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早在陳飛遠(yuǎn)與魏巍第二次見面之前,正在大相國寺里閑逛的陳靜婉就注意到了魏懋。
魏懋年紀(jì)雖小,卻生的欣長俊逸。加之長期軍中歷練,英氣十足,雙目炯然,不若一般文弱少年。陳靜婉一見傾心,便竄著陳鵬和張氏幫忙打聽。
陳鵬與張氏就跟著魏巍一行,準(zhǔn)備攀談。才跟了兩步,就看到陳飛遠(yuǎn)與之交談。陳靜婉頓時心生歡喜。
“原來還是魏副都指揮使的侄子,真真是好的?!标愳o婉聽了陳鵬兄弟二人的對話,愈發(fā)心花怒放,覺得自己看對了人。她就悄悄晃著張氏的胳膊示意張氏幫忙打聽。張氏拗不過她,就開口問道:“二叔,我看這少年英姿勃發(fā),你看你侄女靜婉也快到了說親的年紀(jì),可否……”
陳飛遠(yuǎn)一口回絕:“嫂嫂不可!且不說你我兩家均沒有入朝為官,人家是否看得起;就目前局勢動蕩,那個侍衛(wèi)親軍步軍副都指揮使的位置也是抱火臥薪,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fù)……”
話還沒說完陳靜婉已經(jīng)白了臉色,幾欲垂淚。
陳鵬憤憤的指責(zé)陳飛遠(yuǎn)說道:“你我二人好歹也是名士之后,祖上世代為官,你我這輩也就是不愿入朝,只愿做個閑散人而已,論起來他一介莽夫,有什么看不看得上?!彼持?,原地轉(zhuǎn)了圈:“你要是愿意,去求下大將軍,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陳靜婉眼中又亮了起來。
陳飛遠(yuǎn)重重嘆了口氣:“兄長,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現(xiàn)今這個時局,很多人躲都躲不及,哪里還有人愿意一頭撞進(jìn)去?我要是真去了,可是害了你,害了靜婉?!闭f完快速的抱拳,轉(zhuǎn)身而去。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讓你求人辦事這么難嗎?”陳鵬在后面氣的要跳起來。張氏攔也攔不住。
“父親,算了,咱們別在這里丟臉了?!标愳o婉已經(jīng)哭起來。
“靜婉,不是你二叔不幫你,確實是現(xiàn)在時局不定,誰知道將來是什么情況?!睏钏貢园参康溃皼r且,你也還早不是?再說了,行伍世家也都不好相與,嬸娘定當(dāng)留意,幫你找個好人家,平安和順的過日子,你看可好?”
靜婉也是急昏了頭,不管不顧的甩開張氏的手,對著楊素曉脫口而出:“你別假惺惺了,我都看到了,剛剛那會,那魏公子都看了三娘好幾眼,三娘也看了他好幾眼,說不定兩下里都看對眼了。怕是你們自己也看上他了,準(zhǔn)備留給自己,不舍得給我罷!”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靜婉,你這是什么話,三娘才多大?可別污她清譽(yù)!”張氏無力的勸著。
“我就知道沒那么簡單,原來你們私心這樣重?。∠氲目烧骈L遠(yuǎn)!心里可還有我這個兄長……”陳鵬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楊素曉張著嘴巴,看看三娘,又看看靜婉,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覺得滿身的血直往頭上涌去,險些昏倒。
三娘聽到這個話后,也是震驚了一下,覺得陳靜婉腦洞大的不是一點(diǎn)兩點(diǎn)。
她再望向陳鵬一家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陳靜婉幽怨的眼神死死的看著她,陳鵬則是上躥下跳吹胡子瞪眼——原來這就是他們真實的嘴臉。
“母親,馬車到了。”三娘不想與他們爭辯,扯了下頭暈眼花的楊素曉。
楊素曉略略萬福說道:“斷不是兄長想的那樣,三娘還小,請兄長和靜婉慎言!”說罷由丁香扶上馬車,回家去了。
留下陳鵬一家人,還站在路邊搖頭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