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琪梅坐在一旁暗地里給納蘭語沁使了個眼色
納蘭語沁扯著尖銳的嗓音開口道:“三姐,你這是無法辯駁了吧,竟然能將事情扯上陳麼麼,當(dāng)真好笑,你說歹徒被護(hù)國寺的師傅制服,那你又怎么解釋你如今這副模樣?難不成在你已經(jīng)被歹徒給……”
納蘭語沁裝作一副震驚的模樣捂著嘴,即使不把話說完,大家也都明白她的意思。
語兮嘴角微微上揚,雖然在笑,卻給人一股凌烈的冷意。
“回程途中,沒想到連我們的馬夫都被動了手腳,想要直接取了我的性命,我如今這副狼狽的模樣就是從馬車上摔下來的,大難不死得貴人幫助,回到府邸,卻被四妹一口一個誣陷丟了清白。
我沒記錯的話,今日一早出門時我本該坐的是四妹你們進(jìn)宮的那輛馬車,是四妹你說哪輛馬車看上去更豪華,應(yīng)該跟著你們進(jìn)宮,所以我們這才換了馬車,難不成四妹你早就知道那馬夫有問題?提前做了準(zhǔn)備?”
納蘭語沁神色閃過一抹慌張。
“這些都是你胡亂的猜想,沒有任何證據(jù),攀咬上陳麼麼就算了,如今還想牽扯上我,下一個是誰?母親?祖母?三姐,你是沒有借口為自己開罪了吧!
你這一身衣不蔽體就是事實,說得好聽是得貴人相助,不知道是不是你在外面勾搭的不三不四的野男人把你拋棄了,這才不得已厚著臉皮回納蘭府?”
語兮仔細(xì)觀察著所有人的神情,一絲一毫都沒有逃過語兮眼睛。
在聽到車夫被動手腳,老夫人陳麼麼眼底的一閃而過的詫異,納蘭語沁那篤定的口氣,到此為止,語兮算是弄明白了,護(hù)國寺的人是老夫人安排的,而這車夫就是納蘭語沁的杰作。
看著上面穩(wěn)如泰山的趙琪梅,就是不知道她是否才是納蘭語沁背后的黑手?
為了一個譽王妃們位置,竟這樣想方設(shè)法出掉自己,真是當(dāng)自己好欺負(fù)?會任由她們拿捏,語兮正要發(fā)作。
“本王就是你說的那不三不四的野男人!”
磁性的聲音清冷高貴,帶著不容踐踏的威嚴(yán)。
眾人詫異回頭。
只見最前面的男子銀色面具遮面,神秘優(yōu)雅,一襲白色錦衣猶如謫仙,挺拔的身姿邁著矯健的步伐闊步而來,跟在他旁邊的還有納蘭智。
納蘭智回府途中偶遇譽王,正在馬車中談?wù)撘恍┦虑?,卻沒想到自己門口竟鬧這么大一出,事情的經(jīng)過他跟王爺在車上是聽得一清二楚。
自己這母親真是年紀(jì)大了,腦子越來越糊涂,語兮再怎么樣也是皇上御賜的婚,在大馬路上訓(xùn)斥,打得不僅僅是納蘭家的臉,未過門的譽王妃出格,這要傳出去,這打得更是譽王的臉。
納蘭智黑著臉呵斥道:“都愣著干嘛,還不見過譽王爺!”
聽著納蘭智的吩咐,眾人才回過神來,面前這男子就是譽王霍鈺,不是傳說被毀容了嗎?
可這通體氣度卻是給人無法直視的感覺,周身的冷漠氣息,讓人由心敬畏!
“見過譽王!”眾人行禮道。
“免禮!”
納蘭語沁光聽著這聲音都羞紅了臉,一想到剛才自己竟然還不小心罵了王爺,心中就十分懊惱。
納蘭語沁雙手手些扯住衣角,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霍鈺,緊張的開口說道:“王爺,我剛才并不是有意……”
納蘭語沁話還沒說完,霍鈺視若無睹的直接越過她,接過高遠(yuǎn)手中的披風(fēng),走向人群最末端的語兮。
語兮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男人,心中郁悶,這跟自己算好的時間不一樣呀!譽王府不是在城西嗎?怎么這么快就反回來了?
語兮不知道的是譽王府早就搬了新府邸就在東北角。
霍鈺輕輕的將披風(fēng)為語兮披上,無比柔和的說道:“兮兒也真是,跟本王鬧脾氣,著涼了可怎么辦?”
語兮瞪著眼看著霍鈺,這廝這是鬧那一出?
霍鈺低頭靠近語兮耳邊,溫?zé)岬臍庀系谜Z兮耳根發(fā)癢,忍不住想要退讓,雙肩卻被某人禁錮住了。
輕聲道“其實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吧?”
語兮眼睛一亮。
是的,在護(hù)國寺后院驚鴻一瞥語兮就知道他是誰了,放眼整個凌耀,能以銀色面具遮面,又有著藐視天下的威嚴(yán),除了譽王霍鈺還能有誰?
在馬車中遇到他是意料之外,可是今日自己如此狼狽也是拜他所賜。
回府后要如何交代,語兮在跟他打斗時就已經(jīng)計劃好了,因此順手牽羊拿走了他的玉佩,為的就是現(xiàn)在這一出。
“玉佩拿來!”
“王爺幫我解決掉眼前的麻煩,玉佩就還你?!?p> 在語兮的計劃中這男人是最后出現(xiàn)幫自己洗脫的,既然某人上趕著出現(xiàn),不妨借他的手打壓老夫人與納蘭語沁,自己也好省點力。
男子銀色面具下嘴角微微勾了勾:“要脅我?”
語兮眨巴眨巴眼睛:“王爺,我替你擋了刺殺,你不得回報一點什么嗎?這叫禮尚往來!”
看著語兮臟兮兮的臉龐,一雙狐貍眼卻是格外明亮猶如星辰璀璨,霍鈺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
高遠(yuǎn)高童內(nèi)心是洶涌澎湃,今天這是怎么了,他家主子竟然連笑了兩次,而讓他家主子笑的人竟然還活著。
高遠(yuǎn)高童想不明白。
霍鈺語兮兩人之間隱隱彌漫著火藥味,可在在外人看來卻是完全便了味道。
兩人低頭私語說著悄悄話,曖昧不已。
老夫人趙琪梅的暗淡下來的神色,納蘭語沁的咬牙切齒,紫玲紫玉語倩的詫異。
就連納蘭智都驚訝的將語兮跟譽王的關(guān)系重新定義了一番。
看著語兮那隨意披散的秀發(fā),略微有些凌亂,霍鈺竟不自覺的伸出了手想要為她理平。
語兮十分不自然的撇開了頭,看著涼在半空中的手,霍鈺嘴角的笑意瞬間凝固。
偏偏就在此時,納蘭語沁拖著軟綿綿哭泣的聲音說道:“父親!你看三姐她竟然動手打我?你可得為我做主?”
納蘭智皺眉,事情前因后果自己跟王爺在車聽得一清二楚
納蘭智正準(zhǔn)備開口呵斥,霍鈺率先說道:“兮兒打了你?”
這話好似是關(guān)心詢問,可語氣間卻沒有絲毫溫度。
納蘭語沁暗自高興,王爺總算是注意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