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李憫中趴在地上,腰間好大一個窟窿。他強忍著疼痛,呼喚來蝗蟲。抓了一把塞進了嘴里。李憫中瘋狂的咀嚼著蝗蟲,黃色的青綠色蝗蟲的汁液在他嘴里攪拌混勻。他強忍著嘔吐感,拼命的吞噬者身邊蝗蟲。直到嘴巴再也塞不進去為止。李憫中的后背傷才終于止住了血。
李憫中慢悠悠地站了起來。除了臉色蒼白,其余的看不出來經(jīng)歷過一場惡戰(zhàn)。
再說王胡子,在心腹矮子文的保護下,一路跑著。
“大哥,下面怎么辦?”矮子文問他。
“去,去找一眉道人。只有他能救我們了?!蓖鹾哟謿膺吪苓呎f。
矮子文時不時的看看背后,跑出來了幾個護院基本上都被那怪物一掌一個死了。
“可是,大哥。鎮(zhèn)上的窮鬼一向看不起我們。特別是一眉道人,平時我們找他給我們妓院看看風(fēng)水,他都不肯。否則,也不至于天天晚上有女鬼出來危害我們?!卑游囊桓痹庥隽撕懿还酱龅臉幼?。渾不知自己干的活多么傷天害理。
“不會的,現(xiàn)在這妖怪能吃了全鎮(zhèn),不信他一眉道人能不在意全鎮(zhèn)百姓的生死?!蓖鹾右桓贝罅x凌然的嘴臉。
兩個人奔跑者,方向就是一眉居。
妓院里,哀嚎聲一聲比一聲凄厲。從后院到大廳,一具尸體連著一具尸體。跑得最遠的尸體就在妓院大門外十來米的距離。妓院!一副地獄的樣子。
“主人,小蘭已經(jīng)看過了。前院沒有活人了?!崩顟懼兄翱硶灥睦哮d子恭恭敬敬的跪在明虛子腳下。
“桀桀?!泵魈撟诱p手抱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少女。少女似乎沒有死絕,雙手沒有意識的抽搐著。明虛子心滿意足的從少女身上吸完最后一滴血,雙手一拋。女尸扔在了一邊。
“這個尸體賞你了?!泵魈撟拥穆曇裟壳昂退男蜗笠粯印茽€不堪,難以忍受。這破鑼般的聲音卻讓小蘭高興的臉變成了坨紅色。
明虛子擦了擦嘴??粗狈洁溃骸皻⒘斯纤?,殺了一眉道人,殺了所有人?!?p> 說完,一個翻身朝著王胡子逃跑的方向沖了出去。那速度真快,一轉(zhuǎn)眼,就看不到身形了。
李憫中檢查了手槍,發(fā)現(xiàn)還有一發(fā)子彈。沉思道:“只能用蝗蟲了。”
李憫中打了個響指,稀稀拉拉的蝗蟲集合了起來。他粗略的一看,大概千來只。手一揮,帶著這一片蝗蟲走進了前院。
。。。。。。。。。。。。。。。。。。
幽暗的走廊,一股濃郁的血腥。李憫中感覺到了一絲危險。他貼著陰暗的墻下輕手輕腳的朝前院去了。
李憫中的眼睛終于適應(yīng)了前院的光。在他身前五步遠,一個女人背對著她,趴在地上哭泣。
李憫中看著滿地的尸體,小心警惕的繞到了女人的側(cè)面。他仔細(xì)一看,瞳孔急劇收縮。那個老鴇子原來并不是在哭泣什么,而是在啃食著地上一個赤裸的女尸,那女尸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已經(jīng)被老鴇子小蘭啃成了兩個大坑。
李憫中久違的嘔吐感又涌了上來。一招手,千余蝗蟲直接撲了上去。小蘭正專心的啃食著女尸,她感覺自己好像在急劇遺忘什么,她忘了自己叫什么。也忘記了自己正在啃食的是自己的女兒?!屯鹾拥呐畠骸K哪X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吸血吃肉。
“啊——”小蘭一聲尖叫。身體被蝗蟲啃食著,或許作為僵尸的小蘭不是明白這就是報應(yīng)。她只是感覺自己的身體太難受了。
“母蝗就地產(chǎn)卵。產(chǎn)一半戰(zhàn)斗蝗,一半營養(yǎng)蝗吧?!崩顟懼邢胫?,隨即下了命令。
“什么?等一等!”李憫中驚奇的發(fā)現(xiàn)。地上的尸體沒有被蝗蟲啃食的那些,都在快速的發(fā)生著變異。
離他最近的三個尸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半寸的獠牙。上嘴唇微微鼓了起來。甚至有一個尸體,指甲在飛快的生長。手指突然抽動。
李憫中心想,“難道是因為明虛子?他被種了吸血鬼毒的蝙蝠咬的變異了。難道因為體質(zhì)問題配合西洋僵尸發(fā)生了雜交優(yōu)勢?那這也太可怕了吧?!?p> 不對!吸血鬼不吃肉的!中國僵尸也不吃肉的!那么問題在哪?明虛子呢?他哪去了?如果我是他,我會去哪?
一眉居!糟了!他們還醉著。我得趕緊走!
李憫中卷著一多半的公蝗朝著北面方向去了。留下了幾百對瘋狂配種的冥蝗。小鎮(zhèn)的夜晚,凌晨兩點多。李憫中加速的奔跑,剛開始路上還是三三兩兩的剛被吸血丟棄的受害村民。越接近鎮(zhèn)中心被吸血的尸體越多,觸目驚心。
鎮(zhèn)中心,商會會所。守夜的三個伙計趴在桌子上打盹,值班的賬房張魯子打著哈欠翻著《水滸傳》。突然,張魯子似乎聽到了一聲尖叫。不放心的他,叫醒了三個伙計?;镉媯冏硌坌殊斓?,張魯子有些氣急。
“都醒醒,剛剛我好像聽到了一聲尖叫。別是土匪下山了。你們都留意一下?!睆堲斪幽陜H四十,是新來的賬房。
“莫不是先生聽錯了。這半夜那什么山賊?!币粋€年長的伙計很不服管,撇著嘴說?!拔医又?。你們誰愛去誰去?!?p> 張魯子知道自己根基淺,也不說什么。直接吩咐著和兩個小伙計出去看看了。
年長的伙計切了一聲,繼續(xù)趴桌子上睡了起來,嘟囔著一句外鄉(xiāng)佬。
張魯子帶著兩個小伙計來到了商會外面。才發(fā)現(xiàn)地上躺著兩三個人,張魯子快步跑了過去,這是三個老熟人了。打更老劉,脖子上赫然兩個深深的牙印。孟地主家的護院,脖子上也是兩個牙印。最讓張魯子心驚的是——第三個倒下的人居然是何會長的小兒子何一鳴!
“快快,把何少爺他們抬回屋里。”張魯子趕忙吩咐道。
“張先生,這何少爺怎么脖子上有個大牙印?。俊币粋€小伙計小心地問著。
“讓麻子照看下,我們?nèi)フ視L??峙乱鍪铝??!睆堲斪拥吐暤卣f。
兩個伙計七手八腳的把何少爺?shù)热颂нM了商會。
“哎哎哎,怎么送來三個人?”被吵醒的年長的伙計叫麻子。
“麻子老弟,這是何少爺。被什么咬了,暈了過去。麻煩你看著,我們?nèi)齻€去喊人。”張魯子說道。
“何少爺??!你去吧。有我在就行了?!甭樽友劬Φ瘟镆晦D(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