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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驕

第二十二章 栽贓嫁禍(一)

將驕 一把水壺 2048 2018-12-05 23:14:08

  霍清然出了太醫(yī)院,獨自往杜衡殿走,心下思緒重重。

  四年前蕭玴帶兵平定南境之亂,蕭玚卻突然逼宮篡位,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誰能想到那個一向不怎么喜歡爭權(quán)奪勢的四皇子蕭玚竟會做出弒父弒兄的大逆不道之事,他偽裝得實在太好,等到蕭玴知道消息,帶兵千里奔襲而歸,事情已成定局,南衙府軍叛變,先帝駕崩,太子身死,霍家滅門,鎮(zhèn)北軍被血洗,塵埃落定,蕭玴孤掌難鳴,母親端妃又在蕭玚手中,他只得束手就擒。

  所謂戰(zhàn)場受傷其實也是他自己制造的傷,當(dāng)年他到底對自己下了多狠的手才騙過了蕭玚,霍清然根本不敢想。

  那時他被奪了權(quán),身邊除了封陌都是蕭玚派來監(jiān)視他的人,方才他雖說毒藥早已不喝了,但是霍清然清楚,在那之前他一定也沒少喝,也許一個月,也許兩個月,明知是毒藥卻也只能喝下去,霍清然無法去想象,當(dāng)時的蕭玴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喝下那些毒藥的。

  她想起最初自己怎樣的誤會他,頓覺內(nèi)心愧疚猶如深海,將她裹挾,讓她窒息。

  霍清然失神地走在路上,突然聽見身后有人叫她,她茫然回頭,見到林繪錦從后面趕上來。

  “阿錦,你怎么在這兒?”霍清然問。

  林繪錦晃了晃手里的食盒,道:“今晨徐婕妤突然想吃酸的,可是珠鏡殿里又沒有,所以叫我去御膳房取了山楂糕來,你呢,為何在這兒?”

  霍清然笑了笑:“去太醫(yī)院為杜昭容取藥,阿錦,你近來可好?徐婕妤可有什么動作?”

  林繪錦開心笑道:“近來倒是無事的,皇上最近還是挺恩寵婕妤的,她似乎并沒有要想起我的意思?!?p>  “那便好?!?p>  二人并排走著,兩名太監(jiān)路過,瞧了她們二人一眼,霍清然頓了頓,想到一事,突然說道:“阿錦,你我不能走在一塊,你走到前面去吧,我在后面遠(yuǎn)遠(yuǎn)跟著,你還記得嗎,我說過的,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我相識,這樣他日若是出了什么事,另一方還能有個照應(yīng)?!?p>  林繪錦點頭,道:“嗯,阿聆,你自己要多小心。”

  “快去吧?!被羟迦惠p輕把林繪錦往前推了推,自己則放慢了腳步。

  望著林繪錦有些不舍的背影,霍清然神色有些愧疚。

  四年前林繪錦于瀑布邊救她一命,當(dāng)時她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想要獨自沖進宮報仇,林繪錦于宮門前攔截她再次救她一命,帶她回家,給她片瓦遮頭,又在她要進宮時不放心她獨自一人而執(zhí)意陪她一起入宮,她欠她的,一輩子也還不清,而她唯一能做的卻只是讓她遠(yuǎn)離自己,這樣,若有朝一日,無論她起勢生變還是身首異處,都不會累及她。

  因著珠鏡殿和杜衡殿大致在一個方位,二人便一前一后,始終保持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

  行至含象殿旁的狹巷處,看見樂清公主蕭淺和她的一名貼身宮女還在方才那處。

  霍清然徑直走過去,目不斜視,但果然還是被蕭淺攔下。

  樂清公主微仰著頭:“秦千聆!”

  霍清然沉聲道:“我還趕著給昭容送藥,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走在前面的聞聲林繪錦回頭,她自然也早聽說樂清公主不好相與,此時只怕霍清然有麻煩,便想回轉(zhuǎn)來幫她,霍清然向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過來,林繪錦蹙眉,還是想過去,霍清然抿唇,神色嚴(yán)肅的微微搖頭,林繪錦這才止住腳步,但她并未離開,而是走到拐角處,偷偷望著她們,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只是小小宮女,若是樂清公主真要拿霍清然怎么著,她也無法,只是若有人要傷她,她能替她擋住片刻也是好的。

  蕭淺冷笑:“哼,你想回去?我偏不讓,我們的帳還沒算完呢?!?p>  “我從小沒讀過什么書,算賬這種事情,我不在行,公主若是要算賬,還是去找賬房先生吧。”霍清然說完繞過她們二人便走。

  “站住?”蕭淺追上去,一把抓住霍清然手里的藥盒,道:“不許跑,你偷了本公主的玉佩就想跑?”

  霍清然皺眉,道:“奴婢何曾偷過公主的玉佩?!?p>  此時,一陣腳步聲從角門外傳來,漸行漸近,少頃,太后踏入這條狹巷,身后跟著于太妃和敬武公主蕭晗。

  蕭晗看到霍清然,偷偷向她眨了眨眼睛,樣子甚是俏皮。

  霍清然跪下行禮:“奴婢參見太后娘娘,太妃娘娘,敬武公主。”

  太后并未瞧她,也未叫她起身。

  太后雖然四十好幾,但是保養(yǎng)得宜,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一身裝扮精致入微,指尖涂著上好的丹蔻,莊重而不輕佻,甚是雍容華貴。

  一旁的于太妃不過三十出頭,看起來倒似沒有三十似的。

  蕭淺心下一喜,自己本只想叫母妃來,不想現(xiàn)在太后也來了,正好,看秦千聆這個賤婢還能不能拿杜昭容說事,太后可不會把一個杜昭容放在眼里。

  “母后,”蕭淺沖太后行了一禮,一臉委屈地說道:“這個沒規(guī)矩的宮女偷了兒臣的玉佩,她還不承認(rèn)?!?p>  太后幾不可見地蹙眉,久居上位者居高臨下的口氣道:“還有這等事,這是哪個殿里的賊奴,連堂堂公主的玉佩都敢偷?!?p>  “現(xiàn)在這宮里新進的,都是些什么下人,手腳如此不干凈?!碧鷳醒笱蟮卣f了一句。

  身后的蕭晗一聽,頓時有些急了,站出來道:“不可能,她不可能偷你的東西!”

  “晗兒。”太后輕喊一聲,語氣中的威嚴(yán)卻不容抗拒。

  蕭晗不情愿地低下了頭。

  “太后,奴婢并沒有偷樂清公主的玉佩,公主怕是弄錯了。”霍清然說道。

  太后這才看了她一眼,驚異于這個宮女的冷靜,看起來似是真沒偷過東西的樣子,但她卻太過冷靜,倒不像是一個小宮女見到太后的反應(yīng)。

  太后眉頭蹙得緊了些。

  “你怎么沒偷,本公主都瞧見了,”蕭淺提起霍清然的藥盒,道:“你把它藏在這藥盒里?!?p>  “打開看看?!碧蠓魇帧?

一把水壺

后面會越來越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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