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揉著被掐得疼痛的脖子,還在猛烈的咳嗽著。
沒想到這家伙受傷了還這么有力氣!
聽到風(fēng)弈靖的話,她一記冷眼飛了過去,整個人氣憤無比,但也知此刻不是爭論的時候,于是將如何遇到他的事情簡單闡述一遍。
“既然你醒過來,事情就好辦了?!?p> “你有計策?”風(fēng)弈靖虛弱道。
“你不是醒來了嗎,還需要我的計策?”她剛才不過是怕別人發(fā)現(xiàn)風(fēng)弈靖在她院子里,她也難辭其咎,而且出于仁義道德,下意識地就想著幫他隱瞞這件事??扇缃耧L(fēng)弈靖既然醒來,她便不會摻和進這場陰謀當(dāng)中。
“秦翊不在,肯定是被人引走了?!彼F(xiàn)在身受重傷,肯定逃不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傅清歌幫他。
只是...她可信嗎?
這句話雖未表明要她幫忙,但意思卻是不言而喻的。清歌沒來得及多想,就聽到院子外的腳步聲越來越多且越發(fā)接近,顧不得那么多,她冷靜道:“配合我?!?p> 不多時,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手上拿著火把涌入了紫堇軒,為首的是一名面相粗獷、膚色古銅的男子,約莫三十來歲,身材魁梧兇神惡煞的。一進來就極具目的性,吩咐后面接踵而入的士兵搜查院落。
靜姝剛弄好清歌吩咐的事情,藏好抹布,出來便見到這樣一場景,盡管心底害怕,但還是叱喝道:“你們是什么人!這里是懷王妃的住所,你們在干什么!”
聲音柔軟,氣勢卻是十足,但為首的那個名男子顯然沒打算理會她。
見狀,靜姝攔住要靠近寢室的士兵:“站住,你們不能進去!”
被攔住的士兵見狀有些猶豫,回頭看了將軍一眼。
孟驍橫眉一豎,完全沒把靜姝當(dāng)回事兒,大喝一聲:“搜!”
眼看著就要擋不住了,靜姝也已被搜捕的士兵粗暴地推到一旁,就在千鈞萬發(fā)之間,一道雄厚有力的聲音從空中傳來,靜姝頓時轉(zhuǎn)頭望去。
“孟將軍好大的口氣!”秦翊腳踏屋瓦,飛身而下,長劍一揮,落在靜姝跟前。
長劍落地,鼓起一陣內(nèi)勁兒,擋住了那些士兵前進的步伐,逼得他們連后退了幾步。
頓時另一批士兵涌進了紫堇軒,沖過來擋在孟驍所帶的士兵前面,人人手持刀柄,蓄勢待發(fā)。
是懷王府的府兵!
靜姝驚喜道,看見前方的人是秦翊,懸著的心略略放下。
她走到秦翊身邊微微行禮,控訴道:“秦衛(wèi)長,這些人突然闖入紫堇軒,不分青紅皂白就要闖進王妃的寢室,奴婢攔不住?!?p> 秦翊側(cè)頭看了一眼神色慌張的靜姝,隨后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頓時猜到什么,旋即盯著孟驍,冷聲道:“孟將軍好生神氣,帶人闖懷王府不說,打傷王府內(nèi)眾多侍衛(wèi),還想入后院擾王妃清凈,真是好本事??!”
孟驍冷哼道:“哼,原來是秦衛(wèi)長!本將身為京城治安城衛(wèi),聽聞懷王府內(nèi)進了刺客,擔(dān)憂懷王安全,這才貿(mào)然闖入。本將搜遍全府也不見刺客蹤影,這才想到后院還未搜,也是擔(dān)心王妃娘娘安全,這才帶人過來。你們不感激也就算了,還想污蔑本將!”
剛才聽那丫鬟說,這里是懷王妃居住的地方。懷王妃不就是傅家的女兒嗎?傅家和李家是表親,那她應(yīng)該是魏王的人??赡茄诀邽楹巫钄r?
那刺客跳進來的地方離這里不遠,連著后巷的府墻處又有一灘血跡,但進了內(nèi)院后血跡就消失不見了,他帶著士兵把懷王府都搜了個遍也沒找到人,就只剩下這里沒搜。
今夜這個局設(shè)得這么大,他賭上自己的官職也要帶兵闖進來,可不能無功而返。
“刺客?”秦翊好笑道,“將軍的消息來源可真是神通廣大!刺客入府,我府內(nèi)尚未有所察覺,將軍倒自己帶著人馬先過來了!未經(jīng)殿下許可,將軍便派人搜我懷王府,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 ?p> “魏王府突遭刺客襲擊,魏王身受重傷,刺客逃離,剛好被本將遇到。本將一路追趕,發(fā)現(xiàn)他逃進了懷王府,沒有通報便闖進來,本將也是心急刺客會危害到懷王的安全,一時亂了分寸。本將的人在西邊的草叢里發(fā)現(xiàn)刺客留下的血跡,說明刺客受了傷,肯定藏匿在懷王府內(nèi)。此刻秦衛(wèi)長不擔(dān)心懷王和王妃的安危,怎么還跑到這里來阻撓。”
“孟將軍帶兵闖懷王府,難道還有理了!”
“哼,本將抓人,還請秦衛(wèi)長不要妨礙公務(wù)!”
“到底是我在妨礙公務(wù)還是將軍好大喜功!”秦翊憤然。
今夜殿下和步云夜探魏王府,留他守在王府內(nèi)接應(yīng)以便應(yīng)對突發(fā)事件。
然而半個時辰前,東院那邊突然失火,所有侍衛(wèi)和仆從都趕過去撲火了,包括他也被引了過去。沒曾想這竟然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
后來他聽到門口的士兵奏報,才知道孟驍帶著一堆人馬闖了進來,說是要抓拿刺客,而這個孟驍搜了所有的院子,偏偏就沒去東院那邊,顯然是事先就知曉的。
步步為營,精心算計,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真是好計策!
剛才聽孟驍說刺客受了傷躲進懷王府,又見王妃的丫鬟如緊張,想必現(xiàn)在殿下就在王妃的寢室中,而且受了傷。
只是王妃她...
秦翊現(xiàn)在想不了那么多,當(dāng)下之急是阻止孟驍帶人進去。
“這里還輪不到你來質(zhì)問,有本事,就叫你們懷王殿下過來。不過也對,你這里站了這么久,也不見懷王出現(xiàn),恐怕懷王自己都自顧不暇了,也不敢出現(xiàn)在本將軍面前!”孟驍諷刺道。
秦翊怒道:“孟驍,你帶兵擅闖皇子府邸,就不怕陛下怪罪!”
“追到刺客,本將自會到陛下面前請罪,屆時要賞要罰,也輪不到你來定論!你在此阻攔,莫不是在包藏賊寇!”
“你休要含血噴人!”
“秦翊,你別給臉不要臉,你的官職可比本將低了幾品,再不放行,那就別怪本將對你不客氣!”孟驍顯然沒有退步的意思。他今夜豁出一切,就是要讓懷王身敗名裂。
他身后的士兵聽到此話,紛紛拔出了刀。
“我看誰敢!”秦翊喝道。
懷王府的侍衛(wèi)在孟驍士兵拔刀時也紛紛拔出刀柄對抗。
“廢話少說,搜!”孟驍不顧一切地大喊。
兩方人馬正準(zhǔn)備杠上,忽然,屋內(nèi)傳來極大一聲聲響,是瓷瓶碎落在地的聲音。
王府的侍衛(wèi)本擋在寢室門口,但聽到聲響皆往后看了一眼,瞬間被孟驍?shù)热算@了空子,沖了進去。
“你們不能進去!”靜姝在后方大喊一聲,卻無人理她。
孟驍帶著士兵闖入了寢室,推門而入的瞬間,所有人都聞到了一股香料的氣息,但伴隨著香氣的同時,還有一聲響破天際的尖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