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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塞女驃騎

第24章 大鬧慶王府(上)

紫塞女驃騎 瀟風落雨 3926 2019-02-21 00:39:06

  “當當當”

  “誰呀?”

  月娘睡得正香,突然一陣急促地敲門聲將她叫醒。

  “誰呀!”

  “公子,小的是店小二,住您隔壁的方公子讓小的來轉告一聲,他在樓下備好了早飯,請您下去一起吃。”

  “知道了,我洗漱完馬上下去?!?p>  月娘一聽朱鼒枋主動約她吃飯,一屁股坐起身,跳下床就開始洗臉收拾,不過昨夜穿著望春樓的衣服回到客棧,身上還留有酒臭味,但是眼下包袱又被朱鼒枋扣著,實在沒有可以換洗的衣服,“算了,就這樣吧!臭就臭吧,就當給這位二世子的早飯加料了”。

  “當當當”

  “來了來了,吃早飯而已,催命呀!”

  “公子,方公子讓我送來換洗衣服?!?p>  月娘一聽,連忙開門,拿了衣服就把房門一閉。

  “這還差不多!”月娘想,朱鼒枋一定也是怕自己大白天穿著望春樓的花衣服行走,暴露了男扮女裝的身份,倒給他自己帶來不便,,“待會下去,一定要想法把黑妞和我的包袱要回來,一旦得手,馬不停蹄,即可開溜!算算時間,如果曉哥哥他們收到了二世子的消息,最遲晌午也該趕到鎮(zhèn)城了,到時候可就真走不了了?!?p>  月娘邊想法子,邊擦洗了身子,很快便把昨晚上嘔吐的臭味,酒臭味等等烏七八糟的氣味洗干凈,又從里到外換掉了臟衣服,換上靜兒準備的藏藍色羽紗長衫,梳了一個大馬尾的發(fā)型,干凈精神的下了樓。

  “公子世無雙啊?!?p>  老板娘正在給朱鼒枋上菜,聽到樓梯上下來了人,抬頭一看,正是昨天那位匆忙寄存行李,安置馬匹的俊俏公子,不禁感嘆。

  “老板娘,你不會是看上我這位兄弟了吧?”

  朱鼒枋看風姿綽約的老板娘正滿眼傾慕的看著月娘,又想到月娘真身乃是女子,覺得荒唐又好笑,故意逗著老板娘。

  “哈哈哈,這位公子說對啦!像你和那位公子這般俊俏的男子,我呀,多看兩眼都會年輕百倍!”

  “那老板娘更喜歡他,還是更喜歡我呢?”

  朱鼒枋繼續(xù)逗樂。

  “讓我想想啊。”老板娘知道朱鼒枋在拿自己尋開心,靈機一動也想逗一逗他,“我覺得還是更喜歡你!”

  “方公子果然風流倜儻,就是品行不佳,喜歡干一些雞鳴狗盜的事情!”

  月娘從樓上下來,一屁股坐在朱鼒枋對面,嘲諷了一句便端起一碗粥兩三口吞完。

  “方公子,天已亮,該還給我包袱和馬了吧?!?p>  “楊公子莫急,昨日人多且雜,為了安全,我已將公子的包袱和馬送到了我府上,吃罷了早飯,我們一同去取?!?p>  “這還來一招請君入甕?”月娘盯著朱鼒枋,氣不打一處來,心想“不就是想拖著我,好等曉哥哥他們來抓我回去嗎?沒門兒!”

  “老板娘,你知不知道這位方公子的真實身份?”

  “不是江南的商人嗎?”

  “那你太好騙了!別聽他一口官話,這口音再怎么掩蓋也是本地人啊?!?p>  “呦。聽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那方公子到底是何方貴人呢?”

  朱鼒枋此時已經知道月娘的意圖,無非想用揭穿身份這一招威脅自己,不過此時已不是昨日,他的事情已經辦完,也不必繼續(xù)隱瞞身份,掩人耳目,所以只在一旁平穩(wěn)的吃著飯菜,并不接茬兒。

  月娘看朱鼒枋不上當,也感覺到他并不在意身份泄露這事兒,索性說出來,嚇嚇這個嘴里沒有輕重的老板娘。

  “告訴你!這就是慶定王二殿下!”

  “慶定王?呀,那不就是皇親國戚!”

  老板娘聽了月娘的話,有些吃驚,再細致一端詳,眼前正襟危坐的貴公子,氣宇不凡,穿的用的都是上當的衣料寶石,當真是一位微服的王爺,又想到剛才跟他說葷話,實在驚嚇,甚至差點腿軟摔倒在地。

  “王爺饒命!民婦粗鄙不堪,胡言亂語,多有冒犯,還請王爺贖罪!”

  說罷跪倒在朱鼒枋腳下,顫顫巍巍的祈求寬恕。

  “老板娘無妨!再去給我們添些粥來!”

  老板娘聽令立刻應聲去添飯菜。

  朱鼒枋看著月娘不緊不慢地夾菜吃飯,心想,李曉啊李曉,這等尖酸刻薄,夜不歸宿,行為張狂粗魯的女子,你怎么就如此迷戀呢?是不是花馬池太小了?沒幾個漂亮女子?還是你在軍營待太久了,對女子的審美失了標準?這種奇貨,真是,萬年難遇啊。

  “楊公子,介于我和李曉將軍還有你之間的關系,昨夜你酒醉望春樓的事情......”

  朱鼒枋剛想反將月娘一軍,不料月娘根本不理會他的話,擺擺手說道:“二殿下盡可如實告知!”

  “噢?你不擔心此事傳揚有傷名節(jié)?”

  “多謝二殿下擔憂!名節(jié)自在人心,豈是道聽途說可以損傷的?”

  “怎么會是道聽途說?!?p>  “那你親眼看見我就是望春樓了?你沒去望春樓,怎知我進去里面干了些什么,喝沒喝醉?”

  “本王有人證!”

  “人證親眼看見我在望春樓喝酒了?喝了幾杯?醉得有多厲害?”

  “這......”

  “這什么這!怕是你的人跟蹤我不成,自己乘著元宵節(jié),跑到望春樓玩樂,怕東窗事發(fā)受罰!還說是我酒醉望春樓!”

  “沒有!”

  “什么沒有!是你堂堂二殿下沒有派人跟蹤我!還是我沒有酒醉望春樓!”

  朱鼒枋一時間被月娘繞昏了頭,不知道說什么好,拍案而起“多說無益!包袱和馬就在我府,你去取不取,不取我就先告辭了!免得被人說本王行跟蹤之事!”

  “敢做還怕人說?”

  月娘放下筷子也站了起來。

  “現在就走!取了包袱和馬,我立刻離開。相信二殿下是正人君子,也不會再派人跟蹤我!”

  “好,楊公子請!”

  朱鼒枋的激將法已成,連忙起身邀請月娘上馬車,與他一同回王府。

  月娘自覺將了朱鼒枋的軍,心里很是痛快,眼下只想著盡快取了包袱和黑妞,趕緊離開鎮(zhèn)城,再拖下去,算算時間,曉哥哥他們收到消息,也該到鎮(zhèn)城抓她回去了。

  同坐一輛馬車的月娘和朱鼒枋,未曾有過一次交流,氣氛顯得十分尷尬。

  朱鼒枋裝作不經意的轉頭,乘機偷看了月娘幾眼。這樣近距離端詳,月娘確實是個非常標志的姑娘,只是她的眉宇間多了幾分英武之氣,比一般女子更加陽剛一些,想必這也是她在軍營里不被識破是女兒身的主要原因,李曉估計也是被這種氣質深深吸引,才會對月娘百般體貼,若是再聯想到她死去的父親兄弟,這點英氣反而讓人更加不由得生出一些心疼,“可憐一個姑娘家,家道中落,背井離鄉(xiāng),還被我脅迫,李兄啊,為了你,我可是當了一回壞人啊。”

  朱鼒枋盤算把月娘交給李曉后,一定要邀功喝酒,讓李曉好好的感謝一下他這個月老。

  “殿下,到了?!?p>  隨從扶著朱鼒枋和月娘相繼下車。

  月娘只見眼前一座很大的府邸,門口左右兩個石獅子一公一母,母的腳下踩著一只調皮的小石子,公的腳下踩著一顆大繡球,兩只獅子抬頭遠望,一副皇家鎮(zhèn)宅神獸的神器神情。朱紅色的大門油漆刷得锃亮,鎏金螭吻輔首銜環(huán)金光燦燦,兩邊的府兵鎧甲嶄新,就連用的兵器感覺都比花馬池的御虜兵器高檔很多,這些富麗堂皇的事務,讓月娘更加討厭為她引路的朱鼒枋。

  “楊公子,小心臺階。”

  月娘沒有回應,跟在朱鼒枋身后先是登上了散步臺階,如何到了大門口,朱鼒枋看月娘不與自己交流,也不愿意再熱臉貼個冷屁股,只是手指了一下,示意月娘小心門檻。

  “好高的門檻!我這等平頭百姓怕是沒有資格進去。勞煩二殿下,差人把我的破衣爛衫和馬給我遞出來就行了?!?p>  “楊公子何出此言?我可是誠心邀請你進府一坐?!?p>  “那我真是受寵若驚!我就不進去了,請你把包袱和馬給我就行了,我在這里等?!?p>  “這......”

  朱鼒枋此時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么辦法能拖住月娘,心里罵著李曉磨磨唧唧,收到消息還不立刻趕來鎮(zhèn)城。

  “那你在這等吧。我去安排一下?!?p>  朱鼒枋說罷進了王府。

  月娘在門口等了很久,眼看中午,朱鼒枋還是沒有出來,更沒有把她的包袱和黑妞送出來,月娘托門口的守衛(wèi)進去問了好多次,但每次的答案都一樣,“二殿下在議事,請公子稍等片刻?!?p>  “擺明了拖延時間!”月娘篤定朱鼒枋不會給她包袱和馬,氣得一跺腳掉頭要走,可轉念一想“沒有包袱和黑妞,如何行動?”,她回頭打量了一下兩個守衛(wèi),上前搭訕。

  “兩位大哥,你看,二殿下忙,我自己進去取東西,可不可以?”

  “不可以!”

  當然這個答案月娘早已經心知肚明,但她還是不甘心又問道“那你們幫我把一匹黑色的馬,叫黑妞,牽出來,我就走人如何?那馬很好找,額頭中間有一塊白斑,你喊它黑妞,它會點頭。”

  “不可以!”

  月娘有些惱火,也有些后悔剛才沒有跟著進到王府里去,在里面至少還能搜索,現在連門兒都進不去,干瞪眼沒辦法。

  “我說你們兩個怎么這么死腦筋!你們沒有聽見二殿下說誠心邀請我到王府一敘嗎?我是客人,我現在要進去!”

  “沒聽見!不可以!”

  “那我非要進呢?”

  月娘拉開架勢,準備硬闖,不料兩個守衛(wèi)“噌”的一聲,把佩刀拔出一半,四只眼睛瞪得銅鈴一般大,對著她怒目不語。

  “不行,我的兵器也被朱鼒枋這個王八蛋騙走了,現在動手,我身上還有傷,勝算不大。”月娘想硬闖不行,又換了語氣。

  “呀呀呀!這怎么還生氣了!”

  她把兩個守衛(wèi)的到都慢慢得退到刀鞘里,滿臉堆笑著說到:“你看,開門不打笑臉客,既然二殿下剛才邀請我入府,足以證明我倆關系很好,你們對我不禮貌,不就是怠慢二殿下的客人嗎?”

  那兩個守衛(wèi)聽了月娘的話,稍有松動。月娘繼續(xù)說道“但我這個人好交朋友,你們也是職責所在,我也不會在二殿下面前說你們的壞話,你們大可以放心。”

  月娘看這兩人放松了警惕,繼續(xù)試探:“我也不為難你們,這樣吧,我也不進去,你們也不用幫我找黑妞,你們只要讓我進去解個手就行,我實在憋不住了,王府周圍也沒有茅廁,總不能讓我在慶王府的墻根解決吧?”

  “不可以!”

  月娘又被這三個字擋了回來,但是她心里有十成把握,再努力一把必定成功。

  “哎呀,這樣我就沒辦法了。二殿下叫我等他,我也不敢隨便離開,那我只能在門口的獅子后面解手啦!要是殿下責怪我有傷風化,我也只能說是你們不懂變通,不讓我進王府上茅房所致?!?p>  兩個守衛(wèi)相互看了看還是沒有松口。月娘繼續(xù)磨著:“萬一再被慶王看見我在王府大門口撒尿,慶王責罰,那我更要說是你倆叫我在外面解決的了,相信到時候二殿下一定會為我說好話,那慶王要責罰,估計你倆就要頂杠了!”

  兩個守衛(wèi)又看了看月娘,還是不做聲。

  “那我就自行方便了昂?!?p>  月娘裝作往石獅子身后走去,預備解手的樣子,其中一個守衛(wèi)繃不住,大喊一聲:“不可以!我?guī)闳ッ┓?!?p>  “好的好的,為了兩位兄弟不受責罰,在下還是能忍一下,堅持到茅房的?!?p>  說罷,月娘心中竊喜,跟在守衛(wèi)后面,進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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