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很安靜,黑漆漆的,木連歡一邊摸索著下樓,一邊感嘆,這管家也太盡責(zé)了,一盞燈不留。
“你去哪?”
后頭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木連歡差點(diǎn)沒嚇壞,回頭一看,一道身影在書房前佇立,屋里的燈光從半合的房門照出,顯得那人身形高大且神秘。
木連歡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到恐懼,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肖舒邪皺了皺眉,剛要靠近,管家的聲音就傳來了,“木小姐怎么了?”緊接著客廳的燈便全部亮了起來。
“沒事。”肖舒邪看著底下穿著黑色襯衫捂著耳朵身子半蹲的木連歡,對(duì)管家揮了揮手。
等管家離開了,他才抬起長腿下樓,離她一個(gè)樓梯檻停下。“你想做什么?”
女孩抬起毛茸茸的腦袋,梳洗后干凈白皙的小臉帶著幾分慌亂,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輕顫,從他的角度還能看到襯衫領(lǐng)口下一片白皙的春光。肖舒邪微微移開了目光,掩去眸底一片暗色。
木連歡愣了半晌,反應(yīng)過來后立刻站了起來,輕咳了一聲,裝作十分淡定地開口:“我只是想喝水?!?p> “哦,你剛剛尖叫什么?”眼前的女孩只穿了一件黑色襯衫,襯得外露的肌膚愈發(fā)的白皙,肖舒邪又下了一個(gè)梯檻。
男人的陽剛之氣迎面而來,還夾著淡淡的煙草味。
木連歡看著面前冷冽的俊美面容使勁吞咽了下口水,感覺有點(diǎn)冷,她低頭撫平褶皺的襯衫,一下又一下,“那個(gè),那個(gè),嗯,其實(shí),我以為……其實(shí)沒什么,就……”
突然說不出整話了咋辦?
“你剛剛在害怕?”肖舒邪忽然很想摸一摸她毛茸茸的腦袋。
“我沒怕!”木連歡搖搖頭,異常堅(jiān)定地回答。
“有興趣討論一下今天這起殺人案嗎?”肖舒邪繞過她下樓,突然開口道。
“嗯?”莫名了個(gè)其妙地轉(zhuǎn)移話題?
……
夜里有些冷,即便在屋里仍然有寒意侵襲,木連歡看著在沙發(fā)上坐姿優(yōu)雅高貴,神情慵懶淡漠的男人,下意識(shí)地挺直了腰桿。
“坐吧?!毙な嫘八砷_一顆襯衫扣,抬手示意她坐。
木連歡搖搖頭,襯衫不夠長,她里面什么也沒穿,還是站著比較好。天知道只是下來喝杯水,水還沒喝到,就碰到半夜不睡覺的肖舒邪。
喝個(gè)水而已,怎么這么難,木連歡表示很心塞。
肖舒邪似是察覺她的困窘,也不在強(qiáng)迫她了。
“知道為什么我說嫌犯可能有精神病嗎?”肖舒邪的目光似乎要將她穿透一般,冰冷且鋒利。
木連歡盯著那如海般深沉的眸子,右手下意識(shí)地攥起拳頭,“不知道?!?p> “嫌犯拋尸的時(shí)候,似乎顯得過于悠閑,昨天晚上下著雨,但是他在拋尸的時(shí)候還對(duì)尸體凌虐,死者里面的衣服沾滿了泥土,而外套應(yīng)該是嫌犯最后套上的。還有,一般人遇到目睹他作案的小琦,想到的多是殺人滅口吧。”肖舒邪開口解釋。
“嗯,肖先生分析得很有道理?!蹦具B歡奉承的話并沒有多大的效果。
“其實(shí)我隨便是猜的?!毙な嫘拔⑽⒐雌鸫?,隨意地掃了眼木連歡,目光邪肆而深沉。
木連歡:……你隨便猜的還挺準(zhǔn)。
“我聽陳司說,你昨晚很晚才回去,是嗎?”
木連歡點(diǎn)頭,“昨天我出去找工作,碰到下大雨,所以回去的晚。”
“倒是挺巧。”肖舒邪坐直身體,
“工作找到了嗎?”
沒去猜想男人說的巧是何意,木連歡攥起的拳頭微松,心里松了一口氣,“沒有?!?p> 肖舒邪沒再開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許久才道:“很晚了,休息吧。”
“嗯??。亢玫?,晚安!”木連歡如蒙大赦,正要拔腿離開。
肖舒邪看著她幾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緩緩開口,“不是要喝水?”
這個(gè)男人簡直有毒!
木連歡匆忙喝了水后,便轉(zhuǎn)身上樓。
筆直白皙的雙腿踩著梯檻,還有不合腳的男式拖鞋摩擦地板的聲音,肖舒邪微瞇著眼,靠在沙發(fā)上,目光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