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詛咒之術
“你這么做，根本于事無補！”莫錦謙雕刻版的臉龐沒有一絲情緒。
白雪笙見說又說不過莫錦謙，甩也甩不開莫錦謙的手，索性照著莫錦謙抓住自己的手，上去就是咬牙切齒的一口。
莫錦謙紋絲不動，直到白雪笙感覺到口中濃濃的血腥味方才松了口。此時，莫錦謙手腕處赫然多了兩排整整齊齊的血印子。
“放手！”白雪笙冷冰冰地說道。
莫錦謙動了動嘴唇，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見白雪笙說：“我不殺他了，你可以放手了嗎！”
莫錦謙揚起嘴角，點了點頭，放開了白雪笙。
白雪笙將所有的孩子喚到自己跟前，又將那還沒學會走路的孩子抱在懷里。正要離開這處庭院，就被莫錦謙叫住了。
“雪笙！”
白雪笙聽到莫錦謙喚自己，停下了腳步，卻并未回頭：“莫公子，從此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欠，你若是再糾纏于我，我便不客氣了?！闭f罷，白雪笙抬腳，繼續(xù)往前走。
莫錦謙攔到白雪笙面前：“你這是做什么，你明知道我是不可能放棄你的，你為何還要說這樣的話呢！”
白雪笙直視莫錦謙：“莫公子宅心仁厚，連這樣害人性命的畜生都可以放過?？晌也恍?。我白雪笙嫉惡如仇，見不得這世間的不平事。你我道不同不行為謀，還是早日分開的好！”
“那茍二命不久矣，你何必和一個將死之人較勁兒呢！”莫錦謙此言一出，方才一直躺在地上裝死的茍二瞬間活了過來。
茍二匍匐著爬到莫錦謙跟前，一邊磕頭，一邊哭求道：“天師饒命?。∥乙呀浿厘e了，求天師饒命啊！”
莫錦謙低頭看了茍二一眼：“并非是我要你死，而是你壞事做盡，命該如此。你好自為之吧！”
“天師，求你救救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宜懒怂麄冊趺崔k??！求天師救救我吧！”茍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著很是情真意切。
那年紀稍長的小廝跪倒莫錦謙跟前，哭道：“天師，定有辦法救我大哥的，是不是？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天師大發(fā)慈悲救救我家大哥吧！”年紀稍長的小廝與茍二自小便認識，說是發(fā)小也不為過。
白雪笙嗔笑道：“莫天師，你救是不救，給個話吧！”
莫錦謙白了白雪笙一眼，低頭對那兩個跪求在自己面前的人道：“茍二，你雖然與那吃人的青面獸不甚相關，但那些孩子卻實實在在是因你而死。如今你得了這不治之癥，也算是因果輪回報應不爽。你求我也是沒有用的，且不說我無力逆天改命，就算我有這逆天改命的本事，我也不會去做那有違天命之事。與其在這兒求我，你還不如早點兒回去，安置家中老小，料理自己的身后事來得妥當?！?p> 聽完莫錦謙的一番話，茍二當下面如土色，口吐白沫，渾身顫抖。
白雪笙正詫異著，就見那茍二兩眼一翻，兩腿一蹬，死翹翹了。
眾人，也包括白雪笙不可思議地齊齊看向莫錦謙，那眼神是敬畏，也是害怕。
白雪笙疑惑的看著莫錦謙，那眼神仿佛在說：這是詛咒之術嗎？怎么剛說人家命不久矣，那人就死翹翹了呢？
莫錦謙也沒有想到這茍二竟是如此貪生怕死之輩。茍二身患絕癥不假，命不久矣也是真的。只是，茍二此番發(fā)病來的是又急又快，其實多半還是讓莫錦謙給嚇的。
莫錦謙不急不緩地說道：“茍二的確身患不治之癥，想必你們也是知道的。如今落得這般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了。諸位雖然不是主謀，卻也隨著茍二干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在下奉勸各位一句，從今以后還是多做善事，積善緣，不管你是為了彌補之前的過錯，還是為了子孫后代積德積?？倸w還是對你們自己有好處?！?p> 莫錦謙說罷，便伸手將白雪笙懷里那尚不會走路的孩童抱了過來，然后示意白雪笙帶著其他幾個孩子和自己一起離開。
路上，莫錦謙故意湊近白雪笙，莫錦謙每每湊近白雪笙，白雪笙便往別處退讓一步。直到最后，白雪笙退無可退，被莫錦謙逼到了墻角處。
“你是當真要與我橋歸橋，路歸路嗎？”莫錦謙嗓音低沉，似乎是真生氣了。
“方才我的確有過那樣的想法，因為我覺得咱們倆其實并不合適。但這會兒，我已經不這么想了。”白雪笙目光閃躲，拒不看莫錦謙。
“哦？那你倒是說說，你現在是怎么想的？”莫錦謙的嗓音依舊低沉，但聽起來好像已經沒有那么生氣了。
“我，我需要你的幫助，幫助我找到我大哥?？墒钦业轿掖蟾缰?，我會離開。今后我們還是不要再見了！”莫錦謙剛剛消下去的怒火又被白雪笙給點燃了起來。
“砰”的一聲，莫錦謙一拳打在白雪笙身后的墻上。白雪笙嚇得閉上了雙眼。
“好，如你所愿，等找到你大哥，我自不會再糾纏?！蹦\謙說罷，將那尚不會走路的孩童塞回白雪笙懷里，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雪笙看著莫錦謙失落的背影，心里莫名地隱隱作痛，呼吸也越來越難。慢慢地，白雪笙只感覺視線越來越模糊，眼皮越來越重，四肢也越來越無力。隨后“砰”的一聲，一陣吵雜的“嗚嗚”聲響起，白雪笙兩眼一黑，重重地倒下了……
白雪笙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之后的一個清晨。白雪笙一睜開眼，便看見了雙目緊閉，胡子拉碴的莫錦謙。男子守在自己床邊，正襟危坐，身上還穿著那天晚上出行的衣服。
白雪笙動了動手指，莫錦謙有所感知，瞬間睜開了雙眼。男子像是松了一口氣：“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白雪笙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隨意感覺了一下，只覺得自己饑腸轆轆。白雪笙還未來得及開口，二人便聽見一陣“咕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