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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芳菲盡

第十章:戰(zhàn)神之名的由來

雪后芳菲盡 泛泛其景 2212 2018-10-26 17:37:00

    如琢聲嘶力竭地喊道:“憑什么?他們能浪費多少糧食?哪里比得過楚王殿下你,為了一匹馬,遍請名醫(yī),毫不珍惜那些珍貴的藥材,只為了一匹馬?”

  夏祁安笑:“原來普惠寺的僧人也不是不聞世事,消息倒是靈通得很。”

  絡纖雪豎著耳朵聽二人的談話,心說這馬應當就是晨鳧了。

  當日夏祁安回朝,晨鳧被地上的釵環(huán)傷了腳,可把夏祁安心疼地不行,回去后就花重金請大夫為他的馬兒治傷,就連向來處事不驚的絡纖雪都暗道了一句“大手筆”。

  夏祁安確實是心疼自己的馬兒。若非當日扔釵環(huán)的人太多,法不責眾,他還真的想揪出罪魁禍首,好好地將其懲戒一番。

  想著暗處還有一個絡纖雪,怕她對自己有些不好的印象,夏祁安開口:“對啊,不過是一匹馬,若非這匹馬,你普惠寺不知能否如今日這般鼎盛?!?p>  如琢的表情瞬間呆住,暗處的絡纖雪也暗暗吃驚。如琢叫道:“不可能!你休要信口開河,說出這許多謬言!”

  夏祁安的聲音有些低沉:“我本來有六匹駿馬,晨鳧不過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匹。

  可是三年前那場大戰(zhàn),只留下了一匹晨鳧。

  其余五匹馬,皆死無全尸,葬身人腹。

  三年前的潼關大戰(zhàn),我一戰(zhàn)成名,有了戰(zhàn)神的名頭,之后人人皆贊我用兵如神,卻絕口不提當日一戰(zhàn)是何等的慘烈。

  潼關是盛京的門戶,潼關一破,盛京再無屏障,匈奴便可長驅(qū)直下,我大葉便再無險可恃,偌大的一個葉國便會任人宰割。

  那一年的禮部尚書與戶部尚書皆信佛,恰好你普惠寺得了佛骨舍利,大操大辦,說舍利現(xiàn)世,必定是太平盛世,需給佛像塑金身以還愿?!?p>  夏祁安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桌子吱呀吱呀地響。

  “可誰知那兩個王八蛋竟然拿了前線將士的軍餉!

  糧餉不足,士氣不振,而陳國乘虛而入,十萬大軍兵臨城下。

  而我葉國,只有屈屈兩萬。

  第一戰(zhàn),他們出其不意,殺了我五千將士,帝王震怒,然調(diào)兵遣將已然不及,我臨危受命,報了必死之心。

  可我怎知,那群為官的欺上瞞下,一個個地吃空餉!

  花名冊上只有一個名字,人卻怎么也找不到。滿打滿算,潼關也不過五千將士,一半還是老弱病殘!

  拖欠糧餉,我到潼關之時,兵士們還有四日的糧。

  我仗著自己皇嗣的身份,一方面向父皇求助,要討來糧餉。

  另一方面,仗著陳國大將軍與丞相不合,好好地使了一出反間計,讓那陳國的老皇帝急急地撤了大將軍的兵權(quán)。

  還好陳國皇帝醉心弄權(quán)平衡之術,派了個趙括般紙上談兵的將領,我才有一戰(zhàn)之力。

  我命那兩千的老弱病殘買了耕牛鞭炮,牛尾上綁了樹枝,營造出聲勢浩大的假象,將陳國大軍沖散,又命幾位將軍,兵分四路,挨個突圍。

  我便是那四人之一。

  當日里,軍營中只有一日的糧餉。

  那一戰(zhàn)殺的慘烈,本來尚有兩千精兵,最后只剩了三百。

  我?guī)е灏俦ν粐?,殺了整整兩日,才將對方逼到了十里外的地方?p>  我方也損失慘重,只剩下二百余人。

  然,再無余糧。

  當日我將這六匹馬兒分給了將士用,故而六匹全都帶上了戰(zhàn)場。

  眼見著要斷炊,我將這六匹馬牽到了孫偉老將軍的手中。

  我說不出話,只是把長劍遞到了他的手中。

  這六匹馬,與我一同長大,我實在是下不了手。

  老將軍憐惜這些馬兒,見軍中人已不多,就只殺了五匹,留下匹最瘦弱的晨鳧?!?p>  夏祁安閉上了眼。聲色俱厲:“而你們呢?

  不事生產(chǎn),不添子嗣,卻香火鼎盛!

  為些達官顯貴算前途算姻緣,轉(zhuǎn)眼便要他們拿良田銀兩還愿。

  他們的良田銀兩來自何處?

  當真與不見不聞不專為我殺的凈肉一般無二!

  為了壯大普惠寺,你們甚至不辯良莠,不少劣跡斑斑的人也進去了。

  甚至去民間傳教,讓不少壯年男子不顧家室,削發(fā)成僧!

  莫說只是讓他們還俗,就算是殺了那些淫僧惡僧來祭奠我馬兒的英靈,我都嫌他們臟了我的馬!”

  如琢說不出話來,只是身體開始顫抖。

  夏祁安仍不依不饒。

  “如琢,你是佛門高徒,你自己說,普惠寺到底給了百姓什么?”

  如琢苦笑:“原來,竟是這般嗎?”

  “你可知盛京城有多少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乞丐?”

  “你可知每逢荒年有多少人賣妻鬻女,易子而食?”

  “你可知多少女子被逼良為娼?多少孩子因為家境貧困而被迫溺死、遺棄?”

  言罷,夏祁安再不理如琢,只是朝著絡纖雪開口:“你陪他說說話,別讓他尋死?!?p>  絡纖雪機械地點點頭,夏祁安轉(zhuǎn)身走了出去,絡纖雪與如琢二人相對無言。

  過了會兒,夏祁安走了進來,對著絡纖雪道:“出來吧,我與你有要事相商?!?p>  絡纖雪慢慢地走了出來,一臉隱忍。

  夏祁安拉起絡纖雪就要將她帶走,絡纖雪回頭看了看如琢。

  如琢一臉灰敗地朝絡纖雪點了點頭。

  絡纖雪跟著夏祁安出去,夏祁安坐到主位上,道:“沈覺已經(jīng)回去了,一會兒我派人送你回去?!?p>  恰巧天權(quán)到了,暗道一聲自家爺當真是個榆木腦袋,便拿了條長凳放在了絡纖雪身后,“絡姑娘,請坐?!?p>  絡纖雪愣愣的,忽然跪倒在地,道:“不知殿下為何知道小女姓名?”

  夏祁安道:“你這是何意?快起來?!?p>  “當日里惹你受驚,是本王的不是,本王心中有愧,便想補償補償你??炱饋??!币娊j纖雪還跪著,夏祁安道。

  絡纖雪起來,道:“當日是殿下救了小女,小女尚有救命之恩未報,是殿下言重了。”

  當日是絡纖雪誤入竹林,毫無疑問夏祁安救了她一命,現(xiàn)如今夏祁安如此說辭,竟讓絡纖雪有種……夏祁安不懷好意的錯覺。

  夏祁安不疑有他,朗聲大笑:“不愧是絡侍郎的女兒,當真是落落大方。”

  天權(quán)聽著兩人的對話,只覺得臉疼。自家爺文韜武略家世容貌樣樣皆好,可誰知討女孩子歡心時竟是這般的……不好形容。

  想著天權(quán)打斷了兩人的尬聊:“爺,天色不早了,屬下先送絡姑娘回府?!?p>  夏祁安應允。出了牢獄,已有馬車在等候。絡纖雪上了馬車,天權(quán)親自駕車,走出段距離后,天權(quán)停下馬車,道:“絡姑娘,我家爺并無他意,只是對絡姑娘情根深種,還望絡姑娘不要誤會。”

泛泛其景

  殺馬作食,確有其事,是長征途中革命先烈的壯舉。借此,聊以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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