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恩偏離主題的回答點起了白殊的怒火,可他從小受到的良好教育不許他爆出粗口來。
他只是死死盯著顧成恩說著:“李立說你是如何的優(yōu)秀,讓Y*E起死回生,可聞名不如見面,你不過就是個意氣用事的人,你從頭到尾可有為她做什么?你自己最清楚,又有什么資格說我不配她?!?p> “白殊,你聽過一句話嗎?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顧成恩最擅長四兩撥千斤,輕飄飄的一句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話就能直接刺入對方靈魂深處。
白殊聞聲,眼神變淡了些,想起那天夜晚她趴在他背上呢喃著顧成恩的名字的畫面。他嘴角不自覺帶著苦澀弧度。
“即使你們有過曾經(jīng),也不過成了她不愿提起的痛苦,可我盡管不如你,我卻愿意等,以前這樣,以后也這樣。”
顧成恩聽著來自面前與嗅未干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承諾,緩緩抬起自己低下去的眼瞼,而他對白殊的看法似乎已經(jīng)不再單單是之前的單純,還有他的執(zhí)著,對董知遇的執(zhí)著,不加掩飾的果斷。
他想著自己壓抑的情感,在同白殊的愛比起來就像塵埃遇見陽光,只能低下去沉下去。
“這份文件你可以拿回去了,我相信你自己會明白我為什么會這么做,也看看我到底值不值得你效力,李立估計也要回來了,希望他沒有看錯你,夜深了,回去吧?!?p> 顧成恩將滑動椅轉(zhuǎn)過去,背對著白殊,望著落地窗下稀稀疏疏的燈火,手不自覺捏緊。
“你當年為什么同她分手?又為什么回來?”白殊望著坐在椅子上的顧成恩。
同為男人,他可以很清楚感覺到他此時此刻的疲憊,若說他顧成恩半點不愛董知遇,白殊是不相信的,而今天這場鬧劇白殊也有所耳聞。沒什么可以讓一個人不計后果的發(fā)瘋,在這一天,在白殊眼睛里,顧成恩就像瘋了一樣,可是除了董知遇白殊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來為顧成恩開脫。
“我沒有你深情,不愛自然就放手了,回國不過是市場需求?!鳖櫝啥鞯娜^松了,語調(diào)聽起來這么的無恥和無情,白殊只是點了點頭,拿起了文件,就在白殊握著門把手的那一瞬間,顧成恩說:“她好嗎?”
白殊手指僵化,卻面色如常,“對她不好的都不在了,以后會好的。”
“恩,那就好?!鳖櫝啥鹘舆^話,白殊就出門了,門關(guān)上的時候,這里又陷入了寂靜,顧成恩輕輕撥動了開關(guān),辦公室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
他自己就借著窗戶外微弱的光芒將董知遇三個字在紙上寫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紙上已經(jīng)沒有半點空余的位置再容納這些字,他才放下手中的筆,然后將紙慢慢地疊好,方方正正地放在手心握緊,不過是一張沒有溫度的紙卻在他手中散發(fā)著熾熱的溫度,也只有這樣他才能一直耿耿于懷下去,他不要放手,不要一刀兩斷。
直到窗外最后一點燈光都不見,他才陷入自己的夢里,而在他微微曲著的手中的紙張早已經(jīng)泛起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