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素食,又陪著楊素曉念了幾遍經(jīng),三娘想著剛剛的事情,有些累了,昏昏欲睡的。
陳飛遠進來的時候,看到三娘已經(jīng)在奶娘懷里睡著了,就對楊素曉說:“狄公終是去了陳州,高氏有些動作,恐此番兇多吉少。”
“不會吧?那怎么辦?魏先生有什么辦法嗎?”
“魏先生暫時不會露面,這也是狄公的意思?!?p> “飛遠,你也別想太多,狄公戎馬一生,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經(jīng)歷過?定會逢兇化吉的?!睏钏貢月拈_導(dǎo)著陳飛遠。陳飛遠默默的搖了搖頭。
三娘閉著眼睛聽著,心下默默嘆息。
休息了一下之后,楊素曉在兩邊走廊里采買了一些日常用度就張羅著準(zhǔn)備回去,正走到大相國寺門口準(zhǔn)備上馬車,迎面遇到了兩個人,一個穿青色襴衫、拿把折扇文人模樣的人,帶著一個穿深綠色袍子、帶白色腰帶,用同色帶子把頭發(fā)束了一半的清瘦少年。
“飛遠兄~!”來人拱手。
“魏都指揮使!”陳飛遠拱手還禮。
“魏??!”三娘暗驚。
“這可是帶家人來燒香?”魏巍說罷盯著三娘,卻發(fā)現(xiàn)這女娃就像沒見過他們一樣,鎮(zhèn)定自若。心下對陳飛遠多看了兩眼。
“正是,這是賤內(nèi)與小女三娘?!标愶w遠也不多說。
“見過魏都指揮使”三娘隨著楊素曉一起萬福。
“一樣一樣,我也是帶我侄兒魏懋來隨便逛逛?!闭f罷,身后少年連忙上前:“見過陳先生、陳夫人!”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這孩子比靜楠可大不了多少。”楊素曉笑著說。
“這孩子剛過了十歲,還小。只是我二哥二嫂去的早,苦命的孩子跟著我總是吃些苦,成長的稍微快些。”魏巍說完,魏懋抿著嘴站在他身后,不多言語。
“真是好孩子,以后可以跟我家兩個哥一起,多多玩?!睏钏貢糟挥榈恼f著。
“渾說!魏都指揮使豈是你我可攀附的?”陳飛遠低低的呵斥,說完,轉(zhuǎn)身向魏巍抱拳:“內(nèi)人淺薄,魏都指揮使請勿見怪!”
“無妨無妨?!闭f完看向身后,“魏懋現(xiàn)在軍中歷練,恐也沒有時間玩耍,負了夫人的美意?!?p> 楊素曉面上有些訕訕:“是我思慮不周全,魏都指揮使勿怪!”
說話的時間,魏懋一直低頭,正好可以看到三娘。他很好奇三娘的鎮(zhèn)定,中午第一次遇到那么慌亂奇怪的時候,這個這么小的女娃居然看不到一絲慌張,好像對這個事情了如指掌一樣。這一次也是,完全就不曾見過,若不是智力有問題就是心性堅韌。忍不住多打量了兩眼。
三娘低頭認真聽著。心想:十歲的孩子本應(yīng)該在家里備受呵護的吧,像靜楠、靜松就還渾渾噩噩的開心著呢,沒想到他竟然已經(jīng)去了軍中歷練。不過想想也不奇怪,歷史上十二、三歲帶兵打仗的少年也不少見。
想著這些,也就多看了他兩眼。結(jié)果,兩人目光對上,魏懋居然一下慌了神,不知道目光往哪里放。反而是三娘,仍舊是水波不興。
對視的功夫,兩下里告辭各自繼續(xù)往前走。
旁邊一聲脆脆的聲音傳來:“叔父、嬸娘,留步?!睏钏貢赞D(zhuǎn)頭一看,原來是陳靜婉和陳鵬夫婦,身后還跟著奶娘抱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小奶娃娃。
“兄長,嫂嫂。”陳飛遠楊素曉齊聲說道。三娘也萬福稱道:“伯父、伯母、姊姊?!?p> “嗯,你們也來了?”陳鵬鼻子沖著天的說著。張氏也微笑著回禮,只是臉色不太好。
“剛剛與你們講話的是誰人?”陳鵬問道。
“侍衛(wèi)親軍步軍副都指揮使,魏巍?!标愶w遠回答。
“哎呦,那可是官家眼前的紅人啊,大將軍一直很用心栽培,原來是他??!”陳鵬說完還伸長了脖子在看?!澳枪涌墒撬麅鹤樱俊?p> “侄子,父母早亡,養(yǎng)于膝下?!?p> “可有定親?”陳鵬捻這寥寥的幾根胡子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陳飛遠一愣:“我與魏指揮使不算相熟,不甚了解?!?p> 楊素曉也十分詫異,心下一念,轉(zhuǎn)頭看向張氏和靜婉,看到靜婉深深的低著頭、紅著臉。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