到時候看誰才學更高一籌,誰壓在誰頭上。”
“公子,不用說,肯定是您啦!陸子矜哪里比得過您。”
程意眉眼里里充滿了自信,沒有反駁近侍的話,目光落在手上的玉佩,他嘴角勾了勾,“最近齊長和在干什么?”
“回公子,齊姑娘前些日子出了遠門,不知去了何地,一直未歸。”
“出了遠門?”程意神色倏地一冷,看向近侍,“這件事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公子,之前是你說過不要在你面前提起齊長和的……”近侍有些委屈。
那日催眠術被齊長和識破,從齊府回來他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程意:“罷了,你先下去準備,明日出發(fā)去京城?!?p> “是。”
書房的門被關上后,程意把玉佩拿到眼前,細細摩挲著。
恩科增開,各地學子不斷涌入京城,京城各大客棧爆滿,城內城外擠滿了學子,有些人找不到住處,只能露天而席。
秦長和了解到這個情況,下令讓人搭建臨時住處,以供這些學子落腳。
為了準備這次科舉,光是主考官就夠秦長和頭疼不少。朝廷現(xiàn)在除了國師宮淺與大將軍舒錦涵,其他人她都不怎么信任。
可是這兩人一個要觀天象作占卜,時時觀測國運;一個又是武官,根本不能作為科舉主考官。還是她考察了良久,才找到合適的人選。
看來,還要培養(yǎng)一兩個心腹才行啊!
……
殿試,十位從萬人中脫穎而出的學子此刻正在站在大殿,等待著秦長和的考驗。
下面的人沒有準許,不敢窺視圣言,此刻全都低著頭。
秦長和坐在高位上,審視著殿上的十人,在其中,她竟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情緒沒什么起伏,全都一視同仁,讓人把考題發(fā)下去,而后,隔著一層珠簾,她喝著茶吃著點心,偶爾抬眸看看下面的人奮筆疾書,這些日子終于可以好好享受一回了。
時辰一到,考卷呈到秦長和面前,她凈了面和手,就開始看考卷。
她出的考題是,這個國家存在的問題以及應付的對策。說實話,秦長和對他們如何答題還挺感興趣的。
畢竟她現(xiàn)在是夙淵女皇了,她自然要想著如何管理好這個國家,怎么使這個國家富強興盛。
希望這十個人不要辜負她的期望才好。
結果還是挺令人滿意的,內患外患這些人都考慮到了,對策也有,齊長和心情不錯。
現(xiàn)在,考卷看完了,就要排名次了。
秦長和視線停留在一張考卷上,姓名一欄赫然寫著齊卿二字。
她嘴角一勾,直接勾了他做狀元。
年紀小如何,才學夠了就行了。正好,她缺心腹,自家弟弟自然是可信的,再培養(yǎng)培養(yǎng),日后定能夠獨當一面。
除了齊卿之外,還有兩份考卷姓名欄上的名字是她熟悉的人――陸子矜與程意。
這兩人回答的不錯,與齊卿不相上下,可是卻不是最好的,剩下的一甲兩個名額她自然不會給他們,不過二甲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名次定下,前三名在大殿宣布,其余由傳臚唱名字。
齊卿恭謹?shù)卣驹诖蟮钌?,當他聽到自己是今年的狀元時,有些不可置信。
他不自傲卻也不自謙,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才學,能站在這大殿上,都是天下的佼佼者,他從沒想過自己能得女皇青眼。
他當上這狀元,可以說是運氣居多。
程意沒得一甲,卻也在二甲前面,陸子矜也在二甲之中,不過卻在中間。
如若不是現(xiàn)在場合不對,程意真想到陸子矜面前冷嘲熱諷一番。
看看,到頭來,還不是被他壓一頭!不但今日如此,以后他陸子矜也會被他壓的翻不了身!
……
這次科舉選拔出了不少人才,秦長和讓這些人填補那些空缺的官位,不少人因此一飛沖天。
剩下一個戶部尚書的位置,秦長和留給了齊卿,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齊卿的重視,現(xiàn)在就看齊卿能不能勝任戶部尚書這一職位了。
秦長和對他委以重任,齊卿很是感激,心里充滿了一腔熱血,并且發(fā)誓絕不會辜負她的信任!
他已經知道,當今女皇就是他姐姐。雖然不知道姐姐為何會變成女皇,但他不會追問,姐姐值得最好的。
陸子矜名次處在中游,外派或許可以被重用,留京的話,就不一定了。
本來,按照陸子矜的性子,他一定會選擇外派,京中不缺驚才絕艷者,只有到了外面,他才能更好地施展他的抱負。
可是,之前他在大殿之時偷瞧了上面一眼,發(fā)現(xiàn)女皇就是昔日的齊長和!
后來在外派與留京這兩個選擇時,他沒有多加猶豫就選擇了后者。
后者可能不受重用,一輩子也熬不出頭,但至少這是秦長和在的地方,說不定他們還有見面的機會??扇绻隽司┏?,就難以保證了。
后來陸子矜也問自己,當初是否后悔偷瞧那一眼,答案是不悔。
如果沒有那一眼,他不會選擇留在京城,京城也不會就有他一席之地。
如今女皇重用他們這批科舉出來的人,現(xiàn)在他也是京官了。官不大,只是六品官,但對于他來說,已經算是頂好的了。
李德玉與張修文考的不是很理想,三甲都沒有進,不過他們并不愿如此灰溜溜的回鄉(xiāng)。
他們是沒有考中進士,不過陸子衿考上了??!他們之前幫助陸子矜良多,現(xiàn)在也該是陸子矜回報的時候了。
陸子矜成了六品官,也有了個小小的府邸,李德玉與張修文也跟著住了進去。
陸子矜想著,這兩人怎么說也曾幫助過自己,雖然現(xiàn)在他把錢還清了,可恩情還在,就沒有趕兩人,卻沒想到兩人已經決定賴上他了。
陸子矜選擇留在京城,程意聽說后,也選擇留下了。
他倒要看看,最后是誰在這京城能有立足之地!
哈哈,結果不出他所料,他比陸子矜高一級,陸子矜從六品,他正六品!
朝廷的大臣們對這些初出茅廬的空降兵很是不滿,礙著是秦長和的命令,大臣們明面上不敢說什么,暗地里卻頻頻給新人使絆子!
有些人受了排擠,選擇忍讓,一退再退,這些人自然入不了秦長和的眼,被她否定掉。
而有些人受了排擠,選擇迎難而上,以齊卿為首,在血雨腥風硝煙彌漫的朝堂闖出自己的一條路,這些人自然受到秦長和的重用。
不到半年,朝堂已經大變樣,里面成功注入了新鮮的血液,新人逐步在朝廷站穩(wěn)腳跟,也有了幾分話語權。
這日,散朝后,秦長和讓齊卿在御書房等她。
很快秦長和換好衣服,摒退了下人,來到書桌后坐下。
這里沒外人,秦長和放松了很多,威嚴冷肅化作春暖花開的笑意,她倒了兩杯茶,一杯給齊卿,一杯端到自己面前,“阿卿,不認得姐姐了?”
聽到記憶中溫柔的聲音,齊卿抬頭,面前女子還是他熟悉的那個姐姐。
“姐?”齊卿試探地叫了一聲。
“這里沒有外人,這么小心翼翼做什么,坐吧?!?p> 閑聊了幾句后,秦長和開始進入正題,今日她找齊卿來,可不單是為了聊天的。
“阿卿,整個朝堂之上,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p> “姐你放心,阿卿絕不對辜負你的信任!”齊卿眼神堅定地道。
秦長和讓齊卿監(jiān)視大臣們的一舉一動,為了保證齊卿的安全,秦長和調了幾個暗衛(wèi)在齊卿身邊保護他。
齊卿沒辜負秦長和所托,成了她的另一雙眼睛。
秦長和沒治國大才,可她會合理利用人才,把他們分配到合適的崗位上。
她在位的幾年間,夙淵一切井井有條,欣欣向榮,邊關的小國也不敢來冒犯,云虞甚至還主動示好,送來大量禮物,夙淵步入了正軌。
國家富強了,問題少了,很多人就把心思放到了其他事上,比如操心秦長和的婚事,說是后宮空虛,鳳后未立,不利于夙淵發(fā)展,需充盈后宮,秦長和每天被他們煩的不行。
太和殿,后花園,兩個女子正在石桌上下棋。
秦長和冥思苦想好一會兒,仍是想不出下一步棋該往何處走,有些煩躁扔了棋子,“朕輸了,不玩了,下不過你?!?p> “陛下最近可是有什么煩心事?”宮淺笑著給她倒了杯茶。
“別提了,最近那些大臣越來越放肆了,天天在朕耳邊嚷嚷著要朕選秀充盈后宮!也就是到你這里朕才清凈一些。”
“陛下年紀也不小了,他們著急也是正常,您可有喜歡的男子?”
“朕每天忙著處理政務,哪有空想這些。再說,也沒意思……淺,你一直遮著面,我從未看到過你的容貌,我們都這么熟了,這回你就讓我看看吧!”
秦長和早就想看看宮淺的真面目了,可是每次都被她帶跑話題,這次說什么也不能讓她忽悠過去了!
“……陛下,你真要看?”
“對。”
“既然陛下執(zhí)意要看,微臣不敢不從。”宮淺說著,摘下紅白狐貍面具,露出一張秀美端莊的容貌,此刻正微笑著,如同萬千綻放的梨花,美的出塵絕艷。
“沉珂?!”秦長和怎么也沒想到,紅白狐貍面具下,竟然藏著一張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的臉,頓時她有種被人欺騙的感覺。
“你到底是誰!”
“如你所見。”宮淺緩緩道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來真相竟是如此?!鼻亻L和一時心情復雜無比,“為什么你一直都不肯告訴我?”
“現(xiàn)在不是告訴你了嗎?!睂m淺笑。
“耍著我好玩是不是!”秦長和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從此之后,兩人的關系更加親近了,秦長和只要一有空就往這里跑,朝堂上下都在議論當今女皇是不是有那方面愛好才不肯廣納后宮。
再一次看到出現(xiàn)在她殿內高貴威嚴的女子,宮淺笑得有些無奈,“陛下,你沒聽見朝堂上的傳言嗎?”
“那又如何,朕行的正坐的直。而且,這樣也不是沒有好處,沒看那些大臣都不提充盈后宮的事了?!?p> 宮淺笑著搖了搖頭。
當晚,秦長和看到自己臥榻上躺著一個不著寸縷的女子,臉都綠了!
……
宮淺坐在后花園的石桌上,自己一個人下著棋,偶爾望著一個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何時,石桌對面坐下一個人。
宮淺恍若不知,繼續(x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佩斯:“大人,您還在等陛下嗎?陛下最近大婚,不會來了?!?p> 前些日,太后聽信謠言,以為秦長和不肯納妃,是因為對國師有那方面的心思,再也坐不住了,過去勸秦長和。
太后便是昔日的劉君,秦長和繼承皇位,他自然就成了太后。
面對生父的哀求,秦長和無法視而不見,只能答應先立一個鳳后,而這個鳳后便是當朝禮部尚書齊卿。
“再給我講講她以前的事吧?!睂m淺沉默了一會道。
佩斯聞言,忽然為自己感到悲哀,原來從來都是自己一廂情愿……
“是?!迸逅寡谙滦闹械姆N種情緒,開始講秦長和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