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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建情緣:一朝入長安

第三十六章 畫畫吧

古建情緣:一朝入長安 林默娘 2082 2018-11-28 08:06:00

  中學的時候,崔語西班里有個南方來的女同學,皮膚白凈,嬌小甜美,跟她們這群北方土妞相比,氣質(zhì)明顯勝出。曾一度交好,一起讀瓊瑤三毛郭敬明,一起談詩詞歌賦,流行音樂。

  后來語西她當作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和她分享少年時代所有的秘密和煩惱。

  她家庭親情淡漠,語西陪著徹夜長談。

  她與男朋友幾度糾葛,語西幫著出謀劃策。

  而當崔語西向她傷心傾訴時,她卻輕描淡寫地說:“這有什么好煩的?”

  “這點事有什么可難過的?”

  幾次之后,語西的心就涼了半截。

  后來有同學說她直腸子,不虛偽,有什么就說什么。

  那個年齡的孩子人生觀價值觀蠢蠢欲動又還未成形,特別鄙視“虛偽”,特別怕被人罵作“虛偽”。于是她這種有話直說的“不虛偽”,反倒成了不少同學追捧的楷模。

  后來上了大學,同宿舍也有一位這樣的女生。

  大學生嘛,普遍比較拮據(jù),卻很想追捧品牌。有一次她們逛街,崔語西狠心買了件FILA的T恤衫,愛不釋手。

  那姑娘流露出無法掩飾的不屑:“你還真是沒見過世面,這都去年的老款了,至于那么高興嗎?”

  然而兩天之后她找崔瑜幫忙,一改傲慢,嬉笑著說:“語西,我這人說話直,你別介意啊?!?p>  崔語西耳邊瞬間響過那英的歌: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

  這根本不是直不直的問題。

  她又不是圣人,憑什么不介意?

  后來,漸漸明白,打著“直率”的旗號對自己的言語不負責任的人,不值得原諒。

  因為“直”,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口無遮攔嗎?

  因為“直”,你就可以信口開河發(fā)泄積怨嗎?

  因為“直”,所有人都該為你的“不虛偽”讓路嗎?

  因為“直”,所有唐突冒失措辭不當都應該被原諒嗎?

  這才不是什么真性情,才不是什么單純率真。更不是什么坦誠直率。

  這只是一個自私的人,說話不經(jīng)大腦,無視他人感受,不克制情緒,不顧忌影響,肆無忌憚地只圖自己痛快。

  世間從沒有絕對的自由,所有自由都是以約束為前提。只有童言可以無忌。年歲漸長就該有彬彬有禮的少年、顧全大局的青年,推己及人的中年。否則,不懂禮數(shù)的熊孩子就被縱容成為動轍甩同學耳光的少年犯,直到成為假摔訛人的壞老人。

  成人就應該遵循這個世界的秩序與規(guī)則。

  以尊重和善意為前提,才有資格談直爽和率性。那些自詡為直性子,打著“心直口快”的幌子去無所顧忌地傷害別人的,只不過是自私。

  崔瑜的堂妹崔瓊,恰恰就是這樣的人。

  “堂姐,宇文公多好啊,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干有才干,你說你不好好過日子,出嫁女還跑回娘家?大著個肚子,還瞎鬧什么?”

  崔瑜對這類型的人早已自動免疫。

  先不說她沒大沒小沒禮貌,重點是“我跟你很熟嗎?”

  “宇文公再好,也沒你未來的郎君秦王好!”

  有的人,說了那么多,等的不就是這一句嘛,給她就是了。

  “姐姐,你也別太難過!等我嫁了楊俊,自會求王爺為你跟宇文公說和的。自家姐妹,理應互相幫襯,不是嗎?”

  這里的孩子真早熟,才十多歲,就市儈得像根老油條。不是古人嗎?不是才女嗎?不是清河崔氏嗎?說起來“嫁人”,一點都不害臊!她真為這位妹妹感到擔憂。

  但崔瑜更加吝惜自己的口水,畢竟跟無法溝通的人,少嘮幾句嗑,有益身心。

  轉(zhuǎn)眼就到年末,新都即將落成,宇文愷更是忙的腳不沾地,每天最多只睡兩個時辰。

  新都整個工期的進度之快,可以說創(chuàng)造了奇跡!當然,保質(zhì)保量,絕不是豆腐渣工程。預計翌年三月可以全面竣工。

  新都的外郭城開十二座城門,南面正中為明德門,東西分別為啟夏門和安化門;東面正中為春明門,南北分別為延興門和通化門;西面正中為金光門,南北分別為延平門和開遠門;北面的中段和東段分別與宮城北墻和大明宮南墻重合,西段中為景耀門,東西分別為芳林門和光化門。除正門明德門有五個門道外,其余各門均為三個門道。

  宮城四周有圍墻,南面正中開廣陽門,東西分別是延喜門和安福門,北墻中部開玄武門。

  皇城與宮城城墻之間有一條橫街相隔,其余三面辟有五門:南面三門,中為朱雀門,兩側(cè)為安上門和含光門;東西面各一,分別為景風門和順義門。南面正中的朱雀門是正門,向南經(jīng)朱雀大街與外郭城的明德門相通,向北與宮城的承天門相對,構(gòu)成了全城的南北中軸線。城內(nèi)有東西向街道七條,南北向五條,道路之間分布著中央官署和太廟、社稷等祭祀建筑。

  這么多的城門!有幾個還是崔瑜設(shè)計的呢!癡漢宇文愷,靠在大門上,好似靠在他媳婦兒柔軟的身體上......

  唉,真是太他娘的忙了!

  一晃大半年過去,他都快忘了自家媳婦兒是個什么滋味兒了!

  不過,自那次與崔瑯聊過以后,他倒是給崔瑜去過幾封信。不知該如何開口,該寫點什么,該怎樣表達自己的心情,那么,就用畫畫吧。

  一次,他畫了“花卉周環(huán),煙水明媚,江側(cè)菰蒲蔥翠,柳蔭四合,碧波紅蕖”,湛然可愛的芙蓉園。

  崔瑜只回了“城中寬道,泥濘不堪。”

  一次,他畫了“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主動匯報自己的工作進展。

  崔瑜卻回了“東西盡郭,雖有居者,門庭冷落,煙火不接,耕墾種植,阡陌相連?!?p>  還有一次,他畫了一匹馬,表達自己恨不得即刻策馬而去,接崔瑜回來的迫切心情。

  崔瑜樂了。

  這人的腦回路果然與常人有異。畫匹馬?畫匹馬你就能馬上來了?你咋不畫架飛機呢?幼稚!

  被嘲笑的某人,還有一次直接畫了幅自己,而且,沒穿上衣。肌肉展現(xiàn),夠勁爆吧?!

  不知他家小瑜兒看了會不會被吸引回來?

  她總夸她男人身材好,應該有用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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