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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偕隱

第十三章 莊院(下)

大唐偕隱 水聶 6117 2018-11-03 17:00:00

  小雨拉起黃牛就往回跑,但黃牛倔強、步子遲緩,怎么跑得過黑衣人的快馬?她一腳陷進泥坑,栽倒在地上,本已泥濘不堪的衣裙更加污濁。三個黑衣人策馬跟上,將小雨三人以及一頭黃牛圍在中間。

  槐犁不知危險,挺直身子喊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打扮成這個樣子?敢不敢脫下面罩?”被蛇咬的黑衣人剛好從他身邊走過,馬鞍上一抬腿,蹬到槐犁的額頭,將他踢倒?;崩绮环蓿返今R前,一把抓住韁繩,狠狠地瞪著他。黑衣人連喝帶罵,槐犁死死不松手。黑衣人心頭火起,馬背上伸出手來,拎起槐犁的發(fā)髻,硬生生將他提了起來。

  被蛇咬的黑衣人故意將槐犁晃了晃,見槐犁痛得齜牙咧嘴,開懷大笑,罵道:“小兔崽子……”他想多罵兩句,但是后面的話再也沒機會說出——槐犁懸在空中,手足揮舞,無意間抽出腰中匕首,扎進了他的喉管!

  就在那一瞬間,槐犁頭皮一松,掉下地來。他坐在泥濘里,正待起身,陡然面前黑影一晃,黑衣人倒下馬來,砸在泥濘之中,一動也不動,鮮血汩汩流出。

  槐犁見到死人,嚇得目瞪口呆。小雨回過神來,立即大喊:“槐犁,快跑!”槐犁這才清醒,一躍而起,奪命奔逃。為首的黑衣人又驚又怒,趕著馬急速跟上,將他撞倒,槐犁當即不省人事。

  小雨爬了起來,不顧一切跑向槐犁,卻被一名黑衣人用鈍器擊中后背,昏死過去。澗石伏在牛背上,眼睜睜看著發(fā)生的一切,喘起粗氣、流出淚來。

  忽而天旋地轉(zhuǎn),忽而晦暗深邃,周遭一切如同海潮奔涌,又似天花亂墜——小雨昏厥之下,腦子里諸般幻象閃現(xiàn),光怪陸離。她驟然驚醒,卻發(fā)現(xiàn)自己浸在一個木盆里,水是暖暖的,水面撒滿鮮花,幾個老婦環(huán)伺四周,正在伺候她洗浴。木盆里蒸騰出來的熱氣彌漫在整個房間,房間里珠簾羅綺,裝飾十分華美。

  小雨想要站起來,卻見到自己光溜溜的,大驚失色,趕緊縮在水下。老婦見她蘇醒,一齊將她按在木盆中央,繼續(xù)替她擦洗揉搓。小雨竭力推開老婦粗黑的手,木盆里的溫水一灘一灘濺在地上。她又是羞臊又是驚恐,厲聲問道:“你們要做什么?”

  老婦只顧將她攏在水盆里,繼續(xù)為她沐浴。一名老婦半晌才說:“姑娘,算上你,咱們莊院里正好湊足六位處女,數(shù)你最為美貌。再過幾日,逍遙谷主就要駕臨。他最善采陰補陽,最喜歡用處女初夜之血運功練氣,據(jù)說可以延氣養(yǎng)生,對你也大有裨益。你要好生奉承他,若得到他的臨幸、討得他的歡心,在莊院可以過上神仙一樣的日子,去逍遙谷做谷主夫人也是有的?!?p>  小雨根本聽不進去她在說什么,滿面驚疑問道:“石頭哥呢?槐犁呢?你們把他們怎么了?”老婦遲疑了一下,問道:“你問的是和你一起被抓來的人嗎?一個病號,還有一個小孩?”小雨急忙點頭,老婦答道:“被關(guān)在柴房里面了。你若柔順依從,他們暫時不會有事?!?p>  小雨再也顧不上渾身赤裸、滿心羞臊,猛然從木盆中站起,說道:“我要去找他們。”幾名老婦一齊用力,將她重新按進水里,激得盆中水浪起伏、花影飛濺。老婦隔著水花看著她的身體,嘖舌道:“你這一身好皮肉,真真羨煞人也。我們將你洗凈,你就在椒房之中著谷主,好好侍奉他老人家,保你享不完的清福!”說罷,捂著嘴巴吃吃笑了起來。

  小雨萬分焦急,說道:“我才不管什么谷主不谷主,我要見到石頭哥,你們放開我!”她一面說一面掙扎,身子卻幾個老婦死死按住。老婦臉色一沉,陰森森說道:“實話告訴你吧,被抓到莊院里的姑娘,沒有活著走出去的。只要你好生服侍谷主,受他的青睞,和他云雨高唐,這莊院上上下下都得敬你畏你,更沒一個敢動你。但你若是性子倔強,這里多的是手段,叫你生不如死!”

  小雨渾然不顧她的威逼利誘,繼續(xù)掙扎,那個老婦一只手伸出,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給了她一記耳光,惡狠狠說道:“你再動一下我掐死你!”小雨的喉管幾乎被他掐斷,面頰脹得通紅。老婦見她開始翻起白眼,似要暈死過去,這才放手,將她扔進水里。小雨嗆出一口水來,咳喘不止,不敢再動。

  幾個老婦死死鉗住小雨的手腳,又為她洗了一回,驀地將她架了起來,移出木桶。地上有毯子,小雨站在毯上,任由她們擺布。一個老婦替她擦干頭發(fā),一個老婦為她擦干身子,另外二人則為她換上一套紅彤彤的襦裙和坎肩,衣服上面繡滿海棠,針腳細密、光鮮亮麗。

  小雨想趁機逃出去,又被那老婦掐住,挨了重重兩記耳光。小雨踉蹌兩步,差點跌倒,身子一軟,坐在椅子上。兩個老婦上前,將她按住,另外兩個老婦端上妝奩,拿出梳子、篦子、脂粉、口紅,為她梳妝打扮。小雨還想掙扎,不僅手腳被人摁住,連滿頭黑發(fā)也被人扯住。她插翅難飛、孤苦無助,一任淚水滾滾落下。老婦拿了一方干凈手絹不停為她拭淚,不耐煩說道:“你不停在哭,抹在臉上的胭脂都花了!”

  正在梳妝打扮,外面突然人聲喧嚷。一個男子大聲喊:“不滅,你個光頭死鱉,快給我出來?!庇腥松锨皵r阻,與他理論,那人卻置之不顧,往里蠻闖。

  咣當一聲,房門被踢開,一個高瘦的黑影闖了進來——此人原來是鹿友先生。

  鹿友一進門,一雙眼睛就被紅彤彤的大美人牢牢吸引,盯著看了半天,這才恍然大悟,慢悠悠、陰森森說道:“你不管怎樣打扮,我還是能認出你來。紫帳山石屋石院里,小仙要與你陰陽和合,你硬是要抱著你那丈夫跳井。算你命大沒被淹死,卻跑到這里來便宜那不滅和尚!”

  小雨見到鹿友,嚇得面無血色,但她身子被人制住,想逃、想躲是萬萬不能。

  鹿友一步步上前,卻被老婦攔住。老婦說道:“鹿友先生,莊主不在莊中,你往別處尋找吧?!甭褂巡[瞪雙眼,怒沖沖說道:“你這沒人日弄的老婆娘,騙得了公牛、種馬,卻騙不過鹿友大仙!我從青州一路趕過來,就是要找不滅那頭禿驢。他若不在莊中,你們哪里搶的這青州姑娘?肯定是他一路擄過來的。”

  老婦皺皺眉頭,說道:“莊主委實不在莊院內(nèi)??v然他在,也請你說話放尊重些!”她又指了指坐在一邊的小雨,繼續(xù)說:“這個女子是黑衣人從附近劫來,我們講她洗凈,正是要獻給谷主。一個月前,我們得到谷中訊息,谷主不日之后就會駕臨咱們渡空別業(yè)。因此我們備下六名處女在此,供谷主采氣運功。”

  小雨聽他們二人斗嘴,心中七上八下,忖道:原來我被黑衣人擒到一座莊院之內(nèi),這座莊院名叫渡空別業(yè),也不知那逍遙谷主何許人也,與不滅和尚、鹿友先生有何牽連,更不知他們究竟要拿我怎樣。

  鹿友先生只顧與老婦吵嘴:“你這沒人要的娼婦,休得胡說!這女子我在青州見過,她已經(jīng)成婚兩年,你怎敢說她還是處女?你少在我面前扯謊,快把不滅那只禿驢叫出來,鹿友老爺今日有話問他。”

  老婦氣不過,惡狠狠說道:“鹿友老兒,你再敢口里不干不凈,我將你吊死在屋梁上。莊主確實不曾回來,來了也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這個姑娘我已為她驗身,就是處女。你再敢胡攪蠻纏,我請莊主告到谷主面前,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鹿友見老婦如此硬氣,自己一口氣倒軟了下來,找了把椅子坐下,說道:“本仙在莊院里找了一天,你們都推說那禿驢沒回來。谷主不日就要駕臨這渡空別業(yè),那禿驢又是這里的主人,不信他不回來巴結(jié)奉承,我就在這里等著他?!崩蠇D說道:“要等出去等,你一身臭氣,莫熏壞了我們的椒房,谷主還要在這里臨幸處女、練氣運功呢。”

  鹿友只得起身,走出房門。房門外是一個小院,外面又套著大院。這渡空別業(yè)甚是廣闊,院墻里亭臺、軒榭、池塘、假山、竹林一應俱全。院墻一直延伸,將兩座山丘也圍在院中。

  鹿友背著手踱出小院,走過一道長廊,路過幾間耳房。只聽里面?zhèn)鞒鰩茁暫靠?,隨即走出兩個黑衣人來——正是半路劫了小雨的其中二人——為首的那個咬牙切齒說道:“我要活活剮了那小兔崽子,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原來,被槐犁刺中的那個黑衣人,他們扛回耳放竭力搶救,卻無力回天,那人僵臥床板之上,將腿一蹬,終于氣絕。

  鹿友與他二人迎頭撞上,略怔了一怔,才記起為首的那個是個黑衣人頭目,名叫郭志烈。鹿友攔住他問道:“郭兄為何如此氣憤?莫不是為了那不滅和尚?”郭志烈眼角含淚,咬牙說道:“半路上那個毛頭小子殺了我的兄弟,我要將他碎尸萬段!”

  鹿友還要追問,忽然大門口跑進來另一隊黑衣人,為首的那個名叫曹以振,與郭志烈身材相似,著裝打扮完全相同。曹以振招呼眾人道:“不滅莊主馬上就到,大家速速出門迎接!”瞬間消息傳開,莊院內(nèi)家丁、壯漢、奴仆個個前后亂竄,收拾雜物、打掃院落,準備迎接莊主不滅和尚。郭志烈與身后黑衣人對視一眼,轉(zhuǎn)頭問道:“莊主來得怎么這么快?”那隊黑衣人答道:“青州起事之后,他馬不停蹄率隊前來,而且是抄小路趕來的,自然神速!”

  郭志烈一聽莊主來到,不敢怠慢,當下忍住悲痛,與眾人一起來到莊院門口,列隊等候。鹿友先生卻拖了一把板凳坐在廊檐下,等著不滅回來找他算賬。

  日晚時分,三百兵將翻山越嶺,來到莊院門口。為首的便是不滅和尚,僧衣僧袍,手中一桿禪杖;身后依次是張巖松、李勝、楊連山以及緇青平盧另外四名十將——他們見侯希逸大勢已去,改弦易轍,投靠李懷玉,跟著不滅一起出城。

  渡空別業(yè)乃是不滅和尚七年前置下的產(chǎn)業(yè)——他為侯希逸當軍師不滿三年,便攢下足夠的私財買下莊院,隨后不斷擴建、翻修,這莊院一天更比一天氣派。不滅在莊院門口駐馬,趾高氣昂,傳下口令:所有兵將進入莊院休整,由院中家丁在前引路,一一安排房間。

  傳罷口令,不滅和尚翻身下馬,昂首闊步跨進院門。郭志烈、曹以振率著十幾名黑衣人在兩旁打躬行禮,不滅笑著點頭還禮。大隊人馬齊整整跨進院來,分別安置在不同院落。

  不滅大腹便便走在最前面,斜刺里陡然沖出鹿友來,將他擋住。家丁急忙上前驅(qū)趕,被不滅喝止。不滅微施一禮,露出大家風范:“鹿友法師,你離開青州,來我渡空別業(yè)做客,令我蓬蓽生輝?!?p>  鹿友早已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喝道:“不滅,你休在我面前裝腔作勢!我來你的渡空別業(yè),一是討個說法,二是來討債的?!?p>  不滅故作不解,淡淡答道:“我不欠你什么說法,更不欠你的債。”鹿友逼近兩步,義正辭嚴:“十年前,我與你一起奉了谷主之命,去往到青州,你施展佛法、我施展巫術(shù),迷惑那侯希逸。你我二人苦心孤詣上十年,終于大功得成,滅了那侯希逸。論功勞,我鹿友絕不遜于你不滅,你為何在李懷玉面前搬弄是非,將我趕了出來?這就是我要討的說法。”

  不滅朗聲說道:“功成身不退,自古多愆尤。吳國的伍子胥,漢朝的韓信,都是貪戀爵位最終被殺的例子。你想守在青州居功自傲,等著吃那李懷玉的鍘刀嗎?”鹿友直起脖子說道:“退自然要退,但是我自有我的退路,退得光明正大,而不是被你從青州趕出來。”不滅輕蔑道:“一切因果,皆是自己種下。你在青州城臭名昭著,新節(jié)帥李懷玉大人容不得你。他趕你走,你走便是,何必苦苦糾纏?!?p>  鹿友吞了吞口水,說道:“谷主即將駕臨渡空別業(yè),我要和你一起面見谷主,向他稟告詳情,你不許霸占我的功勞?!辈粶缋湫Φ溃骸柏毶皇秦澒χ?,你的功勞,我想霸占也霸占不來?!?p>  鹿友瞪著眼睛繼續(xù)說:“這是我要討的說法,接著說說你欠我的債。這十年來,你從侯希逸那里賺了不少黑心錢,偷偷在魏州置下這么大一座莊院,其它地方的別業(yè)、莊院也不止兩三所。說實話,我也弄了不少錢財珠寶,一半藏在青州的住所,一半存在青州坊間、邸店之內(nèi)?,F(xiàn)在我進都進不了青州,那些錢物帶不出來,不復為我所有。而這一切,都是你挑撥是非所致,所以你欠我債,必須將那些錢物還給我。”

  不滅冷笑三聲,說道:“我有錢便廣置宅院、廣聚英豪,你有錢卻只喜歡藏在床底下。我的宅院完好無缺,那是我的福報;你的錢財消散殆盡,那是你的孽緣。十年后的事情,十年前就早已注定,鹿友先生到如今依然執(zhí)迷不悟!”

  鹿友先生還欲爭辯,不滅說道:“你來我莊院,我看在同門的情分上,好生招待于你。你若克己復禮,自然容你盤桓幾日,一起拜見谷主;你若在此胡鬧,休怪我將你趕出去!”鹿友見他聲色俱厲、鋒不可犯,他身后又是雄赳赳的青州兵將,不敢繼續(xù)爭辯,忍氣吞聲站到一邊。

  不滅安排家丁、奴仆接待遠客、生火造飯,自己帶著十將、黑衣人頭目和鹿友來到客廳。郭志烈、曹以振施禮說道:“六名處女均已備齊,聽嬤嬤說都已沐浴梳妝,坐等谷主臨幸?!辈粶缯曊f道:“二位差矣。谷主那是修真之士,修行法門乃是采陰補陽。搜尋少女至此,為的是補采之事,再修提‘臨幸’二字?!?p>  二人聽罷,立即謝罪:“多蒙不滅莊主點化!”不滅欠身說道:“有勞二位頭領(lǐng)連日奔波勞苦,我等協(xié)力同心,玉成大事!”郭志烈面帶愧疚說道:“是我辦事不力,此去青州未能擒住晏適楚,反倒折損不少兄弟?!辈粶缯f道:“是非成敗,皆有天定,郭頭領(lǐng)何須太過縈懷!”

  客廳之中,眾人閑言一回,又聽不滅說道:“谷主借處女之血采陰延氣,需陰陽調(diào)和方是上乘。渡空別業(yè)已募得六名少女,六乃是極陰之數(shù),靜極、寒極,乃是兇險之象。因此,還需一名處女,湊足七人。七乃是少陽之數(shù),與少女的陰寒之氣相抵,正好相宜?!?p>  郭志烈、曹以振問道:“依莊主的意思,我們還要去抓一個?”不滅笑道:“不勞二位頭領(lǐng)再次出馬。這第七位處女,老衲心中已有人選。老衲辭別李懷玉大人,帶兵到此,正為此人而來?!惫玖覇柕溃骸拔医袢兆淼呐?,姿色已十分動人。不知還有何等女子,勞煩莊主親自出馬?”不滅說道:“冤孽啊,都是冤孽!此女子與谷主乃是仇讎,將她抓來,一是補足六七陰陽之數(shù),二是了卻谷主多年來的心事。我將她擒到莊院內(nèi),大家一看便知原委?!?p>  鹿友聽不滅玄而又玄說了一通,哼了一聲,說道:“賣什么關(guān)子!我倒要看看是誰家的姑娘,長得是怎樣的花容月貌!”李勝在一旁笑道:“鹿友先生休要太急,等我們將她擒來,一定讓你大吃一驚?!?p>  不滅對四名十將說道:“你等曾經(jīng)是侯希逸的部下,位列十將。如今淄青易主,李懷玉要在城中清掃侯氏余黨,你們不立些功勞,難以得到他的信任。如今正有一事,需要勞煩你們。”

  這四名十將,分別是高鵬、趙勃、王升、朱護。他們齊刷刷離開座位,站到不滅面前,鞠躬行禮道:“我等活到今日,全仗法師庇佑。懇請法師傳下號令,我等必定馬到功成!”

  不滅說:“李懷玉大人念及侯希逸是他表兄,因此不忍加害。侯希逸逃出青州,八成是要逃回長安,對李大人多有不利。我要你們追上侯希逸,將他殺了,提頭去見李大人。此事若能辦成,李大人定然欣喜,記你們大功一件。但不知你們四人是否愿意前往?”

  四人齊聲說道:“我們雖是他手下的十將,但是不曾受到半點恩惠,早已懷恨在心。正要殺了此賊,一塊心意!”不滅點頭說道:“我這莊院之內(nèi),養(yǎng)了一百兵卒。你們帶上這一百兵卒,明日就啟程,沿著驛道追趕侯希逸,一有機會,果斷下手,切忌婦人之仁!”四人一齊領(lǐng)命。

  不滅回頭看了看張巖松、李勝、楊連山三人,笑著說道:“你們?nèi)艘惨芾?,明日一早,與我一起帶兵出去,抓捕那第七名處女吧!”三人相視而笑,齊聲唱喏。

  郭志烈站出來稟告:“我們今天抓捕處女,被一個小兔子崽子刺死一名兄弟。那小子就在柴房,請莊主讓我殺了他,為兄弟報仇!”不滅搖頭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這渡空別業(yè),乃是吉祥之地,不宜在此殺戮。谷主采氣運功,更是見不得半點血腥氣。你且留他幾日,等谷主夙愿得遂、采補功成,再殺他不遲?!惫玖尹c頭答應。

  當晚,渡空別業(yè)大排筵宴,招待青州兵將和各隊黑衣人。夜宴過后,郭志堅悄悄找?guī)讉€黑衣人,將死去的兄弟抬進荒山中埋了。

  次日清晨,莊院門口兩隊人馬整裝出發(fā)。高鵬、趙勃、王升、朱護領(lǐng)著一百兵丁,上驛道沿路追趕侯希逸;不滅、張巖松、李勝、楊連山,領(lǐng)著從青州帶來的三百府兵,去驛道附近的高山密林中打好埋伏,靜靜等待不期而至的第七名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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