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好尉遲鋒之后,許飛和蕭羽一同往渤海去了。他拒絕帶兵出征,只是以使節(jié)的方式前往。在他的心里,渤海已經(jīng)變回原來那個溫順的小綿羊了。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威脅。他的任務,不僅要讓渤海再次臣服,更要替尉遲鋒復仇。
尉遲鋒的死,完全是出于對梁振的信任。也可以說,是對許飛的信任。只是沒想到的是,被許飛信任的梁振,竟然是元樟和陳為的棋子。當當是這樣的欺騙,許飛就有足夠的理由除掉他。而進到渤海之后發(fā)生的事,更是堅定了許飛的想法。
許飛和蕭羽剛剛進到渤海的境內(nèi),由于魏國已經(jīng)率先停戰(zhàn),而且是以使節(jié)的名義行動的,渤海一路上都是以禮相待。只是到了一處峽谷驛站,卻是發(fā)生了意外。
許飛才剛剛睡下,門外便響起了動靜。他急忙起身,想要點燈看個清楚,可是卻被人攔住了。原本房間內(nèi)只有許飛一個人,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另一個人,卻是嚇壞了許飛。他下意識的想要反抗??墒悄氖莵砣说膶κ郑灰幌?,便被捂著口鼻壓倒在床上。
“蕭羽?!痹S飛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他便不在掙扎,努力的睜著眼睛,想要給蕭羽一些提示。可是漆黑的屋子里,蕭羽哪看得到這個,壓制的力道一點也沒有放松,生怕許飛鬧出大的動靜。
此時的蕭羽,幾乎撲在了許飛身上。她湊到許飛的耳邊,小聲說道:“別動,有敵人?!?p> 許拼命點頭,不停的示意蕭羽松手。這時,蕭羽才意識到,兩人的距離是如此的尷尬。急忙松開了雙手。
“那個,我沒有穿衣服?!痹S飛小聲的說道。
蕭羽轉(zhuǎn)身,示意許飛穿衣??墒蔷驮谠S飛拿好衣服準備穿上的時候,只聽得嗖嗖幾聲,幾支飛箭穿破窗戶,朝許飛射來。
蕭羽眼疾手快,顧不得許飛的動作,單手摟起他,一用力便滾到了一盤,躲過了飛箭,還順勢推到了桌子,擋在二人身前。由于毫無準備,許飛就像是玩偶一樣,任由蕭羽擺弄,這幾個翻轉(zhuǎn)之下,不經(jīng)意間便又被蕭羽壓到了身下?!安恢肋@算不算是英雄救美。就算蕭羽能稱作英雄,可是自己算不算美人呢?美少年也行”許飛這樣想著。
可是這樣的感覺還沒有過癮,蕭羽就想要起身查看情況。感受到蕭羽支撐的雙手后,許飛急忙的用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將他又拉了回來。
“危險,別動!”許飛這樣說著。其實心里想的比說的更多。
這一上一下,蕭羽也覺出了一樣。只是雙手不好用力,否則的話,許飛的臉上便又要多一個巴掌了。他只好從許飛的肩膀下抽出右手,用肘子架在他的胸口上,將自己支了起來,對著許飛說道:“我知道,你別動,我看一下?!?p> 蕭羽還是起身,靠在了圓桌后側(cè),聽著飛箭不斷的從遠處射來。而許飛,在一陣失落的滿足感之中,已經(jīng)快速的穿好了衣服。
“多少人?”許飛問道。
“可能二十幾個吧,但都不是善茬,而且就是沖著你來的?!?p> “想不到,你還是很關(guān)心我的,這么快就到我房間來了。哎,要不以后咱兩就在一個房間里睡吧,我一個人,太危險?!痹S飛完全不顧及門外的危險,反而開始調(diào)戲起了蕭羽。
“十年前你就是油嘴滑舌,沒想到十年后,你還是這樣?!?p> “可你十年前和十年后,不一樣了?!?p> “那又如何,你要是不快些想辦法,一會他們放火放毒,我們可就出不去了?!笔捰鸪晒Φ膶⒃掝}引了回來。
“不怕,會有人收拾他們的。一會我們沖出去就行了?!痹S飛口中的有人,就是之前的那十二個護衛(wèi),這次出來,便一直暗中保護著許飛,對付這這二十幾個人,還是綽綽有余的。所以,他才有心情在這里調(diào)戲蕭羽。
只是現(xiàn)在的蕭羽,已經(jīng)不再惱怒了,也不會對許飛出手。
兩個人靜靜的聽著屋外的動靜,不一會,打斗聲漸漸停止。許飛料想,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便大吼了一聲:“留活口?!倍蠛褪捰鹨黄?,大搖大擺的從門口出去了。
許飛借著月色和微弱的燭光,向下看著滿院的尸體。憤憤的喊道:“活口,活口,活口呢?這些人都和你一樣,不知道溫柔?!闭f完還不忘看向蕭羽。
蕭羽沒有答話,只身飛身而下,將一個受了重傷的人提起,扔到了許飛面前。
許飛嚇得不輕,急忙后撤了幾步:“溫柔一點,別死了?!倍蠖自谀侨烁?,問道:“說吧,你們是誰的人,給你留條活路?!?p> 那人四肢中劍,一時并無大礙,只是無法動作,血流不止。此時成趴著的狀態(tài)在許飛跟前。他艱難的抬起頭,說道:“我們是皇上的人?!?p> “皇上?姬靈?現(xiàn)在,他恐怕不止于蠢到要來殺他的救命恩人吧,你不老實。”說完,從欄桿上拔下一只飛箭,輕輕的扎在他的傷口處?!霸俳o你一次機會?!?p> 那人痛的大喊,可就是不再開口。許飛無奈,只好將箭挪到了胸口處,狠狠的扎了進去。
“看來渤海也不太平,我們不能這么進去,得繞個道了?!痹S飛沖著蕭羽說道。
“嗯?!?p> “許庚,許睽。你倆先去渤海查探清楚?!痹S飛安排后,身邊兩道人影飛躍而去。而其他人則隱在了夜色之中。
許飛和蕭羽,原本計劃再有兩天就能到達渤海的都城,可是現(xiàn)在,卻不得不繞了個大圈子,把時間拖到了五天。給打探的人留出了了時間。
許飛也不著急,俗話說欲速則不達。越是關(guān)鍵的時刻,就越要保持該有的警惕。如果不先探明情況而貿(mào)然如果,只會讓自己措手不及而增添危險。
“你猜猜,渤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許飛問蕭羽。
“從現(xiàn)在來看,你去渤海,要的是梁振,那和你有仇的人便是他。很有可能,渤海已經(jīng)被梁振掌控了。”蕭羽說道。
“不錯,文武雙全。掌控說不上,但是大權(quán)在握是肯定的。我想以姬靈和柳中兩兄弟的能力,絕對不是梁振的對手?!痹S飛對于梁振的欺瞞耿耿于懷,所以在分析的時候,自然高看了他一眼。
“那是不是會有一場硬戰(zhàn)?”蕭羽擔心的問道。
“但愿不要吧。”許飛說道。
就在他們剛剛到了都城附近等待回音的時候,許庚便帶回了消息。
原來,渤海早就變天了,這些年來,許飛遠在云南,一直沒有機會了解渤海的事,而他最信任的梁振偏偏又是他人的棋子。所以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正如許飛所想,渤海的人,確實不是梁振的對手。就在許飛離去不久,梁振便聯(lián)合王瑕收拾了柳中柳敬兩兄弟,把軍權(quán)攬于一身。要說也是這柳敬不中用,不僅沒有預料到梁振的危險,就連和姬靈那么好的關(guān)系也沒能用上。隨隨便便就被安上了謀逆的罪名。柳敬因此喪了命,幸而柳中被牽連只是革職,保下了性命。不過很大的可能也是柳中太不中用了,對于梁振沒有危險,才會被留了下來。
而梁振之所以會的手,其實也是源于姬靈的野心。姬靈想要做大事業(yè),可是身邊的人不能支撐他的夢想,沒辦法,只好依賴于梁振。只是到了現(xiàn)在,當他被梁振帶到了歧途之后才發(fā)現(xiàn),再回去,已經(jīng)不可能。
現(xiàn)在整個渤海,皇帝還是姬靈,可是軍權(quán)已經(jīng)全部歸到了梁振的手中了。再也找不到人和他抗衡了。
許飛仔細的品味著許庚的話。將渤海的關(guān)系在理了一遍。
“照現(xiàn)在看來,梁振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撼動的?!笔捰鹫f道。
“未必?!痹S飛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撫摸著鼻翼說道:“王瑕是什么情況?”
“王瑕名義上是鎮(zhèn)軍將軍。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梁振的人?!痹S庚回道。
“我們就從這個王瑕入手?!痹S飛想了想,說道。
蕭羽有些疑惑。但是對于許飛做出的決定,他從來不會多問。
可是這次,許飛卻反問了一句:“你為什么不問我為什么?!?p> “不想問。”
“嘿嘿,其實王瑕是一個在生存線上不停掙扎的人。當年,他肯為了自己出賣家人,柳敬,那現(xiàn)在自然也會出賣梁振。咱們只需要嚇唬他一下,他自然就會乖乖配合了?!痹S飛強行解釋了一波。
“怎么嚇”蕭羽還是問出口了。
“就這么去,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去給他鎮(zhèn)住?!?p> “好,那就走吧?!闭f著,蕭羽便領(lǐng)頭出發(fā)了。
再一次收服了王瑕之后,許飛和蕭羽便遞交了國書,一同見了姬靈。
朝堂之上的姬靈,已經(jīng)不如當日的春風得意了。言語之間,總是在看著梁振的方向。無論許飛提出任何要求,他都是在敷衍。
許飛看出了關(guān)鍵,如果不先解決梁振,事情是沒法談的。
他繞過了姬靈直接走到梁振面前,用威脅的語氣說道:“梁大人,你可騙得我好苦呀。你不僅壞了魏國,更是將渤海帶入了萬劫不復之地?!?p> 梁振并不作辯解,只是淡淡得說道:“不知使臣所說何意?!?p> “不知何意?哼,今日是該與你好好算一算尉遲鋒的帳了?!?p> 聽到了尉遲鋒,梁振嗅到了不安的氣息,急忙說道:“許飛,這里是渤海,不是魏國。容不得你放肆?!?p> “哼,放肆?這渤海朝堂之上,你可比我放肆多了?!闭f完后退了幾步,大聲喊道:“蕭羽,動手。”
就這樣,在渤海的朝堂上,許飛和蕭羽對渤海的大臣動手了。如此無禮和放肆,渤海竟沒有一個人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