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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雕將燒好的白瓷瓶從窯中取出,上面的花紋清晰可見,與其說是花紋,不如說是一張圖紙,在白瓷瓶的瓶腹上,一張地下迷宮圖呈現(xiàn)在老雕的眼前。
李裁的胳膊被重新包扎后,又被吊了起來,一旁的孟旭朝并不去理會他。李裁催促老韓快些離開,老韓皺著眉頭問道,
“怎么,用完我了,就趕我走?”
“不是,不是,我想和我?guī)熜趾煤昧牧模 崩畈镁镏煺f道。
“哈哈,好吧!”
見老韓離開了,李裁托著自己那只傷臂挨進(jìn)孟旭朝說道,
“師兄!我真不是主謀!”
“少來!”孟旭朝站了起來,和李裁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你看,你還不信!”
“我不是不信,我是生氣,憑什么我就得被你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提前告訴我怎么了?我就做不好了嗎?”
“不是你做不好,是怕走漏風(fēng)聲!”李裁跟著解釋道。
“怎么你知道就行,我知道就走漏風(fēng)聲了!害得我在那破教室嚇得頭發(fā)都要抓光了!”
聽到孟旭朝這么說,李裁禁不住笑出了聲,見孟旭朝用眼瞪向自己,忙又忍住了笑,說道,
“好了,好了,孟師兄,剛雕叔不是也說了嗎,這次,多虧了你,才那么快知道了誰是內(nèi)奸!”
“算了吧!不是多虧了我,是多虧了那塊表!”
隔壁書房里,老雕和老李相對而坐,老李的身后站著小郭。
“我不會跑的!”老李說道。
“小郭,你出去看看他們在干什么!”老雕對小郭說道。
小郭聽了,沒說話,離開了。
“說說吧!為什么?”
老雕探過身子,對桌子對面的老李說道。
“我想先問你幾個問題!”老李抬頭向老雕說道。
“問!”老雕答道。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這個,嗯,具體的時間倒是沒有,不過,事情倒是有一件!”
“哪件?”老李問道。
“老宋單位貨車上的毒品!”
老李皺了皺眉,
“有什么讓你懷疑的?”
“老李,獨立辦案能力,我想,也許你比我要強(qiáng),但是,我畢竟做了這么多年的隊長,雖然說每一個案子都有其特殊性,但是,多年的經(jīng)驗讓我知道有些案子大概多久能告破還是有些課參考時間點的。老宋單位的那個案子,你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告破了,這的確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當(dāng)時,我就有些疑惑,不過,我還是說服了自己,這就是你的強(qiáng)項。而這件事卻成了凱文的導(dǎo)火索,這就奇怪了,凱文怎么會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刻出現(xiàn)如此混亂的局面呢,要知道,凱文一直是以謹(jǐn)慎著稱,即使是要進(jìn)行斷尾式行動,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這種程度。所以,我就將事情反推,無論如何這都是會推回到老宋那里,于是,我就讓老宋回到單位去等著,讓他配合你們辦案,果然,他被你抓了,而且,沒有很快放出來,這就更讓我對你有所懷疑。為了證實我的判斷,我讓李裁拿了假瓷瓶約了孟旭朝出去,及時孟旭朝不去學(xué)校,我也會讓李裁提醒他們?nèi)W(xué)校的,果然,凱文的人出現(xiàn)了,而且,在胡同里,白鶴翔的出現(xiàn)更說明有人根據(jù)孟旭朝的手表得知了他們的定位,而在監(jiān)控臺那邊,我安排人只向你匯報孟旭朝的動向。一切便真相大白了?!?p> 老李聽到這兒,點了點頭,說道,
“原來是這樣,看來,還是我心急了!”
“是山姆的死讓你亂了陣腳吧!”
“他是我加入凱文后的搭檔!”
“也就是說他的那套設(shè)備是專門混淆視聽的!”
“是的!”
“我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問你了?”老雕向老李問道。
“我父親被凱文抓走了!在我接任隊長的第二天!”
“你不是說他住不慣藍(lán)城回北邊老家了嗎?”
“那是我撒的謊!以前接觸過多少回綁架的案子,我還跟人說那些不報警的都是腦子有問題,沒想到,自己真碰上,自己也沒報警,還干了自己最不齒的事兒!”老李說到這兒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想說我是不得已這樣的話!”
“但是,你內(nèi)心是矛盾的!因為,你最近的情緒非常暴躁!”
“哈,是!”老李點了點頭。
“說說你的任務(wù)吧!”
“就是把最新的消息告訴凱文?!?p> “你和誰聯(lián)系?”
“一個網(wǎng)絡(luò)號碼!說實話,我也曾經(jīng)試圖追蹤過,不過,都是徒勞!也不知道我父親怎么樣了!”
“他,還不錯!”
“你見到他了?”
“聽說了!”
“什么意思?”
“我現(xiàn)在還不便于去見他,畢竟這出戲還沒演完!”
老李聽了,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老雕。
“接下來,我想,還是需要你的支持的!”
“你,就不怕我跑了?”
“如果對你這點兒信任都沒有,我就不會當(dāng)初找你接任我的職務(wù)!”老雕笑著說道。
“但是,不能功過相抵!”老李應(yīng)道。
老雕聽了,笑了笑,說道,
“恐怕就是我真有這本事,你自己都不會同意!”
老李聽了,笑著點了點頭。
李裁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這次以自己的手傷了為由,讓孟旭朝配合他去看電腦,見小郭站在書房門口,李裁問道,
“里邊有人?”
“怎么,精力充沛?”
“沒有,我們想用電腦!”
“再回去等等!”
白鶴鳴睜開眼睛時,正躺在老雕別墅的一間客房里,旁邊守候他的除了他那滿臉焦急的哥哥,還有看起來像是父子的一老一少。
“醒了,他醒了!”那個年少的人說道。
“鶴鳴!”白鶴翔只叫出了弟弟的名字,便紅了眼圈。
白鶴鳴看到白鶴翔的樣子,有些難過,他的哥哥居然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鶴鳴,太好了,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白鶴翔不住的感嘆道。
“好了,醒了就沒事了!還好,你們來的及時!不過,最好還是再休息一陣兒。有什么需要,叫小韓就好了!”
老韓說完,起身往外走。
“謝謝,謝謝韓大夫!”白鶴翔起身說道。
“哦,不用謝!”老韓擺了擺手,笑著說完,開門出去了。
白鶴翔轉(zhuǎn)身又坐在白鶴鳴身邊,一旁的小韓有些不自在,看了看兄弟倆,說道,
“其實,我也可以離開,你們倆最好不要想著溜掉,外面的院子雖然大,不過,人也不少!”
聽到小韓的話,白鶴翔說道,
“是不是他休息好了,我們就要被帶走!”
“這個,我也不是警察,不過,我想,總要問些話的,畢竟,還有人逍遙法外!”
“你是說袁園?”白鶴鳴說道。
“她只是其中一個!”小韓聳了下肩說道,“不過,對于你們兄弟倆來說,恐怕是殺傷力最大的一個!”
“你不是警察,那你是?”白鶴鳴問道。
“我?我是大夫!”
“別開玩笑了!”白鶴鳴輕笑著說道。
“嘿,你腦子好得挺快嘛!我真的是大夫!”小韓解釋道。
“那你就是那個什么熊庫魯?shù)娜耍 卑Q鳴問道。
“你們知道的還真是不少嘛!我嚴(yán)格意義上說,算是編外,比起一不留神會傷害人,我更喜歡救人!不過,你們倆最好也別小看我,我可也是個會些功夫的大夫,所以,最好不要挑戰(zhàn)我專業(yè)以外的能力!”小韓假裝故作嚴(yán)肅的說道,說完,又露出了個笑臉。
“那么,大夫先生,能問你兩個問題嗎?”白鶴鳴問道。
“我姓韓,大家都叫我小韓!”小韓說道。
“那么現(xiàn)在就剩下一個問題了!”
“哈,這么巧!”
“我剛剛是怎么了?”
“嗯,這個問題我喜歡,不過,也不完全算是我專業(yè)范疇內(nèi),你剛剛是中毒了,類似一種迷藥,我想你應(yīng)該還記得你的那個同事小魏老師吧,你和他中的是同一種毒,乍一看會以為是吸毒過量!當(dāng)然,你攝入的量沒有他大,再說,你的這位哥哥的車技驚人,你也就索性撿了一條命!”
“你是說,小魏也是中的這種毒!”白鶴翔驚訝道。
“是的!”
白鶴翔忽然像是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白鶴鳴向白鶴翔問道。
“小魏出事的那天,我和袁園約去商業(yè)街吃飯看電影!只是巧合吧!”
“我不怕說出來,小魏真的是一個特殊的人!”小韓突然說道。
“怎么個特殊法?”兄弟倆異口同聲的問道。
“就是我不說你們應(yīng)該也知道,他可不是個什么毒梟,他的確是調(diào)查這案子的,所以,他一定是在那天看到了什么!”小韓解釋道。
“你剛不是說你就是個醫(yī)生嗎?”
“我這個編外是在很多行業(yè)中游離的!”小韓解釋道。
白鶴翔現(xiàn)出痛苦的表情。
“哥,這不是你的錯!”白鶴鳴勸說道。
“不過,我也有個問題!”小韓插話道,“你們,是遇見李裁,是巧合?包括你,白鶴翔,出現(xiàn)在學(xué)校附近的小街幫你這個弟弟打架?”
聽到小韓這樣問,兄弟倆不再說話。
“好,我不問了,談話到此為止!”小韓識趣兒的舉了舉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