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他揮手遣退了兩人,而后對云疏說道:“公子怕是認(rèn)錯人了,本王名諱,凌輕塵。方才不過是路過這里看到公子受了傷才出手相救,若是讓公子誤會了,本王這里賠個不是?!?p> 說完,他便出了門。
云疏的手還在微微作痛,明明看到他還活著,自己應(yīng)該高興的,可是為何卻不由自主地感覺到一陣難過。
她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手掌,這時候侍衛(wèi)上來交給她墨玉并說到:“公子,王爺吩咐這幾日的房錢他算是給公子賠個不是,這個墨玉還請公子收好了。”
手里拿著墨玉,云疏才反應(yīng)過來,王爺?
“你說他是王爺?哪個王爺?”
侍衛(wèi)一笑,說道:“這個大盛王朝,還有哪個王爺這般風(fēng)光霽月,自然是當(dāng)今唯一的煜王,凌輕塵?!?p> 煜王,是當(dāng)今皇帝的叔叔,因為年紀(jì)在先皇那一輩是最小的,自然也是最受寵愛的,只不過他從小便不在皇室,寄情于山水,鮮少有人提及。
等到云疏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侍衛(wèi)已經(jīng)走了。她看到桌子上放著一株紫紅色的花卉,花瓣仿若紅蓮,里面流淌些絲絲液體,花蕊竟是透明的。
她伸手去觸摸,腦海里一下子出現(xiàn)了薛紅衣的樣子,是她倒在天山雪地里的樣子。
這是,白雀靈!
云疏怎么也沒有想到,人人向往的白雀靈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只是這株藥,她怎么看著都有一絲妖冶的樣子。
她收拾好屋子,開始研究白雀靈。
她發(fā)現(xiàn)這株草藥在離開泥土之后還能那么鮮活,是因為它之前吸收了不少的鮮血,看著殷紅的花瓣,云疏怎么也沒有想到它竟然如此邪魅,靠吸食鮮血來開花。
傳說中能夠治百病起死回生的天山靈藥,引得人人相爭的東西,如今就在她的手里,云疏卻半點也沒有欣喜的情緒。
為了它,多少人為此喪命。
當(dāng)初薛紅衣都沒能拿到這藥,他又是如何尋到的?
煜王府,處于城中比較靜謐的地方,因為很少參與朝政,相當(dāng)于一個閑散貴族,所以不向其他府邸那般門庭若市。
府內(nèi)云水小筑,凌輕塵身著月白色長袍坐在亭子里,迎風(fēng)撫琴。
云疏從墻院翻進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里沒有一個下人,只是看到他的背影和優(yōu)雅的琴聲。
她并沒有刻意隱瞞氣息,就那樣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
凌輕塵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待她走近之時說道:“請坐?!?p> “你知道我要來?!痹剖桦S遇而安,坐在她對面,雖然是疑問,卻是肯定。
一個王爺?shù)母〔豢赡芤粋€下人也沒有,何況這白雀靈如此珍貴,又怎會隨意放在她的房間里。
“公子是覺得,賞本王那一巴掌會沒有點賠償嗎?”凌輕塵只是輕笑,語調(diào)很是云淡風(fēng)輕。
“所以,故意讓我找上門。只是用靈藥做引,是不是太心寬了?”云疏看著面前熟悉的面孔,似乎已經(jīng)感覺不到心里莫名其妙的難過。
原本是萍水相逢,不過是因為他在自己冷清了十幾年的歲月里增添了那么一抹溫柔,讓她有一絲的感動,只是這陣感動在得知他炸死之后已是蕩然無存。
何況,他現(xiàn)在并不承認(rèn)。何況,他是堂堂王爺。
看著她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凌輕塵突然笑了,“公子既然來了,可是準(zhǔn)備好了如何向本王賠禮道歉?”
“在下舒允,只是特意來感謝王爺相救之恩,至于之前對王爺?shù)拿胺福疾蛔肪苛?,怎的這會兒又提起了,莫不是堂堂王爺就這么小心眼?”云疏說著,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仔細(xì)斟酌。
“還真是伶牙俐齒?!绷栎p塵撥弄琴弦,難得輕松的模樣。
“彼此彼此?!?p> “那不知你要如何報答本王?”凌輕塵按下最后一個音律,抬眸有些戲謔地望著她。
“方才王爺相救之時,在下得知王爺患有心疾,這里剛好有一些奇效藥,在下便贈予王爺。口服一月之后便可根除?!痹剖枵f著,拿出一個白玉瓶放在桌子上。
隨后她又拿出白雀靈放在旁邊,“這是王爺遺下的東西,完璧歸趙?!?p> 說完,她起身便要離開。
“等一下?!绷栎p塵起身攔住她,“公子既然知道是本王引你前來,為何不聽聽所為何事?”
“在下對王爺之事沒興趣。”云疏眸子也不抬直接給回了一句。
“那不知優(yōu)河的事情公子感興趣嗎?”凌輕塵說著,目光定定地望著她。
聞言,云疏剛邁出去的腳突然收回來,轉(zhuǎn)身問道:“優(yōu)河是誰?”
見狀,凌輕塵淡淡一笑,“優(yōu)河是歸隱已久的醫(yī)仙,他有一個比較出名的徒弟居住在竹落峽,只是幾日前被皇上下令封了,如今也是生死不明。”
“太后的病已經(jīng)藥石無靈,如今我拿這白雀靈相贈,只是想請公子為太后診治?!?p> “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會答應(yīng)?”云疏眸光微冷地望著他。
“你一定會答應(yīng)的,只要你救了太后,皇上會下令解封竹落峽?!彼脑捥故幹卑?,一派真誠。
“那又與我何干?”云疏想起優(yōu)河曾經(jīng)進宮為太后診治過,那之后便閉關(guān)了,見他們都不知道他的行蹤。
“真的與你無關(guān)嗎?云疏?!绷栎p塵看著她,目光盡是了然。
聞言,云疏反而笑了,“既然識破了我的身份,何不如抓了我去向皇帝邀功,也可以用鐵血手腕逼我救人哪?!?p> “那樣我怎么忍心呢,畢竟這是你師父惹得禍?!绷栎p塵目光溫柔,被他隱藏在眼底。
云疏看著他那么篤定得樣子,心里沒來由的升起一股火氣,一揮衣袖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明日午時,我遣人來接你進宮?!笨粗龘P長而去的身影,凌輕塵低頭一笑,繾綣深長。
隨手抬起她剛喝過得茶杯,飲了一口。仿佛這茶甘甜回香。
“來人,將這茶給舒公子送過去,不得怠慢。”
侍衛(wèi)來將茶葉交給丫鬟吩咐了幾句之后,轉(zhuǎn)身回到亭子回稟道:“王爺,他已經(jīng)醒了,您是否要去看一看?”
“不必了,讓他好好養(yǎng)傷,加強練習(xí),下次本王沒那么好的運氣遇上他。準(zhǔn)備一下,明天帶舒允進宮。”
“是?!笔绦l(wèi)寒觴收到命令立即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