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之時已是申時時分了,驕陽不像之前那般炎熱了,慢慢從頭頂撇了一點,照射在綠蔭上,透出了一點點的陰綠。濁九慕將兩手抱著后腦勺,跟在何于傾的身旁,隨后愜意地在她身旁道:“我怎么感覺我好像給你的任務(wù)太過輕松了,現(xiàn)在弄得濁蘇宏那家伙也找上門來了?!?p> 何于傾笑了笑,道:“是挺輕松的,實在有些無聊。不過你來的也不是個時候,三皇子來我這做做客,我跟他玩?zhèn)€幾圈,興許還能找點樂子……”說著說著,濁九慕的臉色又開始變得不好了,何于傾便不再說下去。每次自己說到哪位皇子或是郎君的時候,這家伙總要給點臉色,搞得何于傾以后都不敢開什么玩笑了。
“你若是覺得想找點樂子的話,盡管來找我便是了,反正我都是無事可做的?!睗峋拍娇跉庥行┎环獾?,不免讓何于傾有些哭笑不得,這家伙在生的是什么氣?。?p> “哎,我說你不要總是這樣不服氣的樣子好嗎?總覺得我好像虧待了你似的,真的讓我有些過意不去啊?!焙斡趦A有些無奈道,“你去找姑娘家家的時候,我都沒有說你什么,怎么你這位大皇子心胸這么狹窄呢?”
這話說的讓濁九慕聽的著實有些不快,他挑了挑眉毛,不快道:“我又沒有說你什么,再說了我也沒有找什么姑娘家家?!焙斡趦A暗暗吐了口氣,這家伙的脾氣像個小孩子一樣任性,還是不要跟他辯解為好,免得又要跟自己杠上一刻鐘。
何于傾道:“好好好,你高興就好。”
“我不高興?!?p> “那你想怎么樣?”
何于傾正視著前方,隨后偷偷睨了一眼濁九慕,話說完時他就立馬陷入了沉思。何于傾不禁扯了扯嘴角,這家伙又在想什么?怎么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濁九慕想了片刻,隨后抬起了頭,停下了腳步。何于傾見他不走,也跟著停了下來,撇過頭問道:“干什么不走了?”
“我想好了。”
“什么?”
“你向上次那樣就行……”
何于傾還沒有聽懂他在說什么,不過下一秒立馬知道了他剛才回答是何意。像上次那樣……到底是哪樣呢?嗯……對,就是上次在池塘邊的那樣……何于傾雙頰又不自覺地紅了起來,嘴里小聲論道:“什么跟什么啊……”
這家伙是存心糊弄自己的吧?跟上次一樣,好像覺得自己還是會像上次那么傻嗎?一旁的濁九慕帶著一雙期待的眼神看著何于傾,何于傾立馬被這道熾熱的目光灼到了,慌慌張張把頭撇過。兩人又這樣站了一會兒,何于傾按捺好了自己的心情,吐了口氣,隨后將頭扭向濁九慕道:“嗯……大皇子,不,王爺。我看……你還是繼續(xù)不高興吧?!?p> 濁九慕立馬拉下了臉,這倒是未免有些尷尬了,這就像是跟喜歡的人袒露心扉,被拒絕的情景。不過濁九慕倒沒有追究,畢竟自己隨后想了想,何于傾這家伙又不是傻,不可能自己說什么她就做什么,但是還是一臉不樂意的樣子。
何于傾轉(zhuǎn)了一圈眼珠,隨后向濁九慕道:“王爺還是繼續(xù)這樣吧,臣妾我還要找八小皇子玩呢!先拜拜了?!彪S后,立馬提起了衣裙,一個健步轉(zhuǎn)眼就不見了蹤影。
“喂,你又是怎么認識八弟的?”
不過這只是何于傾想逃走的借口罷了,回到了宮殿,何于傾又立馬輕松了不少。立馬坐在椅上,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些水在玉杯里,隨后一口飲盡。前腳還沒有歇停好,后腳就清淑前來找何于傾了。
“娘娘,凝怡皇貴妃說要邀你前去宴會?!?p> 何于傾吐了口氣,看了清淑一眼,道:“凝怡皇貴妃?”
“是的?!?p> 真是有夠稀奇的,不過凝怡皇貴妃邀請自己前去宴會,必然沒有什么好事吧。不過,自己還是務(wù)必要前去看看的,不然這樣有悖規(guī)矩。
清淑道:“娘娘,你真要去?”
“嗯,不然呢?”
就像是闖一次鴻門宴罷了,誰知道赴宴的那人會不會相安無事,毫發(fā)無傷地走出這趟宴會呢?
清淑有些略微地擔(dān)心,雖然何于傾練就了一身的武力,可畢竟這不是習(xí)武大會,要武力可沒什么用。不過,既然何于傾答應(yīng)了這宴會,那必然是有著十足的把握的,也就沒有多為她擔(dān)心多少。但為了安全起見,清淑問道:“娘娘,需要我前去幫忙嗎?”
何于傾看了看她,輕輕眨了眨眼眸,嘴角微微上揚,道:“那當(dāng)然要啊,師傅?!?p> 清淑愣是被“師傅”這一聲嚇了一跳,但也沒說什么,何于傾既然答應(yīng)了,那自己也要暗中幫忙,確保她沒有什么三長兩短。
到了宴會,何于傾倒也是長了張眼界,宴會設(shè)在了凝怡皇貴妃定的柳婺宮。此宮偏南,因為宮殿的周圍都有著翠綠的柳絮,而且柳枝會時常輕佻著平靜如鏡的塘面,因此被取為柳婺宮。此宮不僅風(fēng)景好,而且宮殿也是十分的華麗,清晨陽光照射的紫瓦片大概就是柳婺宮的了。四柱子多為金碧輝煌,頂柱和低柱為棕褐色,越往中間靠,顏色由淺色的鵝黃慢慢變?yōu)槊髁恋慕鹕?。柱子上刻著荷花和丹頂鶴,意欲著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與清純,所以平時的宴會,宮內(nèi)的貴妃大多喜歡在此舉行。
一進到了殿中,有著像上次在皇宮里舉行的宴會的沉香味。一開始何于傾倒也是頗為喜歡的,不過到了后面,慢慢這種味道卻變得愈來愈濃了,所以何于傾就將自己的袖子遮蓋住了口鼻。
這次宴會總統(tǒng)都是凝怡皇貴妃的人,自己這般單刀赴會,怕是有點,不,很危險。不過想到清淑正在暗中幫忙,自己的心里放平了許多,不過又偷偷升起了一絲念頭:那人,回來嗎?不過他又不知道自己赴會了,哪會來呢?何于傾晃了晃腦袋,現(xiàn)在還需小心謹慎,關(guān)鍵當(dāng)頭沒人會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