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立即點了點頭,連忙謝道:“知道了知道了!謝謝娘娘!”云舒雖然已經(jīng)被識破是郎城的公主了,可是仍未改口,還是習慣性地一直叫何于傾“娘娘”,著實讓何于傾有些不自在。
何于傾道:“嗯……云舒啊……你是公主,不能叫我娘娘的?!痹诤斡趦A看來,兩人的地位都是同屬于一個階段的,應該說云舒的地位還要比自己再高一等??墒亲尭咭坏戎私械匾坏戎艘宦曌鸱Q,豈不是是非顛倒了?何于傾畢竟不是那種喜歡被別人受捧的人,自然會去介意云舒這般叫自己,目的就是讓她知道自己與她之間的高低分明。
云舒自然是天真,不懂這些規(guī)矩,可是聽到何于傾不讓自己對她用那些敬稱時,差點跳了起來。“娘娘,公主就和你不一樣嗎?公主高人一等就一定高高在上,和下人不能有所接觸,不能讓下人和自己平坐嗎?”
何于傾覺得云舒是真的傻,事實不就是這樣嗎?你出身在貴族,你就天生比別人高一等,比別人的命金貴,比別人重要百倍。不像自己……就算是身在了富家里,也是前人所生的棄女,不值得周圍的人疼,周圍的愛。就算是你貧窮命救了富貴命,可是命中注定的你還是一樣,改不了,甩不掉。即使脫離了原來的賤命,骨子里還是知道自己的低賤。
何于傾笑了笑,伸手去摸了摸云舒的腦袋,不知道該說這丫頭如何好?!肮鳎阕孕”闶窃诨蕦m里長大的寵女,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命。自是不知道什么叫高低貴賤之分,在你看來誰都一樣,誰都無差。可是……你不懂,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想的天真,想的公平。所有人都有私心,高人一等,總比低人一等好的多?!?p> 云舒抿了抿嘴唇,低著頭思索了片刻,隨后兩手緊緊抓著何于傾的衣袖,語重心長道:“娘娘,云舒愚笨,自是不懂這些東西。可是娘娘……云舒知道有人于你有恩,你就必須要答報,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币娫剖娴幕卮疬€是如之前無一,何于傾愣了一下,忽然開始大笑。
“娘娘……云舒沒有開玩笑,你知道這是真的?!痹剖嬗X得何于傾在笑自己想的天真,便著重地說了一遍。
何于傾笑著笑著漸漸緩和了下來,但臉上還是面帶著微笑,望著云舒一臉乖乖樣,忍不住伸手又摸了摸她的頭?!拔抑?,我都知道。記住,你就這樣回答,不要變,什么都不要變。”何于傾說的話語,云舒半懂,但既然是她說的話,那自己無論如何都愿意去做。
兩人就如此對視了片刻,何于傾道:“既然公主你坦白了身份,那是不是應該解釋解釋什么?”當何于傾說到“公主”的時候,云舒似乎有些不太樂意聽這稱呼,微微蹙了蹙眉頭,兩手互相捏了幾下拇指。
“娘娘,還是叫云舒吧,畢竟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公主了?!痹剖娴吐暤?,何于傾笑了笑,“好?!痹剖媛牶?,這才暗自微微笑了笑,隨后便開始同何于傾講解以往的事情。
郎城其實并不是在這的幾百里外,相反離這里可算是一段遙遠的路程。安容城靠南沿海岸,而郎城則是相對靠北的一座城池,差不多是一北一南。郎城一開始還真像何于傾胡說的那樣物資富饒,國泰安邦,可不比現(xiàn)在的安榮城差多少。
云舒從出生時便是宮中的寵女,而且還是唯一一位公主,皇城上下有八位皇子,卻沒有一位公主。待她出生之時,身上多了一塊艷紅的胎記在后背,這不,可把皇城鬧得。皇城所有的平民百姓都傳,郎城出現(xiàn)了一位上仙下凡的仙女,后背胎記便是證明。九公主云舒乃是上天鳳凰所化,投入其凡人之骨,定時要給皇城帶來福運云云。所以,云舒少時便很受寵,此刻云舒手中緊握的玉石便是郎城圣上賜予的。
半蝴蝶寓意九公主云舒今后美貌可人,傾國傾城。半錦鯉寓意九公主云舒日后太平無憂,順風順水。但事實好像并不如他們所想的那般美好,在云舒及笄成禮之時。那日下了一場傾盆大雨,九公主的臥房里突然起了大火,正在眾人焦急忙亂之時。城門外突然襲來一群敵軍,頂著風雨攻破了郎城的城門,廝殺搶虐,平民們四處逃離,但最終都死于刀劍之下。大雨也未能阻止大火的火勢,敵人的襲擊。那日,九公主云舒兩眼濕潤地逃出了郎城,逃跑之余不小心落下了那玉石,福運未到,禍端先來。
云舒說的時候,兩手緊緊握住了手中的玉石,生怕它又丟了。手指紅中透了點白,有些微微顫抖。玉石上系著的紅繩子被幾滴淚珠滲透了,變得更加紅艷。上邊的玉石已經(jīng)變得有些發(fā)黃,不像剛剛雕刻那般白,微微凹下去的字跡也是模糊不清,像是被世人所忘卻。云舒直站在何于傾的床邊,低著腦袋,雙眼朦朧著流著淚珠,暗暗抽泣著。
何于傾未語未笑,臉上滿是平時未有的正色。見到云舒的眼淚一直止不住地往下掉,便喝聲道:“云舒,不準哭!”云舒被喝住了,一下子停止了哭泣,傻愣愣地抬起了頭。雙瞳里夾著淚光,看著何于傾?!澳銖碾x開那城之后就不能哭了,知道嗎?你現(xiàn)在不能哭,不許哭,把眼淚擦掉!”
云舒搖了搖嘴巴,猛地點了點頭,用袖子將眼里的淚水擦盡。雙瞳發(fā)紅,何于傾看后,這才嫣然一笑說道:“對,就這樣。來,過來?!闭f罷,向云舒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自己一點。
云舒不解,但還是照做了,突然自己被一股力強行拖了下去。云舒被投入到一道溫暖的懷抱之中,何于傾逼著眼睛擁著云舒,兩人便如此呆了半刻。“讓我抱會兒?!痹剖纥c了點頭,忍著淚水緊緊地抱著何于傾,好像自己獲得了新生。
一公主,一劫難,一玉石,一恩人。
茯茗
這兩天有事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