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淺看了看一臉氣憤的蕭晗,得意一笑。
“奴婢真的沒有偷公主的玉佩?!被羟迦晦q解道。
“偷沒偷看看不就知道了?!笔挏\直接打開藥盒第二層,把藥撥向一邊,在專用來放一些不好打理的藥材的小暗格里拿出一塊彩色玉佩。
仿佛是在預料之中的樣子,蕭淺舉起玉佩展示給眾人看,冷笑道:“還說沒偷!這是什么?”說著又淚眼汪汪的望著太后,委屈道:“母后,這可是父皇當年賜給我的彩鸞佩,是只有皇室后人才能佩戴的東西,這個奴婢竟連父皇所賜之物也敢偷,膽子也太大了,也太不把父皇、不把我們皇室放在眼里了。”
太后抬了抬眼,淡淡開口道:“委實是個膽大包天的,先皇御賜之物豈能被爾玷污?來人,把她押下去,賜她貼加官?!?p> 貼加官,以高麗紙沾水,層層糊在人的口鼻之上,使其窒息而死。
不遠處的林繪錦臉色一白,正要沖過去,敬武公主已經先她一步攔在了霍清然身前,太后的兩個下人一時無法靠近霍清然。
“不可能!”蕭晗面露震驚:“她不可能偷玉佩的,定是蕭淺陷害于她?!?p> “我如何陷害他,藥盒在她自己手里,難不成我還要先向她要了盒子,藏進去,再還給她嗎?”蕭淺語帶嘲諷。
“怎么沒可能?母后,她不會偷蕭淺的玉佩的,此事定是受人陷害,您一定要差問清楚啊。”蕭晗哭求道。
太后面色一沉,似要發(fā)怒,道:“人贓并獲,還有何可查?晗兒,快讓開!”
蕭晗咬著唇搖頭。
太后怒道:“這個奴婢,不光敢偷先皇御賜彩鸞佩,還敢迷惑敬武公主,快把她給我押下去,立刻處決!”
得到太后示意,那兩個太監(jiān)走過去欲把蕭晗拉開,蕭晗到底會些功夫,兩個太監(jiān)抓不住她,但她在太后面前又不敢太放肆,也不敢對那兩名太監(jiān)大打出手。
“母后,不要啊,母后,您放過她吧……”
蕭淺在一旁大樂:“十一姐,怎的你一直要包庇這個賤奴呢?難不成是你指使的?”
林繪錦見此情景,再也顧不得什么,沖過去跪下,哭著說道:“太后娘娘明鑒,奴婢方才瞧見了,她并未偷樂清公主的玉佩?!?p> 霍清然見她跑出來,忍不住皺眉,不想讓她被牽連。
“又是哪里跑出來的奴婢,這里豈有你插嘴的份?”太妃道:“還不快滾?!?p> 太后一個眼神示意,身后的太監(jiān)宮女全都上去拉蕭晗,蕭晗雙拳難敵四手,被幾個人合力制住,剩下的人欲架霍清然走,林繪錦撲上去抱住霍清然,大喊道:“太后娘娘,不要!”
“母后——”
這時,一片混亂的眾人沒有發(fā)現(xiàn)兩道人影從不遠處走來。
霍清然一臉鎮(zhèn)定地開口說道:“太后娘娘,奴婢確實沒有偷樂清公主的玉佩!”
“人贓并獲,你還敢狡辯?”蕭淺得意地笑道。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在這兒?”一個輕快明朗的少年聲音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是蕭玧走來,身邊還有一臉淡漠的蕭玴。
“奴婢拜見晉王、齊王?!北妼m女太監(jiān)俯身行禮。
蕭晗似看見救星,喊道:“七哥十哥,千聆被人陷害偷了蕭淺的彩鸞佩,你們快幫幫她,證明她的清白啊?!?p> “偷彩鸞佩?應當不會吧,這個丫頭我倒是見過幾次,不像是手腳不干凈的呀。”蕭玧道。
霍清然依然冷靜沉著地辯解道:“請?zhí)竽锬锩麒b,奴婢著實未曾偷過樂清公主的玉佩,那塊玉佩是奴婢自己的?!?p> “你可真敢說,這是父皇御賜的彩鸞佩,你怎會有?”蕭淺嗤笑。
“奴婢確實沒有彩鸞佩,但這塊并不是彩鸞佩,而是奴婢進宮前在集市路邊買的,不過幾十個銅板,實在不敢與公主的彩鸞佩并論?!?p> “什么?”蕭淺細看自己手中的玉佩,方才她太過胸有成竹,太過高興了,根本沒有仔細看這塊玉佩,現(xiàn)下一看,臉色突然一變。
“淺兒,可是你的彩鸞佩?”太妃見蕭淺臉色不對,立刻問道。
蕭淺想收起玉佩,蕭晗趁人不備猛地掙脫控制,沖過去奪過玉佩,看了看,大笑道:“這根本不是彩鸞佩?!?p> 蕭淺一急,欲奪回玉佩,喊道:“胡說,你想包庇她!”
蕭晗把玉佩拋向蕭玴,道:“七哥向來不偏私,且也不識得她,便讓七哥認一認這是不是彩鸞佩,總不會有假了吧。”
蕭淺咬牙,恨恨看著蕭晗。
蕭玴接住玉佩,翻看了看道:“彩鸞佩由頂級岫玉制成,玉中自帶數(shù)種色彩,天下名匠雕刻鸞鳥于其上,雕工精湛,栩栩如生,乍看如彩鸞振翅欲飛,世所罕見,而此枚玉佩,玉質粗糙,雕工粗劣,所雕也并非鸞鳥,只是尋常喜鵲,上面的顏色也是人為染制,并非內蘊,這自然不是彩鸞佩?!?p> 蕭玧驚喜道:“這么說,這丫頭還真是被冤枉的了。”
“母后,您看,這真的不是彩鸞佩,她真真是被冤枉的?!笔掙洗笙策^望。
太后伸手輕按額角,似是有些累神,道:“罷了,既是被冤枉的,便放了她吧?!?p> 眾人立即退后。
“姐姐可是乏了,不如妹妹送您回宮歇息吧。”于太妃道。
“等等——”蕭晗笑得有些奸詐,事情還沒完就想跑?她道:“既然玉佩不是她偷的,那為何有的人非要一口咬定就是千聆偷了呢?”
蕭淺臉色漲紅,沒好氣道:“我玉佩丟了,當時又只有她在,我自然是懷疑是她偷的,怎的,懷疑也不可嗎?”
“淺兒不過是懷疑一個宮女,也無甚大事,此事便罷了?!碧_口維護蕭淺,畢竟是蕭淺的生母,此時自然基于維護女兒。
“懷疑當然可以,只是……”蕭晗頓了頓,突然湊近蕭淺,音調陡升:“方才我怎么瞧見你搜藥盒的時候直接就奔著放玉佩的地方去了呢?那地方這么隱蔽,莫不是你自己把玉佩放在那兒,想嫁禍于她,所以才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