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質(zhì)疑
聽著余建樹的問題,趙羽抬頭伴以了個仰望??墒?,他卻無法第一時間回答出教練的問題,這幾天的苦可不是單純幾句話便可以概括的。
余建樹應(yīng)該是看出了趙羽的心思,也沒有迅速追問,他只是作了個補(bǔ)充:“你也不用著急,好好回想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餓!發(fā)生了什么?”趙羽歪了歪腦袋,盡力在回想著。
“比如這三天里你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我沒有其他意思,但你能從那么湍急的河流中爬上岸,還居然跑到了那么遠(yuǎn)的樹林。你知道嗎?你都快要跑到隔壁的焦山鎮(zhèn)了。我很好奇你這三天來是怎樣在樹林中生存的?”
餓!這個……趙羽從自己剛掉入河流中想起,再而于河流中掙扎,然后……
??!他猛然間想到了那位面部皮膚如枯樹皮的老爺爺。對?。∨郎习哆吅缶团c這位老爺爺有了交流,他還送給趙羽包裹和法杖。對了,還有那‘東西’。
一口氣息從趙羽的喉口中,瞬間抽入了他的胸腔內(nèi)。他嘴巴微微一張,眼珠不受控地小小顫動了下。
老爺爺口中最重要的那‘東西’,也就是那份黑色封皮文件袋。趙羽記得最后是將它塞入自己的衣服內(nèi)的。他的手快速在左胸口處一按,在觸及到確實(shí)有塊違和的凸物時,他的心頓時安穩(wěn)了不少。但畢竟還沒有確定,他隨即又把手伸進(jìn)衣物內(nèi),當(dāng)手指捏到了如信封樣的感受,他才算是徹底平復(fù)下心情來。
那份文件沒有丟,趙羽自知沒有愧對老爺爺?shù)耐懈!?p> “你怎么了?身體癢嗎?”余建樹看到趙羽那一系列的動作,顯得有些奇怪。
“哦!也沒什么?!壁w羽抽出了伸在衣服中的手。
“那么你到底遇到了些什么事情呢?不要覺得我多管閑事,因?yàn)榕宄売?,大家也可以放心?!?p> 余建樹的話使得李源和母親都點(diǎn)下了頭。
“如果你覺得沒有方向的話,那我在此做個提醒——你從懸崖下掉入河流后,應(yīng)該是被沖到了下游去了吧!然后呢?”余建樹攤開了兩手,那副本就有些死魚眼的目框完全變成了球狀,“你是怎么從那么湍急的河流中爬上岸的?爬上岸后你又是怎么在樹林中生存的?還有,你當(dāng)時是往哪里走的呢?會往樹林的東北面走了那么多路?”
余建樹的問題如連弩般地射來,真是附和他弓射手的特性啊!趙羽不禁有些愣住。其實(shí)這些問題就算他人不問,趙羽應(yīng)該也會在之后做個總結(jié)。但要是被他人突然詢問,他一時間也不知從何答起。
不過,有一點(diǎn)倒是最令他映像深刻,那便是他居然會在林邊遇到個老爺爺??梢哉f老爺爺才是整段經(jīng)歷的最重要核心,因?yàn)榫褪怯龅搅四莻€老爺爺,趙羽才可以活著熬到同鎮(zhèn)人的救援。
“那個時候,我在河流中掙扎了很久,然后……”
趙羽正要一板一眼地說出自身經(jīng)歷,但卻忽然意識到了個非常嚴(yán)重的問題。記得老爺爺曾鄭重其事地對趙羽講過,不允許向任何人提及曾經(jīng)遇到過他這件事,也絕對不能把他交出的信件給任何人看,除了一位叫沈夢婷的女劍士。
也就是說,趙羽必須要對經(jīng)歷進(jìn)行隱瞞,否則老爺爺?shù)氖虑橐欢〞庑沟摹?p> “餓……然后就……遇到了塊礁石,我是憑礁石爬上岸的。”
“是嗎?”余建樹皺了皺眉頭。他抬起頭望向了房間的天花板,“那再以后呢?你爬上岸以后又經(jīng)歷了什么?”
趙羽低下頭,并撓了下太陽穴旁的鬢角,“再以后我就一直在樹林中游蕩。”
“就游蕩了三天?”
“喂!喂!喂!人家才剛剛脫險,還驚魂未定的呢?你就這樣問?。俊崩钤捶词峙牧伺挠嘟涞母觳?,示意其不要過于強(qiáng)勢。
余建樹卻又是副攤開兩手的樣子,“這沒辦法的,事情搞清楚些對大家都有好處?!?p> 為了不被懷疑,趙羽緊緊地盯著余建樹的那副死魚眼。“上岸以后我害怕極了。本來想要沿河岸回到我落水的地點(diǎn),但沒想到卻被個瀑布擋住了去路。然后我就想從旁邊的樹林繞上去,結(jié)果就迷路了?!?p> “是嗎?”
“迷路以后我就在樹林中著急尋找出路,但路卻一直找不到,我身體也越來越虛弱。本來以為我就要死了,但最后是李源教練找到了我,還呼喊著叫我清醒?!?p> 李源在一旁直點(diǎn)著頭,意指趙羽所講的是正確的。
母親孫燕禮也是露出了絲悲傷情緒,并上前撫摸起了下趙羽的腦袋。這孩子真是受苦了,她的神情充滿了對兒子的憐惜。
“哦,是這樣??!”余建樹聽后好似在若有所思。良久,他又瓜了下自己的鼻尖,雙手抱起臂來,“三天里你一個人都沒有碰見?”
“沒有碰見過?!?p> “好,那么再容我問個問題?!庇嘟渫崃送犷^,顯然在遐想些什么,“在我們找到你以后,還發(fā)現(xiàn)你帶著個包裹和法杖。請問這些東西是從哪里來的?因?yàn)閾?jù)我們后來的翻弄,發(fā)現(xiàn)包裹里都是些魔法師的書籍。我們問過你的母親,她說你們家從沒有接觸過魔法師這個職業(yè),更別談學(xué)習(xí)書籍和法杖了。那么這些東西究竟從哪里來的呢?”
余建樹的問題就像刺入胸膛中的利劍,趙羽的心臟不禁快速挑動起來。他瞅了眼周圍,發(fā)現(xiàn)其余人也是副不明所以的樣子。他們好像都在期待著趙羽的回答。
趙羽盡量使自身的呼吸放慢,他磨了磨大腿上的褲邊,又猛吸了幾下鼻子。不久,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這個……是我在樹林中撿到的?!壁w羽用食指在鼻下劃了劃,“迷路以后我非常著急,因?yàn)槲腋揪蜎]有帶食物和水。但是僅過去了半天,我就在一棵樹木下看到了這個包裹。我打開包裹后,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些干糧和水。這就是我能撐到你們來救我的原因。至于那個什么……是棍子吧?我也是在包裹旁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初我也是想著這根棍子是不是可以打野獸,所以就帶在身邊了。”
一口氣地講完這席話,趙羽都不免地出現(xiàn)了點(diǎn)羞愧感。原來他變得那么會撒謊了,他自嘲了下自己。
余建樹好像并不完全相信,他斜著眼珠一手捏摸起下巴來,“是撿到的嗎?可是……樹林中為什么會憑空有魔法師的包裹和法杖呢?”
“哦!對了!”趙羽猛然間提起了根手指,“在包裹的附近,我還看到了一個人的尸體。他就這么躺在地上,我在想包裹是不是他的?!?p> “尸體?那你當(dāng)時不害怕嗎?”孫燕禮焦急地詢問道。
“我當(dāng)時是很害怕,但那個時候已經(jīng)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我沒東西吃也沒水喝,看到包裹后也不管三期二之一就納為己有了。畢竟我不想餓死渴死??!”
趙羽只覺得自己越來越會吹牛了,他的呼吸也在不受控地加快。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他確實(shí)在樹林中看到過尸體,包裹和法杖也是‘尸體’死前托付給他的。當(dāng)然,他之所以不斷撒謊,也是那個‘尸體’的所求,需要幫助其隱瞞見過面的事實(shí)。
這樣想想,趙羽的愧疚感也就降低了。
“恩,如果是在一個尸體旁的話,那也就好解釋了?!崩钤唇叹毦拖袷窃趲椭鲋ァV灰娝沂?jǐn)[出了個手槍狀,還整個嵌扣到了下巴處,“以前就有過陌生人來到這片樹林后,迷路死亡的先例。所以我想,這孩子也是有好運(yùn)氣,撿到了個遇難者的補(bǔ)給品?!?p> “那倘若真是如此,這個‘尸體’又是誰呢?”余建樹直沖著李源晃悠著手臂。
趙羽茫然地不斷眨起眼睛,老實(shí)說他對于余建樹教練那股子刨根問底精神,真是滿滿的寒意。
“‘尸體’是誰我怎么可能知道?這片樹林每個月不知有多少不明人士進(jìn)來,鬼知道他們是什么目的和想法。再講了,以前不就有外鎮(zhèn)的到樹林里來,然后迷了路死亡的嗎?還有,我們郊外測試的時候,不還遇到了幾個園林勘察隊隊員嗎?你去關(guān)注這個干嗎?”
“我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些。”余建樹下了句重語。而后,他放低了音量對趙羽問道,“那孩子,現(xiàn)在你還記得當(dāng)初撿到包裹的位置嗎?”
“人家當(dāng)然不會記得。那么大片樹林呢?”李源隨意抖了抖一腿。
趙羽的回答也與李源教練高度一致,“我不記得了,樹林實(shí)在是太大了,我一直都不清楚自己走到哪了?”
余建樹似乎有種問不下去的感覺。他有點(diǎn)呆滯住了,想說什么卻又欲言又止。
“喂!我說你也可以了吧!問出那么多奇怪的問題。人家孩子剛回來,正要休息呢!”
余建樹被李源數(shù)落地直瞪起了兩魚眼。
“恩,也是。要是有什么問題也可以以后到試煉場問嘛!”梁超偉在旁發(fā)表著見解。因?yàn)樗菍W(xué)員,在面對教練時還稍顯地底氣不足。
可余建樹卻沒有反駁,而是接受般地點(diǎn)起了頭。
“那么兩位教練,這個包裹和法杖又該怎么處理呢?”母親孫燕禮客氣地問道。
李源教練拖了個長長的‘嗯……’聲,“現(xiàn)在還不知道它的持有者是誰?我們也無法辨別那個‘尸體’的身份,所以現(xiàn)在對我們來講,真得有些難辦?!?p> “而且你要是交給我們,我們也一定要告知鎮(zhèn)長,他同意了我們才可以拿下。所以我覺得嘛……還是先放在你們家中吧!”余建樹就像是在作著補(bǔ)充。
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推卸??!趙羽輪流瞧了那兩位教練幾眼。媽媽都沒說要交給你們,你們就直接覺得這是個‘燙手山芋’了。
“好吧!那就先暫時放在我們家吧!要是那個死去的魔法師有親人,他們來漩渦鎮(zhèn)找我們了,我們也可以直接交給他!”
三人一同點(diǎn)起了頭??磥碓挾家呀?jīng)講完了,要到告別的時候了。果然,兩位教練說要回家了,母親便親自將他們送到了屋外。
天色也著實(shí)不早了,趙羽看到了窗外透出的股火紅景象。黃昏又要到了,他舔了下嘴唇想。
留下的查鴻亮和梁超偉直和趙羽寒摻著,他們鼓起他要堅強(qiáng)些,還說了些近幾日他媽媽有多少著急。趙羽聽在耳里內(nèi)心也是無法平靜。
“真是麻煩你們了,謝謝。要是這些日子沒有兩位教練陪伴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我們家小羽失蹤的事實(shí)?!?p> 孫燕禮在把教練送出門后,還不忘鞠躬感謝幾句。
兩位教練直擺頭說著不要緊。李源教練還補(bǔ)充了句有關(guān)試煉的事情。
“他剛剛回家,一定還驚魂未定吧!就稍微給他請個幾天假吧!明天的試煉他也不用來了?!?p> 孫燕禮直鞠躬說著感謝的話。再度做了句告別,兩人便離開了趙羽家中。
學(xué)員掉河失蹤的事情,總算是完結(jié)了。兩位教練肩并肩地齊步行走于路邊。走了有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沒有發(fā)聲。
但拐了大約兩條街,李源還是忍不住了。他直看著旁邊的余建樹。
“喂!我說阿樹啊!你剛才怎么那么反常?一直追問著那孩子問題。怎么,你很不信任那個孩子嗎?”
余建樹聽后瞥了瞥眼珠。他先是沉默了會兒,然后再聳了聳雙肩:“我不是不信任他??墒恰悴挥X得整件事情很奇怪嗎?一個幾乎沒有野外生存經(jīng)驗(yàn)的孩子,居然能在那片樹林中存活三天。還有,那個包裹和法杖,你真得相信是他撿來的嗎?”
“可能是人家運(yùn)氣好,或者說深藏不露呢?至于那個包裹和法杖,不管他是怎么得來的,那也不重要了吧!反正人都已經(jīng)死了!”
“呵!”余建樹不屑地將臉擺到了其他方向,“有關(guān)你們前面的那句話,我就想說你自己相信嗎?你們劍士班都是些什么人,你心里沒點(diǎn)數(shù)?要是真能在野外生存,就不會連初級劍士的考核都通過不了了?”
“哎呀,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地扯這個??!”
“還有那個包裹方面。我就怕其中有什么隱情。倘若真如此的話,那對母子的安危會受到考驗(yàn)的。”
“嗯?這話這么說?”
“你剛才自己沒有看過嗎?”余建樹的姿勢換成了背手樣,他高挺起胸加快了步伐,“從那個包裹中的內(nèi)容看,好像并不是什么普通人的。里面書籍也都是高深魔法師級別的。還有那根法杖,似乎也不是普通貨。我就怕那孩子對我們隱瞞了什么?”
“對??!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非常奇怪。從書籍和法杖判定,所持有的魔法師一定不是普通人。但關(guān)鍵他在哪個級別呢?”
“我猜測應(yīng)該是中級。哦,不,高級……也可能更高,總之不可能是什么等閑之輩。”
“非等閑之輩?。 崩钤粗币暺鹎胺?。那股子視線就懸浮于空中,還若有所思的。
“還有一點(diǎn)。記得你之前說過什么嗎?”余建樹雙手抱起臂,像是在激烈思考,“你說你在樹林中搜尋那孩子時,正巧看到一處猛烈的光源飛向空中。然后還突然散開了,就像那種慶祝用的炮竹。而就是因?yàn)檫@個奇像,你才能跑過并發(fā)現(xiàn)那個孩子的?!?p> “?。Π?!那個奇怪的沖天光束,我至今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餓……會不會和那個孩子有關(guān)呢?哎呀……實(shí)在想不明白??!”李源開始奮力抓起腦袋來,他今天少有的未注意自己發(fā)型有多亂,“奇怪的事情也太多了?!?p> “所以我才會有那么多疑問嘛!”
“那么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呢?假使其中真有什么隱情?”
“還能怎么辦?那孩子是你們劍士班的,以后你在試煉場可要好注意下他?!?p> 被余建樹這樣一指示,李源甩手直說著‘知道知道’的話語。疑問堆積的太多,李源干脆也就不去多想了。
只是,突然有一個奇怪的思緒從李源腦中冒出,他順勢瞧了旁邊的余建樹一眼。
“不過話說回來??!”李源猛然對余建樹一個湊近,他還用手肘推敲了敲同伴的胳膊,“喂!既然那些書籍都是高深魔法師級別的,你為什么不來個占為己有呢?要知道,我們可永遠(yuǎn)不會買不起那些書籍?。 ?p> 余建樹起先是非常詫異,他扭過頭看向李源,發(fā)現(xiàn)這個人如今笑得有些賊兮兮的。
“你在亂說些什么?。课覀冋紴榧河杏杏脝??魔法師這個職業(yè)你又不是不清楚!要不是家里有些底的,你敢去學(xué)習(xí)?別花了大量精力然后卻一事無成的。況且我已經(jīng)學(xué)了弓射手那么多年了,哪還能改?。课揖屠侠蠈?shí)實(shí)地安心當(dāng)個弓射手吧!”
講完這些話后,余建樹還對李源射去了鄙夷目光,“我看你也老實(shí)點(diǎn),當(dāng)個劍士也算不錯了。不要異想天開的?!?p> 對于余建樹的批評,李源是不斷點(diǎn)了頭來。他還反手摸著自己的脖子,強(qiáng)行掰動了幾下,“知道,知道!唉!你說這些日子啊!我可是慘?。℃?zhèn)長把我給訓(xùn)的,說我對學(xué)員不負(fù)責(zé)任。我就想問句,你他媽就負(fù)責(zé)了?出去尋找都沒你們幾個老東西的影子?!?p> “領(lǐng)導(dǎo)都是這樣,你又不是不清楚??傊庇嘟浞懦隽擞洏O為渾厚的重語,“那個孩子現(xiàn)在也回來了,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只要不是我想多了,以后沒什么事情發(fā)生。那個包裹和法杖我們也就不要管了?!?p> “如果不發(fā)生什么事情的話,他們家會怎么處理那些魔法師的東西呢?是直接扔掉吧?反正這些東西,對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講,也毫無用處?!?p> “他們家會怎么處理,那就是他們的事了。我們只要不保證出事就行了。”
“恩?!?p> 李源對于余建樹的‘保證不要出事即可’的言論深表贊同。
兩個教練以后沒有再多談?wù)撚嘘P(guān)趙羽失蹤的事情,而是轉(zhuǎn)而聊起了各自的私事。在侃侃而談的聊天中,他們走向了遠(yuǎn)處。
至于趙羽的家中,在孫燕禮送走兩位教練后的不久,其余人見天色晚了,也一個個動身離去。左鄰右舍的幾個好心人為他們家準(zhǔn)備了許多豐富的佳肴,來慶祝趙羽的這次脫險。孫燕禮對此是感激不盡。
還有趙羽的兩位朋友,鼓勵沖勁了幾下后,他們很快便打成了一片。
時間大約超過六點(diǎn)后,該走的也都全走了。房屋內(nèi),又只剩下了趙羽和母親兩人。
母親還在外弄著飯菜,動靜好像有些大。但是,半躺在床上后背依靠著床頭的趙羽,則始終把視線投到了窗口處。
窗外也就是零星的月光在小小閃耀著,除此之外是漆黑一片。這讓趙羽不免顯得有些落寞。這也對應(yīng)了剛才還是熱鬧無比的家,如今卻是副門庭冷落樣兒。
推門聲突然響起,那本半開著的木門被母親推頂?shù)搅藟η啊?p> “趙羽?!?p> 趙羽看著站在門口的母親,愣愣地回了個‘媽媽’兩字。
然后,接下來的事情卻令他始料未及。母親突然跑過來,一把撲向了他。霎時間,趙羽就被母親給緊緊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