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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飛鳥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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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飛鳥的魚 梵阿鈴 2669 2018-12-21 14:10:00

  杜宇飛把打算離開的想法告訴了嚴樹農(nóng),嚴樹農(nóng)極力挽留,他希望杜宇飛能留在沅湘協(xié)助他興辦教育,因為沅湘地處南方,雖有騷體文化的基礎,但與中原主流文化相比依然很落后,人們?nèi)鄙俣Y儀倫理的教化。而且自有科考制度以來,沅湘郡鮮少有人考中。以前他一直想興辦教育,但手底卻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如今天降杜宇飛到了這里,他希望憑杜宇飛的能力和才氣,協(xié)助他在沅湘推行文化、禮儀教育,以提高老百姓的文化水平和道德修養(yǎng)。杜宇飛想想自己對將來的確也沒有什么明確的目標,能幫助嚴樹農(nóng)發(fā)展教育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于是他就答應了下來。確定下來后,兩人開始挑選校址、選聘老師。

  很快就挑選出了一處依山傍水,風景秀麗又交通方便的處所,嚴樹農(nóng)派人修整了房舍,添加了桌凳,又購置教材,一切具備,只差選聘老師和招收學生時,兩人意見發(fā)生了分歧。杜宇飛計劃男女學生都收,分設男班、女班,為教女學生,專門請個女老師。嚴樹農(nóng)則堅持辦學本來就是為了在民眾間推行教化,如果自己辦學時就有傷風化,則如何向民眾推行風化?兩人為此爭論不休。杜宇飛說:“女子習詩書禮儀,可佐君子以智?!?p>  嚴樹農(nóng)說:“女子只需在家侍奉父母公婆,順從丈夫,治家教子,與男子志于四方不同,女子為學,只需正潔與內(nèi),志與女德,況男女有別、焉可混雜于同一學堂之中?”

  杜宇飛說:“女子識字可記錄家中柴米油鹽之事,研讀婦女綱常禮儀,亦可輔助丈夫父兄處理尋常雜事。至于男女混雜之事,可分男班女班,將男女班以圍墻隔開,豈不就解決了混雜之事?!?p>  嚴樹農(nóng)說:“女子識字多淫穢,那些多才的女子有幾人能安分守己!”

  杜宇飛就列舉了班昭等著名女賢人,嚴樹農(nóng)則列舉了如趙姬等歷史上幾個著名反例,兩人互不相讓,爭執(zhí)許久,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后兩人只得采取折衷方法,只收六至十歲的女生,讓她們粗略識字,以便能看懂酒譜、茶經(jīng)、打理家中諸事務,至于書中的深意,則沒必要讓她們學懂,并且超過十歲就不允許再繼續(xù)留在學堂讀書。

  招收學生的事情兩人達成了一致,對于用不用女老師的問題,兩人又發(fā)生了爭執(zhí)。嚴樹農(nóng)堅決反對請女子出來教書育人,他說自古女子都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若非出去不可,則與男子若非親眷,則不可互通姓名。請女子拋頭露面與男子一起在學堂教書實在是有傷風化,即便是教女生,也是萬萬不可。杜宇飛則認為有些女子滿腹學問,卻不讓她們學以致用,只讓她們悶坐家中,會導致她們因過份無聊,對男子生出太多依賴,牽扯男子精力,若男子忙于事務不能陪伴她們,就會讓她們產(chǎn)生出很多煩怨。讓女子做事,既可解決了她們的煩怨,又可為家中男人分擔些負擔,讓男人多一些屬于家庭的時間,豈不是一舉數(shù)得。嚴樹農(nóng)認為杜宇飛的理論很是荒謬,并搬出了許多綱常教化之類的東西反駁,杜宇飛最終不得不屈服,答應不用女老師。

  學校一切具備,嚴樹農(nóng)親自題了校名“河畔學堂”,又按杜宇飛的建議邀請方群玉和朱萬寶也到學校來任教,朱萬寶因有“幽蘭樂學堂”牽扯,本想拒絕,但考慮到“河畔”開辦后,自己的“幽蘭”或許會頗受影響,就答應了下來,但他要求只在“河畔”教半天,嚴樹農(nóng)答應下來。

  杜宇飛因?qū)W堂事務比較繁雜,就搬到了學堂去住。方群玉和朱萬寶則每天到學堂來和杜宇飛一起準備開學需準備的一切,幾人和嚴樹農(nóng)商定,學堂除了開設《千字文》《論語》《顏氏家訓》等蒙學內(nèi)容外,還開設算學、書法繪畫、音律、武學等。嚴樹農(nóng)還允許幾人為教學可任意使用郡藏書館里的藏書。

  一切就緒后,開始招生,沅湘郡里的百姓聽說大名鼎鼎的杜宇飛竟到沅湘這樣小地方辦法,就都紛紛帶著孩子來學堂報名,一時之間學堂招的學員爆滿。嚴樹農(nóng)每次過來,聽到學堂里朗朗的讀書聲,心里就有抑制不住的高興。

  “河畔”學堂開課后,方群玉生活的更加忙碌起來,每天忙完了學堂的事情,他就急著趕回家去陪可愛的女兒,如雪越長越可愛了,皮膚更加潔白細膩,大大的眼睛骨碌碌的轉(zhuǎn)動,常常一邊對著方群玉咿咿呀呀,一邊伸著兩只胖胖的小手在他臉上抓來抓去。方群玉懷抱著她宛如懷抱著一生的幸福,心里滿是柔情和愛意,一刻也舍不得放下,連蘇氏都薄嗔淺笑著對她表示妒嫉。每天早起去學堂,方群玉看著熟睡的如雪,滿心都是溫柔和不忍離去。

  自從有了孩子,方群玉對其他孩子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了變化,以前他不喜歡鬧喳喳的小孩子,總嫌他們太鬧太煩,可自從有了如雪,他看其他孩子也感覺可愛了許多,心里也多出了許多愛和柔情。在學堂授課也多了許多耐心,趙敞也如愿的在”河畔“成了方群玉的劍術學生。

  陸沅芷又很久沒有見到方群玉了,朱萬寶在”幽蘭“的時間也少了許多,她更加寂寞了,好在香蕙已經(jīng)十六歲,”河畔“已不收她這么大的女學生,她就可以在朱萬寶不在”幽蘭“的時候,來和陸沅芷呆在一起。從朱萬寶的口中,陸沅芷知道方群玉有了女兒,而且他對女兒疼愛有加,在學堂一有空閑就會喋喋不休的說起他的女兒,仿佛女兒是他生命的全部。陸沅芷很恨自己的肚子為什么這么不爭氣,卻又不好和別人說起。她常想如果她有了方群玉的孩子,一定會更加可愛,更加讓方群玉不忍離開,可惜自己和方群玉已以在一起了這么久,不知道為什么卻一直沒有懷孕。她有時想,上天對她太不公平,既沒有給她高貴的出身,又讓她空有一個漂亮的皮囊,卻不給她一個能懷孕的身體。在皇都她就曾偷偷的問過醫(yī)生,也吃了許多醫(yī)生開的調(diào)理的藥,但卻沒見什么效果,到沅湘這個偏僻的小地方,醫(yī)生的技術更加不佳,雖也偷偷去看過無數(shù)次,依然還是沒有什么動靜。現(xiàn)在方群玉一兩個月都不見來一次,想要懷孕的希望就更加渺茫。自己的青春紅顏還能留駐幾時?現(xiàn)在方群玉就已經(jīng)常不來,以后,如果沒有孩子的維系,只怕會來的更加稀少了。

  趙敞跟著方群玉已學了些劍術,他從河畔放了學,依然還來幽蘭學習,當然主要是為了來看香蕙,向她顯示他的劍術。每當他腰懸寶劍,在幽蘭雄糾糾的以俠客的身份出現(xiàn)時,那幫嬌滴滴的女學員,倒也對他非常崇敬。香蕙看他這么受其他女同學歡迎,就重又對他有了好感。

  朱萬寶曾婉轉(zhuǎn)的向方群玉提起陸沅芷的寂寞,他卻只說有空就過去看她,可是卻總不見他有空。學堂放學后,他依然是急急的趕回家里。杜宇飛有時和朱萬寶一起去杏花巷,每次見到的陸沅芷都是郁郁寡歡,深鎖著眉頭。為此在學堂里,杜宇飛有時就跟方群玉說代替他上半天課,讓他抽時間去看看陸沅芷。方群玉則說她那么大的人了,生活上有丫鬟和仆人照顧,家里又不缺她的錢花,不用去看。杜宇飛看他如此,也只能在心里暗自同情陸沅芷。當初他多希望能說服嚴樹農(nóng)同意她成為女學員班的老師,那樣她就有了自己的事業(yè),也能日日見到方群玉,自然就可以舒緩了心中的愁悶和煩怨。但天不遂人愿,嚴樹農(nóng)對禮法太過堅持,只好慢慢再想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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