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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江湖行

第二十章:玉衡星亮

一曲江湖行 墨道鳴 3105 2018-11-29 23:53:40

  二人的切磋比斗落下帷幕,楊自在這廝一旁看的是云里霧里,摸不著頭腦。心想盞茶功夫之前還在勢同水火,可不消片刻竟都能喜笑顏開,當真令人費解與驚奇。

  聽他二人言談,楊自在只能猜個大概,不清來由的他心中或多或少松了口氣,右手不停撫摸自己后腦勺站在不遠處干笑,隨后插嘴道:“大師兄,你今兒個是什么情況?”

  此時眾弟子已經(jīng)用完早膳,陸續(xù)從齋堂而出。他們途徑三人之間時,皆是鞠躬作揖,恭恭敬敬的念道了一句‘齊師兄’,其后便見他們沒做逗留,離開了此間。

  按照道家規(guī)矩與長幼尊卑,他們這些記名弟子皆要尊稱楊自在為‘師兄’,可令人驚奇的是,約莫離開百余名弟子,竟無一人守禮數(shù)那般稱呼他一聲…

  楊自在也是習以為常,相較于齊眾妙不是很走心的頻繁點頭以作回應,他算是比較客氣的了,故作嘻嘻哈哈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瞧著來往眾師弟,面容頗為和善親切,可無奈他萬般做法,終是不討人喜。

  或許這世間本就這般無理取鬧,隨波逐流亦為大勢所趨。

  等他們走完之后,齊眾妙才仿佛松懈了下來,精氣神陡然萎靡,打著哈欠兒連天,瞇著眼睛道:“就是切磋切磋,不礙事不礙事。你們繼續(xù)閑情雅致,我要回去休息會兒了,一夜未睡,甚是疲憊?!?p>  齊眾妙邊說邊朝一邊走去,楊自在望著他擺手的背影,心中對這位無拘無束的大師兄頓感無語,又看向張靈均,卻瞧他正在低頭沉思,于是湊到他跟前,好奇道:“大哥,何事這番出神?”

  張靈均是在回想方才自己與齊眾妙的對戰(zhàn),發(fā)現(xiàn)道家真氣深奧至極,一時間陷入其中竟有了些不可自拔,但旋即聽到楊自在急切的問話,他不得不從暫時的思緒中回神,道:

  “適才齊大哥招式之間毫無章法,似乎不拘泥于拳腳之中,隨意至極,固有些好奇,不免琢磨一番,可惜找不到什么門道?!?p>  楊自在笑道:“哈哈,大哥,這可就是你著相了,圣人有言‘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這道家功法就如同流水一般,看到卻難握住,澤被萬物不爭于世,若是拘泥于招數(shù)之中,則至善至柔豈非不成了空談而已?”

  張靈均仍然有些不太了解其中奧妙,故問道:“何意?”

  楊自在指了指身旁枯樹,回答道:“水性柔和可澤被萬物,但若巨則洶涌滔天必成禍害,就如同是那枯樹一般,臨冬落葉自凋零。如若自己太過循規(guī)蹈矩,那么至善之水如同受到了束縛,日久天長下來,輕則干涸重則溢水,但若讓它隨意而流,最終匯集于源頭,奔流往大海,則成綿綿密密之勢。

  這亦可如同落葉,春生秋落,自有自然力量為其順導,倘若人力阻礙過深,屆時恐怕會弄巧成拙,枯樹很可能真就枯了?!?p>  張靈均扭頭也在看著那顆光禿禿的樹木,心中有所想法,暗道:“自然之力即真氣么?不被招數(shù)觀念束縛,真可謂生來便集武道之大成?!?p>  楊自在很是隨意般搭起了他的肩膀,道:“不過大哥你也不必考慮過多,畢竟你走的路數(shù)又不同于道家,這真氣雖然玄妙,可等同境界,如若不對道家觀念理解透徹,那么很容易便會被你一身剛猛無匹敵的內(nèi)勁擊垮。”

  張靈均沒有回話,仍由他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內(nèi)心里卻還在反復思量,“如若日后我在與道家中人對戰(zhàn),定要心靜如水,將招數(shù)之間徹底連貫變化起來,要不然恐怕還會吃像今天這樣的大虧。”

  天下間修煉武道者不在如春秋之時那般有著百家爭鳴的盛況,反而逐漸被愈加歸攏。今日之武道修煉之法,大抵可以分為四種。

  其一儒家,以修心境為主,知行合一,借助修身心境用來提升武道修為。

  其二道家,以修煉真氣為主,以求長生為目的,淡泊寧靜致遠。

  其三佛門,以練體為主,外家功夫可謂舉世無雙,所謂練體不光練其表面,經(jīng)脈走穴亦要錘煉,亦達至金剛不壞。

  其四就是最常見的修煉體系,走‘江湖養(yǎng)氣運身’,在丹田經(jīng)脈之中容納內(nèi)力,以內(nèi)勁強弱區(qū)分勝負。

  這四種武道修行方式各有妙用,誰也無法一口否決其它修煉武道之法不如己途,在加之三百年前一代儒家半圣曹植先生橫空出世,將天下武者間定了境界之別,所以時光荏苒歲月蹉跎之下,世人們也就愈加不太重視這四種修行之法的方式。

  當晚,老仙師、老叫花子、齊眾妙三人圍坐在忘憂亭之中。

  時下暮色暗暗襲來,群山環(huán)抱之間頃刻染黑,靜寂幽深。

  老仙師微微舉目,看到亭外正升值半空的皎潔月光,怔怔出神,隨后撫須搖頭,面容憂愁,嘆道:“還差五日,即可功成。不過天空之中,你的本命星仍顯暗沉,恐怕不是什么好兆頭?!?p>  老叫花子神態(tài)平靜,看著那灑在地上的銀白月光,淡然道:“無所謂,盡人事聽天命,我信你?!?p>  齊眾妙低頭不語,黑夜朦朧間看不清神態(tài)模樣,只知道他雙手互相交叉擺在石桌之上,兩根大拇指不停來回擺圈。

  老仙師站起身來,走至亭外,雙手負立背對他二人,緩緩道:“如今之天下,會此法人不在少數(shù)。比如久居京中幾乎不顯于江湖的國師亦會,眼下我倒是比較擔心他會從天象之中查探出一些什么。如果他出手攔住的話,恐怕我二人都會命懸一線。”

  老叫花子無所畏懼道:“他不是還沒有發(fā)現(xiàn)么?”

  老仙師惆悵一番,搖頭道:“此法天數(shù)越久,異象顯化便就越重。此刻北斗七星日夜常亮‘搖光、開陽’二星,并且無比璀璨映照在漫漫黑夜,此等異數(shù)必被他獲悉,屆時做法攔阻,稍有不甚,你我性命頃刻間足矣危在旦夕。”

  老叫花子終是抬頭斜眼觀望上空,雙眸中平添了幾分悸色,面容開始有了些凝重,但眨眼之間又恢復平靜,道:

  “無妨無妨,如若命中注定,那么便不強求。只是不知道老鬼你愿不愿意再陪我向鬼門關中走上一遭?”

  老仙師仍是不停撫須,只不過面容上多了幾分灑脫,他笑道:“與你生死不知幾回,何苦怕這一次?”

  老叫花子起身與他并排站在一起,爽朗笑道:“哈哈,吾輩人何懼生死?只是珍惜生死,有為生死,僅此而已。倘若京城的那位真敢出手,那么便證明他怕,他怕他當年所作所為付之東流,他怕他一生來所做偉跡被世人推翻?!?p>  老仙師一旁附和道:“此言大善,死叫花子,如若這次你我二人不死,寒兒我替你尋得。倘若你我二人劫后余生,那么我便立即下山,與觀主詳談一番!”

  齊眾妙抬頭看著二人背影,心中嘆了口氣,嘴上沒好氣般說道:“那個……兩位高人,我插一句哈!就一句…咱是在泰山玉皇宮做法,哪個不要命的敢來玉皇宮惹是生非?倒不如……我回去歇息?”

  老仙師扭頭看他,森然笑道:“呵呵,怎么?為師的話你都陽奉陰違了?”

  齊眾妙不敢與其對視,怯怯道:“師傅,非也非也。徒兒是覺得全天下武林人士在牛氣沖天,也不敢來咱玉皇宮撒野吧?”

  老仙師道:“你懂個什么?凡天下學道精深之輩,皆可通過占卜之法獲悉我玉皇宮正在做此等大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齊眾妙適才不過性子發(fā)作,兒戲一番。當下他憂心仲仲,開口道:“師傅,徒兒也只是戲言,您莫要當真。不過徒兒心中有些憂慮,萬一那位出手,屆時我們該如何自處?就算我懂些道法,可萬萬還沒有達到可干擾天象那種程度???!”

  未等老仙師開口說話,老叫花子便是搶言道:“無妨,我們所做的一切不過只是如同水上行舟而已,水靜順風自然會安然無恙抵制岸邊,倘若逆風逆水大浪滔滔將小舟淹沒傾覆,也不過只是時也命也。屆時生死自有天論!”

  齊眾妙撇嘴不滿,小聲道:“我可沒您老能將生死這番看淡,對于我來說,活著比啥都強?!?p>  老仙師與老叫花子皆是聞言一笑。

  當時夜晚,齊眾妙仍握兩把樸刀盤腿而坐,五感全開。

  老仙師的房中,陡然又亮了一盞明燈,自初始到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是亮的第三盞燭燈了。

  而天穹之中亦有異象,一顆名叫玉衡的星辰光芒四射,散發(fā)著引人入勝的亮光。

  張靈均今夜未眠,盤腿坐在自己屋外盯著那顆似乎是突然明亮起來的玉衡星,時不時傳來的寒風讓他感受不到凍骨之意,只能讓他從多次呈現(xiàn)出昏昏欲睡的狀態(tài)猛然驚醒。

  楊自在躺在他的旁邊,嘴中叼有一片竹葉,雙手抱腦后,同樣也在看著星空,只不過沒有像張靈均那般一直傻傻的盯著一顆星星去看,而且也是一夜未眠。

  今夜注定有太多人無法安詳入睡,只因那顆‘玉衡’在突然之間閃亮的太過詭異了。

墨道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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