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席臨皺了皺眉,“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嗯?!蹦饺蓠纥c點頭,讓辭鏡請江家人進門,大致說了一下情況之后,便告辭離開了。
席臨半抬著手向前跟了兩步,又驀的停了下來,定定的看著那抹身影消失不見,才淡淡收回了視線。
“皇上?!贝_定慕容矜離開,江朔立即跪了下來,江家一眾人也紛紛跪下行禮,“參見皇上?!?p> “愛卿快快請起?!毕R上前親自扶了江朔一把。
“方才言行冒昧,乃臣之罪責(zé),還請皇上責(zé)罰?!苯返皖^躬身道。
“愛卿此言差矣,方才之事,本就是朕的意思,這段時日還總是勞煩江府上下配合……如此,江卿何罪之有?”席臨道。
江朔立即拱手,“為皇上分憂,是臣的分內(nèi)之事?!?p> “罷了,你我君臣,原不必如此客套,此事莫再提了。”席臨看著他,“幸得書錦身子已然大好,朕也算是放心了?!?p> “說起此事,臣還要拜謝皇恩!”江朔言辭盡是恭敬與感激,“謝皇上為江家廣張皇榜,才得遇見慕容姑娘,最終治好了小兒的病,臣,叩謝皇上!”
說完,竟是再次正了衣襟,恭敬跪拜了下來。
“江卿快些起來?!毕R上前扶起他,“江家?guī)状鸀楣?,為東御國立下無數(shù)功勞,江家有事,朕自當(dāng)全力相幫,江卿不必介懷?!?p> “皇上對江家恩寵如甚,臣定當(dāng)竭盡全力,以報圣恩!”江朔鄭重道。
席臨笑了笑,輕輕拍了拍江朔的肩膀,君臣二人又說了幾句,席臨便讓他去照看江書錦,自己也告辭離開了江家。
翌日,剛下完朝,席臨換了身衣服便直接出了皇宮,乘車到了容府門口。
親自上前扣門,片刻之后,一個年輕小廝便打開大門走了出來,“云公子?!?p> 席臨來過容府好幾次,守門的小廝自是認識他的,一見是他便直接行了個禮。
席臨點了點頭,道,“昨日在江家,在下親眼見著你家小姐身子不適,心下?lián)鷳n,故而特意前來拜會?!?p> 小廝卻道,“小姐無事,自昨日回府休息之后便已無大礙,公子不必掛心。”
“那……可否為在下通稟一聲?”席臨頓了頓,又微笑著問,“在下帶了些補身子的東西過來,想親自給她?!?p> “這……”小廝斟酌了一下,如實道,“小姐交代,近些日子暫不見客,公子還是請回吧?!?p> “我……”席臨心下一緊,微微閉了閉眼道,“勞煩為我通傳一聲,此次前來,云某其實是有要事要與你家小姐說?!?p> “……那好吧?!毙P想了想,道,“公子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為公子轉(zhuǎn)達,若小姐還是執(zhí)意不見,還請公子早些離去,莫要與小的為難?!?p> 席臨立即道,“這是自然。”
小廝點點頭,立刻轉(zhuǎn)身進了門。
席臨獨自一人站在容府門前等候,心中甚是復(fù)雜,不過,他今日前來,的確是為了解決問題的。
既然已經(jīng)清楚了自己的錯誤,也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自然要及時改進才是。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愿意讓慕容矜離開,但有些事情也不是非要弄出個結(jié)果,既然不希望她走,那便想辦法去挽留,不讓自己今后有機會后悔遺憾便是。
-
一日前。
自慕容矜說了那番話,席臨整個人都是有些恍惚和迷茫的,一開始的時候,甚至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
可有一點他心里很清楚,幾日沒見慕容矜,他的生活突然就空了下來,不習(xí)慣,別扭,做什么都沒辦法完全集中精力……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但他卻很明白,他不想慕容矜離開,不想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那個聰慧淡漠的女子。
只是,自己作為國君,并不能意氣用事。
按照趙戚的話來說,慕容矜早日離開,其實對誰都好,心理上,他想竭力留下她,但考慮到事事種種,理智卻牽制著他的行為,不讓他沖動之下隨意做出決定。
雖然慕容矜所言他已毫不懷疑,也不再認為她身上可疑,只是,自己對她的在意,似乎太過深重了一點。
連他都想不明白,那個認識不過兩月的女子,為何會在他的心里成為如此特殊的存在,這讓他困惑之時,不禁產(chǎn)生了些茫然。
從小到大,父皇母后對他嚴(yán)厲教導(dǎo),甚至不茍言笑,他雖敬之重之,卻沒有太明確的父母親人的感覺。因而他心中最為珍視的人,除卻席洛,便只剩了一個趙戚。
他本以為,這輩子都會如此,卻沒想到,驀然出現(xiàn)的慕容矜,竟在短短時間內(nèi),就占據(jù)了這么重要的位置。
也許是欣賞,也許是彼此之間的默契,也許是覺得,她蕙質(zhì)蘭心傲然獨特,與自己的想法十足契合……又也許,比這其中任何一種感覺都要深刻。
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但他卻知道,如果把人留下,一切都會不一樣,有很多的問題,需要他重新去考量。
譬如,他的身份。
他是東御國的皇帝,需要把大量時間放在國事上,進一月來時常出宮與慕容矜相見,已讓他原本的生活方式被打亂,若是長期如此,可能會更加辛苦,甚至容易出現(xiàn)別的問題。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慕容矜遲早會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若是她知道自己騙了她這么久,以她的性子,會不會與他再不聯(lián)系他根本就無法預(yù)料。
還有趙戚那邊,要怎么說服他,也是一件極其棘手的事情。
這么多的問題混雜在一起,讓席臨的腦子一片混亂,無論如何也理不清,更是遲遲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抉擇。
直至江書錦解毒的日子,看著慕容矜醫(yī)治完離開的那一刻,他突然想明白了。
不管有多少潛在的問題,也不管日后會發(fā)生些什么不可控的事情,但他清楚,如果真讓慕容矜就這么走了,如果真的與她徹底斷了聯(lián)系,他一定會后悔!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決,但慕容矜走了,就真的再也不會回來,更不會再與他有絲毫關(guān)系。
他不愿意這樣,一點都不愿意!
所以,在離開江府后,他再無遲疑的,直接去找了趙戚。
到了趙家,趙戚似乎早已料到他會過去,早已備好茶在屋中等候了。
冷冰郁兒
過年啦,寶寶們春節(jié)快樂??!新的一年萬事如意,事事順心,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