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靜,義俠吳廣從書房返回屋中。想著師弟的事情,輾轉(zhuǎn)反側(cè),夜不能眠。
忽的,靜悄悄的屋外傳來“咯嗒、咯嗒”的敲擊聲。吳廣大驚,自己雖不能說天下無敵,武功蓋世。但好歹也是大宋十三俠之首,更是風(fēng)云上人門下首徒。普天之下能說勝己者,屈指可數(shù)。如今,居然人都到了屋外,若非主動發(fā)出聲響,自己竟然全然不知。忙起身,全神戒備。
卻聽“咯嗒”聲,在門外停住。一人輕叩門板道:“吳大俠,睡了否?老朽孫兆遠,深夜來訪,有事相求,叨擾了閣下了?!?p> 吳廣一聽,知是走千里張延曦的師父到訪,不敢大意。畢竟自己師弟剛重傷了這位大俠的愛徒,還將其緝拿扣在大牢之中。這老俠客若是一時頭熱,到此尋仇,恐怕整個鏢局全上,也不定是其敵手。再說即便能夠抗衡,單人家剛才到院自己都全然不知的輕功實力,恐怕也留住不這位大俠客。有這樣一位絕頂高手虎視眈眈,任誰都休想再睡一個安穩(wěn)覺。
待開了房門,只見一個身材消瘦,身形傴僂的老人家,立在門外。兩手拄著一副拐杖,似乎雙腿有疾。看面相,雖是一副老態(tài),卻雙眼精光爆射。太陽穴鼓鼓著,一看也就是內(nèi)家功夫的高人。江湖上,誰人不知這假瘸子的厲害。若是被外表所騙,恐怕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孫兆遠略一點頭,道:“吳大俠,叨擾了。”
輪著輩分,這孫兆遠可是比師父風(fēng)云上人還要長上兩歲。雖然沒什么交集,可也算是師叔輩的高人前輩。即便心中有所提防,也是不敢怠慢的。忙迎上前,行禮道:“孫前輩來我鏢局,怎敢說是叨擾,前輩莫要取笑晚輩。能有孫前輩這樣的高人到訪,鎮(zhèn)遠鏢局蓬蓽生輝。孫前輩,里面請坐。”
孫兆遠哈哈一笑,倒也不再客氣。自己身份地位,之前以禮相待,已經(jīng)算是給足了吳廣面子。這要是在謙遜,還不被人看扁了。老頭拄著拐杖來到屋內(nèi),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吳廣關(guān)門,隨著進來,又開口道:“孫前輩能到訪寒舍,晚輩自是高興,只是不知前輩深夜到訪所謂何事?”
孫兆遠苦笑一聲,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當(dāng)然是為了老朽那不成器的徒弟前來?!?p> 吳廣一聽,頓時防范又加了幾分。全身繃的緊緊的,只待老頭一出手,也好應(yīng)付一二。低聲道:“老前輩既然提到望棵,相比已經(jīng)知道其所犯重罪。刺殺君王,株連九族的罪,老前輩恐怕也難扭轉(zhuǎn)乾坤。難不成,孫老前輩是想劫獄不成?”
孫兆遠搖搖頭道:“吳廣,莫要緊張。老朽雖然心疼這個孽障,卻也明的了事理。這是這封書信,是寫給秦王千歲的,希望你能替老朽帶到。老朽與秦王不識,只得勞煩你了。還有這包證物,也請一并帶到。”
說完,孫兆遠從身后取下一袋東西,交于吳廣。吳廣連忙接下。老頭又道:“只要此物明日帶到,老朽愿幫貴鏢局做一件事情。只要不是傷天害理,哪怕上刀山、下火海,老朽也絕不推辭?!?p> 此話一出,吳廣心中可是大喜啊。這種萬里挑一的絕世高手,能應(yīng)承要為鏢局做一件事,那可是重金難求的大好處。吳廣連忙應(yīng)承下來,道:“只是不知,前輩只此交待,就贈與如此厚禮。這封書信到底是講了什么事情,希望前輩交代一二,我也好面呈秦王之時,有所說辭?!?p> 孫兆遠道:“說出來,也無妨。只是當(dāng)年的陳年舊案而已。那日望棵學(xué)藝有成,返鄉(xiāng)探親。卻知全家造人陷害,一家老小二十余口,無一幸免?!?p> 吳廣驚到:“原來是此事。這事我也知道一二,不過已經(jīng)結(jié)案。罪魁禍首大名府知府李大人,已經(jīng)伏法。難道還有何隱情不成?!?p> 孫兆遠道:“卻是如此。人人都以為,李大人是幕后指使,卻不知還有他人牽涉其中。老朽這個孽障徒弟,也是被人蒙騙,才走上絕路。老朽不求其能死里逃生,也希望這孩子能走的明明白白。”
吳廣忙道:“老前輩放心,此事吳廣必然不負重托。明日一早,我便趕往秦王府,面呈此物。”
孫兆遠道:“多謝吳大俠,老朽不再耽擱閣下休息,告辭了?!闭f罷,也不理會吳廣挽留。出了屋門,略一點頭,縱身一躍,蹤跡全無。
吳廣心中大駭,怪不得走千里輕功了得。這名師出高徒,可不是一句戲言而已。不再多想。轉(zhuǎn)身回屋,休息去了。
次日天光一亮,吳廣又去王猿的屋里探望一番。看其恢復(fù)的不錯,就匆匆趕往秦王府。
一到秦王府上,交了書信、證物,將昨日之事,一一告訴秦王殿下。
秦王趙德芳也是眉頭緊皺,匆忙拆開信件查看。這不看罷了,一看真是大吃一驚。原來當(dāng)年之事,還有這般隱情。走千里張延曦為魏王賣命效忠,卻不知竟是認賊作父,讓人唏噓不已。
原來當(dāng)年走千里離家出走,又迷失荒野。幸得孫兆遠相救,帶回家中。又傳授武藝,教其本領(lǐng)。
本來依老頭的意思,既然拜師,自然要跟其父母交代一聲。畢竟孩子離家出走丟失,不報一聲平安,怎么能行。
卻不想,這張延曦性子剛烈。雖然沒有繼承了父親學(xué)士的天賦,卻也繼承了老學(xué)究的那股子執(zhí)拗。這孩子死不出口,直說父母早亡,家中無人,逃荒至此。
老頭什么人,孫武、孫臏的后人啊。那眼睛亮的,能當(dāng)燈使。就這孩子一身打扮,談吐儀表,再看也不像父母早亡的,自然不信。百般勸說,就是不松口。老頭也沒了折子,總不能對一個孩子下手吧。不過也真是喜愛,既然不說,也不多言了,就將他留了下來。
一邊傳授武藝,做人道理。一邊也偷偷找人打聽這孩子的情況。雖然這孩子身世是迷,卻實實在在是個老實本分的好孩子。又天賦極佳,所有功夫一教就會,還能舉一反三。孫兆遠真是喜出望外,覺得老天有眼。自己雖然無子,卻也收了如此天資聰慧的徒弟,這日后孫家的武學(xué)真是后繼有人。
夏至梔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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