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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嘆晚欲長安

第八章 盤下店鋪

朝歌嘆晚欲長安 悠苒子 1708 2018-11-20 08:56:34

  相對,那些圍觀的平頭百姓卻拍手叫好,這些個儒生平日里就仗著有幾點墨水瞧不起人,如今在真正高手面前也不過渺小如螻蟻,不堪一擊。

  月一看著拔刀相對的局面,深感害怕,雙膝跪于葉安安身后,附在耳畔,一手遮面,勸解說:“公子,算了,他們不是我們能惹得起人?!?p>  葉安安側(cè)過身,寬慰道:“無妨。他們,不值一提?!?p>  回頭,戲謔的眼神淡淡掃過圍觀的人群,或怒或喜,甚至幸災(zāi)樂禍的也不在少數(shù)。

  葉安安生怕事鬧的不大,再往火堆添一把火,燒的越烈才不枉此行。

  “既然你們認(rèn)為我是鄉(xiāng)野村夫,不如,這樣,來比一比,以半柱香為限,各作畫一幅相較高低,如若不敢,或贏不過我,那么今日此言就有了定論。你們這些自命清高的儒生,可敢應(yīng)下?”

  “好,比就比?!?p>  “比,誰怕誰!”

  儒生異口同聲的應(yīng)下比賽,可話一說出口又感到后悔,誰去?自己?不敢?不,有辱斯文,怎能與一個村夫同臺相較呢?!

  一雙雙灼熱的眼神齊刷刷的紛紛看向玄澤,對,玄澤,這里面只有他師出名門,況且,今日是他的主場,有人挑戰(zhàn),自然他來應(yīng)戰(zhàn)。

  玄澤尚還在猶豫,卻見萬眾目光投向自己,心中極是不悅,暗自腹誹道:“平日里稱兄道弟,滿嘴的仁義道德,應(yīng)下了,卻要推出自己?!”

  奈何自己心中也沒有底,比了勝算不大,怕有辱師門,不比,直接認(rèn)輸,更是丟了臉面。

  身旁的儒生,接二連三聲聲慫恿,看戲的百姓其中也有人笑話他不敢,玄澤烏云密布的臉,一橫心,冷聲道:“比就比。”

  一直等待玄澤回答的葉安安,一聽?wèi)?yīng)下,立馬說道:“玄澤公子好膽量!不過這沒有獎頭的比賽也甚是無趣。不如……”

  最后那一抹笑,看的玄澤心中一驚,總覺得不對勁,“你說要什么?”

  “我要是贏了,一千兩,若是我輸了,隨你處置如何?”

  圍觀人驚愕,一千兩,什么概念?!平常百姓家,一輩子,兩輩子,不,十輩子都不可能有這么錢財。

  有關(guān)系好些的儒生拉住玄澤,娓娓勸說:“算了,不必同粗俗之人一般見識?!?p>  “對啊,對啊。”

  “沒有可比性。”

  七嘴八舌,各抒己見,各有各的心思。

  玄澤只能壓下滿腔怒火,讓我騎虎難下的分明是你們。君子一言九鼎,況有這么多百姓圍觀,這因著一千兩反悔,于師門置之何地?

  葉安安撇了一眼躁動的儒生,笑而不語,玩味的看著暴怒邊緣的玄澤。

  “怎么,怕了?堂堂東黎老人關(guān)門弟子會懼怕一個村夫?出爾反爾?怕是讓天下人恥笑!”

  “是??!還關(guān)門弟子,就是一個只能看不能用的花瓶!”

  “嘖嘖,真丟師門的臉!”

  百姓樂于應(yīng)和,議論紛紛。

  玄澤明知葉安安這是激將法,但已如此,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一千兩,未免獅子大開口了吧!”

  “一千兩,我的畫值這個價,倘若不愿,可以認(rèn)輸呀。”葉安安嗤笑道,不肯做出一步退讓。

  “好,一千兩就一千兩,但是,倘若我贏了,我要你跪地叫我三聲爺爺,向長安百姓宣布你不如我,并且從此不再作畫?!?p>  葉安安嘴角泛笑,“好,一言為定。但是……”稍作停頓。

  “又怎么?難不成你怕了?”玄澤誤以為葉安安聽道籌頭后害怕。

  儒生哄堂大笑。

  “不不,只是兩人作畫,輸贏高低,誰來評判?”

  “那你說誰?”玄澤警惕一問。

  “不知師尊現(xiàn)在何處?”

  “長安?!?p>  “好!就由東黎老人來主持?!币粋€有名望的人足以撐的起場面。

  玄澤大喜過望,師父評判,自己必是十拿九穩(wěn)。還以為這個村夫藏著什么陰招,也不過如此。

  “等等?!?p>  玄澤剛揚起笑容猛然縮回去,這人又要搞什么?!

  “我只是說東黎老人主持這次比賽,并沒有說他來評判高低?!?p>  “那你又想怎樣?給句痛快話!”這一驚一乍,跌宕起伏,實在經(jīng)受不住。

  “為了比賽的公平,不如讓前面的十一名百姓共同做個評判,有時一竅不通才是懂的,相信他們一定會選出最為出色的那幅畫,玄澤公子,意下如何?”葉安安隨手一指。指尖落在最前面的百姓身上。

  被點到的百姓受寵若驚,揚著頭,像得到莫大的肯定。

  “好!”思慮片刻,于自己而言百益而無一害,一口答應(yīng)。

  “三日后午時,于此,一較高低。”

  “三日后,沁滿樓……”定要你身敗名裂!

  葉安安一件心事終于落地,無人注意時長舒一口氣,看著案臺上的畫,再望著圍觀人群,天時地利人和,若不好好利用,都對不起剛才的種種。

  一巴掌拍案而起,將畫作拿于手中,掃了一遍,大喊道:“這幅長安四時圖,起價五十兩,可有人愿收入囊中?”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和話一驚,左顧右盼,不知如何是好。

  “且不說這畫作如何如何的精美,就像一場賭博,要先壓寶,三日后比賽,若是勝了,恐是今日所出的三倍不止!”

  率先拋出一個魚餌,等待魚兒上鉤。

  “五十兩!”突然,有人喊價。

  “六十兩!”

  “七十兩!”

  幾個過路的商人膽大,相互加價,如葉安安所言,倘若三日后,一戰(zhàn)成名,這幅親筆畫作定遠(yuǎn)遠(yuǎn)超出這個價位,十幾倍皆有可能。

  “一個作畫之人,怎能當(dāng)場拍賣畫作,有辱斯文!”玄澤壓抑不住心中氣憤,找準(zhǔn)機(jī)會,狠狠羞辱一番。

  “無論什么人,都要填飽肚子的。我總不能為了去追求高雅,餓死于現(xiàn)實吧,迂腐?!比~安安對玄澤這無痛無癢的指責(zé),毫不在意。

  “你!”玄澤氣結(jié),怒吼出一個字,便再也說不出別的。

  “想買就加價,不買,別擋路?!比~安安隨意甩甩手,像驅(qū)趕一只蒼蠅。

  玄澤敗下陣來,用胳膊肘碰碰身旁好友,一個眼神,好友會意。

  “一百兩!”一聲叫價鎮(zhèn)住喊價眾人,不約而同轉(zhuǎn)頭看向那人。

  葉安安掛著滿意的微笑,“好,一百兩,有沒有比這更高的?機(jī)不可失,失不再來!”

  眾人皆猶豫不決,一百兩確實到達(dá)一個零界點。況且輸贏未定,存在一定的風(fēng)險,不敢貿(mào)然全盤壓在一副未知數(shù)的畫上。

  “好,一百兩成交,恭喜這位公子?!比~安安喜笑顏開,不管是誰拍下,只要給她送錢的,她都?xì)g迎。雙手將畫捧給那人。

  同時不忘阿諛奉承道:“公子好眼力,絕對物有所值?!?p>  儒生樂呵呵笑著并不言語,誰都能從他眼睛里看出不情不愿。

  “月一,收錢。”回頭召喚月一。

  “好勒,公子?!痹乱恍Φ煤喜粩n嘴,屁顛顛跑去,捧著重重錢袋,放入懷中,小手確定似的拍拍,跟在葉安安身后。

  “玄澤公子,爺爺我就不奉陪了,三日后不見不散?!蹦康倪_(dá)到,此地也不宜久留,說罷,葉安安帶著月一大搖大擺的離開。

  待眾人散去后,拍的畫那人小聲尋問,“玄兄,為何要買?”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毙梢桓毙赜谐芍竦哪?。

  眾人緊跟著吹噓遛馬。

  道路那旁,葉安安走出數(shù)十米遠(yuǎn),三番兩次回頭看,見已是走遠(yuǎn),連忙帶著月一拐進(jìn)身旁一條小巷中去。

  “月一,快拿出來,數(shù)數(shù)。”著急的小手,耐不住激動。

  “是,是,小姐?!痹乱恍χ貞?yīng)。

  兩人爬在石階上數(shù)過來數(shù)過去剛好一百兩左右。

  “小姐,我們發(fā)了?!痹乱徊铧c喊出聲。

  葉安安笑著調(diào)侃道:“小聲點,瞧你那點出息?!?p>  “小姐不也是一樣嗎?”也不知道剛才是誰見錢眼開,拉著自己數(shù)錢的?!

  “我哪有,我還不是為了滿足你的興奮,等三日后,還有一千兩,到時再高興也來的急?!边@一說,嘴角的笑意越發(fā)大,似乎一千兩近在眼前。

  月一便沒有那么高興,突然愁上眉頭,擔(dān)心的問道,“小姐,你可有把握?”

  “沒有啊。”

  “什么?那小姐為什么還要同他比試?”月一驚詫的看著葉安安。

  “我也沒想那么多。反正話都說出口了,到時再說唄?!比蘸螅遣攀钦嬲拈_始。

  “小姐……”

  “你看看,老是擔(dān)心這個憂慮那個,都起皺紋了呢。以后啊,怕是要做老姑娘了?!比~安安捏捏月一鼻子,揶揄調(diào)侃。

  “小姐……”羞澀呢喃,活像受氣的小娘子。

  葉安安開懷大笑,今日真是順風(fēng)又順?biāo)?p>  “小姐,你什么時候有如此高的畫藝?奴婢記得你只學(xué)過兩三個月。”月一想起那副畫,若沒有爐火純青的畫藝,難畫出其中一角,不解的追問。

  “說明什么?”特意停頓,引來月一好奇。

  葉安安暗暗吃驚,在朧月閣時閑來無事,偶作畫來玩,還以為自己學(xué)畫十幾年,一想到自己的不受寵的處境,也難怪,連飯都吃不飽,怎么可能學(xué)畫數(shù)年?難道天資聰慧?

  “這……只說明我天資聰慧被,只學(xué)了兩三個月,就有如此大的造詣。天哪!”

  “怎么了?”月一著急的問,小姐怎么說話大喘氣?!

  “我都不敢想象,如果我再學(xué)個十天半個月,豈不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想想自己都快愛上自己了,可柔可剛,娶葉安安者,定是上輩子造福一方,可惜,季風(fēng)那小子,都說那么直白了,也不為所動。

  月一滿臉黑線的看著葉安安,自從小姐回來,真是越發(fā)的自戀。與之前判若兩人。

  回府時已是黃昏參半,遙遠(yuǎn)西方點綴幾朵霞云,如錦如火,絢爛多姿。

  三日后

  “小姐,已是巳時三刻?!边€在前往路上的月一小聲提醒。

  葉安安邁步四方,施施而行。不急不緩道:“急什么?重要的角色都是壓軸出場?!?p>  “可是……”月一的心總是提著,小姐三日都不曾碰過書畫,這可如何是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比~安安仿佛看透了月一的心思。

  這幾日自己雖沒有動過筆墨,但也沒有閑著,去幾個畫閣觀賞過玄澤的畫,就算再給他三日,三年,也未必比的過自己。

  “小姐……”欲言又止。思慮再三,正欲開口,卻見小姐朝一男子奔去。

  “季風(fēng)!”穩(wěn)穩(wěn)的停在季風(fēng)跟前,笑若春風(fēng)拂面。

  季風(fēng)見一少年剛覺驚訝,但仔細(xì)一看,又不覺得奇怪。

  “怎么在這?”如竹子般好看的手掌溫柔的摸摸葉安安的頭發(fā)。

  “因為剛才我許了個愿?!比~安安故意賣弄玄虛。

  “嗯。”

  “你快問問我許了什么愿望!”急迫的眼神,滿心的雀躍。

  “許了什么愿?”

  “許了一個……在這個地方,這一刻,遇見命中人的……愿望?!笨粗兜募撅L(fēng),眼神中蘊藏著小小的竊喜。

  “哦?!毙闹形㈩?,不知怎么回答,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應(yīng)了一聲。

  葉安安見怪不怪,失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換了另一個話題,“你知道嗎?我找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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