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后退了兩步,腦子一瞬間眩暈,幾乎要倒了。
一陣?yán)滹L(fēng)刮來,割的臉生疼,好疼,我摸了摸臉,一片咸濕,刺骨地疼。
“你騙人!他說過要馬上回來的!”我說什么都不相信,終于無法自控,歇斯底里地控訴著。
曲熙拽著我的胳膊,將我拉到旁邊花園里不起眼的小亭子里,她搖了搖我的身體:“席花花,你清醒一點,我騙你干什么,你別找他了!”
“為什么?為什么呀?明明前不久才表白,前不久才……才來我家看我的?!蔽?guī)е耷粏柷酢?p> 我真的不明白,明明好好的,為什么說不見就不見,還這么突然。
曲熙遞給我一張紙巾,看我將眼淚擦了擦,才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出國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你一樣,很慌。”
將眼淚擦干,深吸了一口氣,月亮已經(jīng)完全隱去,黑暗中,我反倒明了了許多:“一定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我要去找他?!?p> “他都沒有告訴你他出國了,你去找他做什么?”沒想到,曲熙還有為我叫冤的一天。
我笑了笑,雖然眼角的淚又流了出來:“不管他做這件事情的動機是什么,無論是誤會還是被騙,我都有權(quán)力去探究真相,親口聽他說出來?!?p> 我本以為自己會失眠,沒想到在被窩里偷偷流淚的途中,竟然昏沉地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齊絮遞給我一杯熱牛奶,擔(dān)心地問我:“你昨天做噩夢了?”
我沒聽懂,喝了一口,搖搖頭:“我不知道,應(yīng)該沒做吧?!?p> “你說夢話,我沒聽清你說什么,但是情緒很不好?!饼R絮盯著我,愁容滿面。
我才想起來昨晚回宿舍時,齊絮不在。懵了幾秒,我端著牛奶疑惑:“你什么時候回來的?穿墻而來?”
“你是不是睡傻了……”齊絮搗了我腦門一下:“我晚上回來的?!?p> 我愣愣地點了點頭,長長地“哦”了一聲,齊絮見我這副模樣,摸了摸我的額頭:“沒發(fā)燒???”
她冰涼的手指透過皮膚傳到我的神經(jīng),我打了一個激靈,終于完全醒了過來。
“這周末干嘛?上周過得怎么樣?你同事怎么樣???”齊絮看我清醒了,又開始老媽子式詢問。
但是今天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
“還行,都還行,我今天有一個重要的事情,下次再聊?!蔽曳笱艿芈赃^了上周的簍子。
還沒等齊絮反應(yīng)過來,我已經(jīng)雷厲風(fēng)行地穿好衣服,沖了出去。
晴空萬里,草坪已經(jīng)鋪成一片黃綠色的柔軟,像飛毯一樣,起伏著,然而我卻感覺更冷了。
今年的春天為什么還不曾來臨呢?
一面給江呦呦發(fā)消息,一面查去永泰路的公交路線,我在那條街上曾經(jīng)無意間瞥見過聞?wù)Z,那里是著名的富人區(qū),這是我最后的辦法了。
正值周末高峰期,車輛不息,近兩個小時的車程后,我終于來到永泰路,但是周圍全都是高大的常綠闊葉林,它們的枝葉肥大而茂密,將藏在身后的別墅區(qū)藏的嚴(yán)嚴(yán)實實。
而這兩個小時里,江呦呦沒有回我的消息,我忍不住給她撥打了語音,和林清森一樣,無人接聽……
他們到底都怎么了?
這片住宅區(qū)實在太大,方方正正,從東到西將近5公里路。我不知道怎么去找聞?wù)Z,一切都只能靠運氣了。
被樹木遮住的不僅僅是別墅區(qū),還有春陽,阻擋了希望后,又一并阻擋了暖意。
我從最南頭走到最北頭,沒有碰見,從北邊的東頭走到西頭,還是沒有,這種小概率事件實在是太難了,但我仍不愿放棄。
在西門前的藝術(shù)走廊的椅子上邊休息邊偶遇,看看能不能“瞎貓得到死耗子”。
皇天不負(fù)有心人,今天的運氣說好也不好,說不好也太好了,剛坐下沒幾分鐘,我就看到聞?wù)Z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從一輛車上下來。
“聞?wù)Z!聞?wù)Z!”我努力地大聲呼喊,她終于停下了異常急促的腳步。
她戴著墨鏡,看不清表情,但整個身體緊繃,還向前傾,她要去干什么?
聞?wù)Z顯然認(rèn)出了我,問我:“怎么了?“左腳卻抬了起來,一副隨時要走的架勢。
“你有林清森的消息嗎?”剛問出口,她的左腳又收了回來。
她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從包里拿出一個本子和筆,在上面刷刷寫了兩行字,然后撕下來給了我。
“這是林清森奶奶家的地址,你去找她,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你自己去找她?!辈坏任一卮鹚?,聞?wù)Z已經(jīng)離開了,帶著明顯的慌亂和焦躁。
難道江呦呦怎么了?
但她已經(jīng)走了,我已經(jīng)沒辦法問她,誰知道下一次還能不能遇見她呢?
她給的林清森奶奶的地址,已經(jīng)我唯一的希望了。
長安喵寶
江呦呦的線會單獨寫一本的哈哈,提綱已經(jīng)寫好了,但是不知道啥時候?qū)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