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一對一的戰(zhàn)斗,此時的一鳴定然不是學院風狼的對手。但是一鳴的目標根本不是打敗雪原風狼,而是拖住它。
要拖住這樣的敵人可不簡單,一鳴一次又一次的重傷,在重傷中享受生活的快樂,生命的快樂。然后在戰(zhàn)斗中提升著自己,熟悉著自己的身體,熟悉著自己的力量,在一編又一遍的重塑中,鋼鐵之軀,正在慢慢生成。
雪原風狼打得尤其煩躁,以一鳴的能力足夠對自己造成傷害,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但是這吸靈白虎就像被再生之軀附身了一般,沒有可能一下子把它給打死,一旦打不死,它立馬生龍活虎,讓雪原風狼不堪其擾。
然而雪原風狼內心還有隱憂,吸靈白虎的特性在慢慢的體現(xiàn),自己的靈力在逐漸的被吸取,而對方的氣息卻一點都沒有變弱,永遠都是最為強盛的狀態(tài)。這讓雪原風狼尤其的難受。凡是高級點的戰(zhàn)斗,無論是靈獸還是靈武者,必定是將自
己的靈力附身于攻擊手段之上,隨著傷口的造成,靈力侵蝕對方的身體,逐漸的傷害對方。
附著的靈力有強有弱,有的屬性特殊,有的威力強大,有的驅除困難,但是唯一相同的是,這些靈力都會對受傷的人造成傷害,輕的削弱戰(zhàn)力,重的決定勝負甚至是生死。
然而吸靈白虎的強大之處就在于此,它可以簡單的處理任何附著在身上的異種靈力,完全無視別人在自己人體內留下的靈力,這在戰(zhàn)斗之中占據的優(yōu)勢,簡直滔天,這也奠基了吸靈白虎的強大,配合一鳴此時幾乎無限恢復的能力,幾乎所向披靡,越戰(zhàn)越勇。
廖近的臉色有些難看,疾風迅狼取得了優(yōu)勢,而無法轉變?yōu)閯賱?,甚至?yōu)勢還越來越弱,金翼圣狼和銀翼奎狼的優(yōu)勢不小,但青龍神駿而驍勇,一時之間也不可能完全戰(zhàn)勝,六足雷狼已經重傷愈死,而九月沒有一次真正的出手,完全就是靠威壓,幻境和精神引導,讓六足雷狼自殘而亡。
原本廖近認為,以自己的靈力來支撐這樣的琴曲對青龍在增強,是對陳樂樂的極大負擔,但沒想到,陳樂樂的靈力總量比普通人要磅礴得多,渾厚得多,道心琴彈奏了這么久,陳樂樂還是沒有一點力竭的表現(xiàn)。
很多人開始真正的正視起了陳樂樂的實力,這個龍脊家族的少主,陳晨的兒子,即便是沒有青龍的認可,可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也是碾壓所謂年輕一代的其他天才。
當然,廖近還有自己的底牌,但是那個底牌,不是現(xiàn)在的狀況能夠使用的,除非到了生命威脅的地步,不然廖近絕對不會使用。而且,廖近有底牌,陳樂樂就會沒有嗎?廖近瞇了瞇眼睛,相比于自己曾經的哥哥弟弟們,現(xiàn)在的侄子們,眼前的這個孩子,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啊。
和年近四十的廖近相比,一個十七歲的孩子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極為莫測了,當然,鷹揚帝國的國人是不會在意這個的,他們只會覺得,鷹揚帝國的皇子,只能和一個十七歲的毛頭小子不分伯仲,真是丟盡了鷹揚帝國的臉。
廖近靜靜的看著遠處,國級強者們的戰(zhàn)斗,要持久得多,哪怕是最為緊張刺激的紫冰和邵武之戰(zhàn),都只會越來越火熱,遠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兩個巨獸之間的戰(zhàn)斗,更是打個十天半個月都不奇怪。
一切似乎遠遠沒有結束,一切似乎才剛剛開始,但是廖近卻不能拖下去了,他需要告訴這些人,鷹揚帝國的皇室,不是這么簡單的。
“狼魂,咆哮?!绷谓w內的靈力轉動,這是來自廖家的秘法,只有廖家最中心的成員才能學習的功法,激發(fā)成員體內的狼神血脈,通過靈契傳遞自己的信念和力量,大幅度的提升靈寵的實力。
這樣的秘法自然是有代價的,每一次使用都會燃燒自己的氣血,極難彌補,用多了會對身體產生極大的虧空,嚴重的甚至會導致殘疾。但這都絲毫不能掩蓋這項秘術的強大能力。
五只靈狼身上的氣息忽然的飆升,即便是陳樂樂提醒了他們有所準備,也措不及防,海棠還好,及時隱藏于大海,避開了疾風迅狼最強勢的一波,九月的反應也很快,六足雷狼本就沒有了什么再戰(zhàn)之力,即便是廖近的力量讓其重新站了起來,也不會對九月有什么威脅。
難受的是青龍,兩個敵人一個擅長肉搏,一個擅長靈術,配合細膩而無間,青龍也只是苦苦支撐,現(xiàn)在得到了廖近的幫助,兩只強大的靈狼威勢更甚,青龍一時之間只有挨打的粉,身上瞬間多了很多的創(chuàng)傷,龍鱗落下,龍血飛流,青龍無力抵抗。
更慘的是一鳴。青龍還有大??梢杂米鼍彌_,躲在海云之間,避開最難纏的進攻,不至于一直被金翼圣狼追著打。
一鳴就沒有辦法來躲避或者硬抗,只能在雪原風狼的爪下不停的逃竄,身上傷勢恢復的速度終于跟不上傷勢造成的速度。這是陳樂樂第一次見到一鳴還有這么慘的樣子,吸靈白虎的威嚴幾乎毀于一旦。
不過陳樂樂也嘆了口氣。廖近的實力名副其實,還不是現(xiàn)在的陳樂樂可以對抗的,縱然有著天時地利人和也是如此。如果沒有綠岳在一旁坐鎮(zhèn),廖近的忌憚更少一點,發(fā)揮的實力會更強,自己更難抵擋。
自己終究還是太年輕了,而且小銀和彼岸不在身邊,不然即便是廖近還有其他的底牌,也并不是沒有一點機會。不過現(xiàn)在,還是算了。陳樂樂不是沒有失敗過,此時面對廖近,就算承認自己失敗了,也不算什么。
其實陳樂樂做的已經很厲害了。船上的其他人,無論是雪瑤還是喬智,無論是許琪還是錢薇薇,都被此時陳樂樂的表現(xiàn)迷失了自己的眼睛。
雪瑤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一些心事。她和廖近都來自于鷹揚帝國,還是同齡之人,甚至同樣都是家族中天資聰穎的邊緣人物。只不過一個來自于皇室,一個來自于雪家,而且廖近比自己要強大太多太多。以雪瑤的冰域銀獅的實力,敵不過那三只州級靈狼中的任何一只。
曾經雪瑤知道陳樂樂身份尊貴,天資不凡,但是并不了解天資到達什么樣的地步。然而現(xiàn)在,起碼她知道,即便是沒有青龍,自己也不會是陳樂樂的對手。
喬智想得更多一點。他對陳樂樂展現(xiàn)的實力不做任何評價,因為在他的心里,無論陳樂樂展現(xiàn)的天賦和實力有多么重要,都沒有陳樂樂的智慧和心性更重要。他早就明白了陳樂樂之前出站的目的,也明白此時陳樂樂主動認輸?shù)男男裕^非普通少年能比擬。
至于許琪和錢薇薇等人,這樣的戰(zhàn)斗她們連看都看不懂,甚至更不用說參與了,她們只是覺得此時的陳樂樂真的好帥啊。
李歡月則是隱藏了起來。除了陳樂樂之外,這些人的另一個目標就是李歡月,僅次于陳樂樂之外的重點關注對象,因此李歡月此時不適合在這里出現(xiàn)。
陳樂樂的所有靈寵都回到了陳樂樂的身邊,即便是一鳴都強頂著壓力回到驚嘆號的旁邊,恢復著自己的傷勢。綠岳還在這里,即便是囂張如雪原風狼,也不敢靠近。
不過這就預示著陳樂樂的行動還是失敗了,除了威震到一些人之外,并沒有讓蛇主的后手有什么觸動。
“不愧是鷹揚帝國的七皇子廖近啊,果然是如傳說中的強大,依我看,那什么鷹揚帝國的三皇子廖名,遠遠沒有你強大。你才應該帶領軍團去西北之地和龍爪軍團作戰(zhàn),肯定比現(xiàn)在那個扭捏的廖名強多了?!?p> 陳樂樂看似對廖近不服氣的說道。借助了道心琴和一些小手段,陳樂樂讓自己的聲音傳遍了大半個戰(zhàn)場,廖近和自己的手下都聽得一清二楚。
廖近的臉色不變,但是他的手下卻有些難看。和此時和龍爪戰(zhàn)斗的廖名相比,廖近的家世被碾壓得一敗涂地,廖近再努力,和那個哥哥的差距也只有越來越大。
一個是有最大可能成為下一個鷹揚皇帝的天生驕子,另一個卻是連個王爺?shù)拿柖紵o法得到的閑散皇子。一個第一個靈寵是狼族的圣獸罪血,另一個卻是普通的雪原風狼。
如果剛剛那些話是別人說的還好,但這是暮晴-龍脊的兒子,青龍認可的人,青玉龍脊說的,那么就無法不讓人去在意。一旦讓三皇子的人聽到了陳樂樂此時說的話,即便是三皇子自己懶得動手,他的手下們也會安排好一切。他們自然不會對廖近如何,但是廖近的這些手下,卻少不了吃苦頭了。
這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陳樂樂透露出來的意思很明顯。不是那么淺薄的挑撥,畢竟沒有人會真的認為廖近有資格去挑戰(zhàn)廖名。但是陳樂樂透露了一個很明顯的信息,他對鷹揚帝國內部的政治結構,很清楚。
而想對付廖近的話,很多時候都不需要陳樂樂自己出手,鷹揚帝國內部的人,就足以讓廖近死一百次。
“廖近沒有什么能耐,只不過家教還過得去,而且虛長了幾歲,此時不小心代陳兄教育了一下青玉,青玉莫要見怪了。”廖近直接回復道。意思是我跟你爸爸才是同一輩的人,你這個小屁孩被我教訓了回去不要哭鼻子。
“廖兄此行必然無果,回去之后難免會受到責罰。蛇主此人,心機甚深,眼里只有屬下,沒有伙伴。這次前來,想必一定視廖兄為棋子,許諾了些什么,如果我猜得沒有錯的話,許諾給你的那些東西,到時候還是他蛇主的。”陳樂樂沒有理會廖近說了什么,反而搖頭輕嘆道。
“可憐廖兄如此英明,卻什么都得不到??杀⒖蓢@。”
“這就不勞煩青玉費心了,我鷹揚帝國地域遼闊,風光甚美,不如同廖叔叔我,一同去觀賞一番?!?p> “廖兄的好意我心領了,鷹揚帝國的風光即便真的如廖兄所說的那么美好,但廖兄你做不了主的話,我去了又有什么用呢?”陳樂樂譏諷道。
“青玉還是識時務一點畢竟好。”
“如果我偏不呢?”
“那你們恐怕得游回去了。”不遠處,鮫人女王肆意的獰笑。
陳樂樂思考了一下,而后忽然轉身問道若文:“能戰(zhàn)嗎?”
若文的通天之蛇還在和巨型的文鰩鯨碰撞,為了節(jié)省靈力,通天之蛇沒有使用多余的靈術,而是使用了純肉搏。通天之蛇的戰(zhàn)斗,消耗的都是若文的靈力。若文自身也是國級,只不過是那種沒有特長的國級,戰(zhàn)斗力在國級之中,只能算墊底,但是戰(zhàn)斗時同樣會消耗靈力。
因此一般讓靈力更有效的運用,若文只會讓通天之蛇出手,而自己選擇壓陣。但是現(xiàn)在,陳樂樂迫切的需要一個破局的人,而這個人,就只能是若文。
聽到了陳樂樂的話,若文嫵媚的一笑,足以魅惑蒼生:“靈力有限,只能速戰(zhàn)速決。”
陳樂樂點了點頭,看向了紫冰和邵武的位置,那里的戰(zhàn)場,是最平衡的戰(zhàn)場,也是最容易被打破平衡的戰(zhàn)場。
若文只要朝著紫冰出手,想來被打破后的境地,一定不是紫冰所希望的??v然若文能出手的時間有限,但她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足以撬動整個戰(zhàn)局。
若文點了點頭,就往紫冰和邵武交戰(zhàn)的地方飛去。
紫冰察覺到了若文的到來,絲毫不意外,只是從原來勢均力敵的打法,轉變?yōu)榱耸貏?。盡管劣勢極大,但還是有著掙扎的余地。紫冰的神情甚至從興奮變?yōu)榱烁优d奮。
但若文才剛剛離開,天空中忽然落下了兩道紫色的身影,以意想不到的姿態(tài),落向了驚嘆號。
其中一道落向了綠岳,另一道則徑直落向了陳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