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層:狼妖——子喻(10)
還未等晏子喻站起來,梵音說:“是不是要去找國師,讓他阻止這場狩獵?”
晏子喻說:“是?!?p> 梵音說:“這是我那太子哥哥為了你而舉行的狩獵,除非你去做他的男寵,要不然誰也阻止不了。”
晏子喻回:“荒唐。”
梵音笑著,不屑一顧:“是很荒唐,誰讓他是男兒身,他注定是太子,未來的大辰國主,而我,就算軍功卓越,為大辰立下汗馬功勞,也只是公主?!?p> 這一刻,晏子喻聽到了她的野心,他說:
“凡心千萬,心輪靜守,若悟不透,禪語一片,佛心一尊,看蕓蕓眾生里,多少的人,不是一路艱辛,淚流滿面,一路開懷,歡語一生,不必嘆自己的人生路,荊棘坎坷,這也許上蒼贈與的最好禮物,沒歷經(jīng)風(fēng)雨的人生,是無法承載,生命中的厚重!”
梵音根本聽不進(jìn),她說:“你一定覺得,我和我哥哥一樣荒唐,用自己的子民要挾你?!?p> 晏子喻低頭不說話。
梵音說:“不要試圖離開我的視線,否則狩獵比賽一定會如期舉行。那些奴役全部因你而死?!?p> 晏子喻抬眸,不知眼前的小女人在計(jì)算什么。
梵音繼續(xù)說:“你不就是要阻止這場狩獵嘛,走,跟我進(jìn)宮?!?p> 即使靠自己阻止,也還是要進(jìn)宮,晏子喻想過,與其阻止民間勇士,不如去阻止根源。
馬車上,
晏子喻堅(jiān)持坐在車外,
而在里面的梵音她斜臥躺著,自言自語:“犟驢?!?p> 婢女說:“再犟的驢,公主也能馴服?!?p> 梵音說:“這次就讓父王看看,他想宴請的人,我能輕而易舉的帶回來。”
婢女回:“公主殿下自然是比正初太子優(yōu)秀百倍,是我們大辰的未來。”
梵音聽著,心里自然是開心不得了,她說:“叫燕云十八騎在城內(nèi)隨時待命?!?p> 婢女回:“是。”
梵音又問:“禁宮的守衛(wèi)呢?”
婢女回:“在公主與太子出行那天就已經(jīng)換成我們的人。”
梵音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精光:“很好。”
婢女說:“一個月前,公主寫給袁將軍的書信,昨天將軍已經(jīng)回信,已經(jīng)按您的吩咐,十八萬騎兵已經(jīng)有四萬在回日月城的路上,還有三日便可到達(dá)城外。”
梵音說:“四萬騎兵,分東南西北在城外駐扎?!?p> 婢女回:“是?!?p> 安排好一切,梵音的心情格外舒朗,她掀起簾子,看著和馬夫坐在一起的晏子喻,輕輕調(diào)笑道:“晏大師,舟車勞頓,要不要進(jìn)來弄杯茶水?”
梵音其實(shí)已經(jīng)知道晏子喻會拒絕,
晏子喻沒有回頭,“不勞公主煩心?!?p> 突然,馬嘶響徹樹林。
馬夫表情嚴(yán)肅道:“公主小心?!?p> 周圍的樹葉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線,盡情擺弄著妖嬈的舞姿。
地上一層翻滾的樹葉向他們涌去,馬夫抽出刀,
“保護(hù)公主?!?p> 立刻跳下馬車把刀插進(jìn)那翻滾的樹葉里。
嗖——
嗖——
從樹葉里,躍出十幾位黑衣劍士,梵音臨危不亂,把晏子喻拽進(jìn)車廂“在車?yán)锖煤么糁 ?p> 婢女跳下馬車,劍指領(lǐng)頭人厲聲問:“誰派你們來的,知不知道馬車?yán)锏氖钦l?”
領(lǐng)頭人說:“要的就是公主的項(xiàng)上人頭?!?p> 梵音說:“寶玉,不必與他們周旋,殺?!?p> 一聲令下,樹林間飛沙走石。
“你以為憑你們二人就想逃的出我們的黑殺大陣?”
寶玉狠狠道:“殺不了也要?dú)?!?p> 領(lǐng)頭人說:“我們可以放了你們主仆三人,只要梵音公主一紙書信,寫給袁將軍。”
“休想??!”
寶玉的武功自然是了得,可面對的是十幾個暗士,不免受傷,
“公主,快走。”
“日月城外,十里亭回合?!辫笠粽f。
“是!”
說完,寶玉狠狠的鞭打了一下馬,馬飛快的跑起來。
馬車跑出樹林,梵音就帶著晏子喻跳下馬車,馬車朝南跑,梵音朝另一個方向跑。
晏子喻回頭看了一下樹林里,梵音拉著他,他不動,
“干嘛不走?”
晏子喻淡淡的說:“他們受傷了!”語氣難掩傷感。
梵音厲聲說:“晏子喻,你能救多少人?你可知,此刻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dú)⑽?,我手下的將士全部會披上叛軍的名稱。”
晏子喻說:“殿下,回頭是岸,你不該起兵造反?!?p> 梵音嘴角扯笑:“你知道的不少!可惜……”
林子里傳來,“馬車的軌跡是朝南,我們往南追!”
梵音不管晏子喻怎么想,拽著他朝另一個方向奔走。
前面依舊山高林密,大風(fēng)吹過,萬木傾伏,有如大海里卷起颶風(fēng)。剎時間,波涌浪翻,轟轟聲響不絕。
“梵音公主,我等你很久了?!陛p佻的聲音,蒼天大樹上跳下一位黑衣著裝的劍士,緩緩舉起劍,對著梵音。
梵音把晏子喻拉在身后,不懼的說:“原來是天下莊的四劍客,如果我沒有猜錯,在這個林子的周圍,每一個方向都有你們四人中一個?!?p> 劍客說:“聽聞梵音公主聰慧無雙,果然是。”劍客看看她身后的晏子喻,又說:“想不到公主也信佛,天下聞名的晏大師也與你是好友!”
晏子喻目光垂下,不予爭辯。
梵音凌空一躍,掌風(fēng)直擊對方:“讓我來領(lǐng)教一下天下莊的武功。”
對方一閃,手腕一番,手中的小刀脫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卻射向晏子喻,梵音大驚,一個轉(zhuǎn)身,護(hù)在晏子喻身前,飛刀從梵音手臂上擦過,
其實(shí)這種東西根本傷不了晏子喻,可是晏子喻卻震驚了,“公主!”
這是一個凡人以血肉之軀在為自己抵擋攻擊,他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他不解,他似乎頭一次真正體會到了人間的情。
情是一種心靈感覺,情中自有妙趣。
愛一個人或許真的只是一瞬間。
梵音不予理會,笑著對劍客說:“你不知道你的主人想納這位晏大師為男寵嗎?”
晏子喻,明了,原來對方是太子派來的。
對方卻得意的說:“我可沒得到命令說和尚不能殺,當(dāng)然是能殺一個是一個?!?p> 說完,他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通知其他劍客趕來。
梵音捂著傷口,低聲對晏子喻說:“如果,我不能活著出樹林,我身上有個令牌,你一定要去救我父王?!?p> 原來是太子準(zhǔn)備篡位逼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