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柳伊忙掙脫了男倌,澤泱一甩袖子,轉(zhuǎn)身離開,柳伊忙跟上去。
柳伊跟著澤泱走了一路,澤泱緊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fā)。
柳伊知道澤泱這個樣子,自己解釋什么都沒有用了,反而越解釋他越生氣。便可憐巴巴地看著澤泱,委屈地說:“師父,我知道我錯了,你責罰我吧,但是別生氣氣壞了身子。”說著輕輕地拉了拉澤泱的衣服。
澤泱面色稍緩,但是還是嫌棄地抽出了袖子,“回去把衣服換了?!?p> 柳伊聞了聞自己的衣服,咳咳,果然沾上了男倌身上濃烈的脂粉味。
“師父師父,你是不是不生氣了?”柳伊厚著臉皮說道,“我下午看見大街小巷都忙忙碌碌的,不知道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七夕,江城晚上有燈會?!睗摄蟮卣f道。
柳伊掐指算算,果然已經(jīng)七月初七了,“那晚上,可不可以,一起去看花燈……”
“嗯?!睗摄笸饬?,但是她沒想到澤泱竟然可以答應(yīng)地這么痛快,柳伊心中打著小算盤,孤男寡女,在七夕,看燈會,嘿嘿嘿嘿。柳伊傻笑了一路,澤泱看到她的樣子,微不可聞地揚了揚嘴角。
柳伊跟澤泱剛走進客棧,就看見一個相貌極其美麗的女子在跟店家說話。
“店家,真的沒有空房了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在此住宿一晚,我已經(jīng)去了很多家客棧了,都沒有空房了,你這里是最后一家了?!迸拥穆曇糗涇浥磁吹兀屓私z毫沒有抵抗力。
“唉,姑娘,今天是七夕,慕名來看江城燈會的人很多,自然就沒有空房了,我是做生意的,當然不會有空房不讓你住?!钡昙译m然垂涎女子的美貌,但是依然無奈地說。
“那沒有別的房間了嗎?就算是柴房收拾一下,我也可以將就的?!迸诱f著泫然欲泣。
柳伊還想看好戲,澤泱卻沒有停留的意思,路過女子身邊時,澤泱突然間聞到了一陣異樣的香氣,他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對那女子說道:“姑娘,我們恰好有兩個房間,可以讓出一間給姑娘?!?p> 柳伊愣了,澤泱突然怎么了,是看上人家姑娘漂亮了?可是仔細瞅瞅離自己還是差那么半分。雖然能跟澤泱同住一室,但是柳伊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這,合適嗎?兩位不會不方便吧?”女子柔柔地問道。
“不妨不妨,其實我們是夫……”柳伊接過女子的話,但是還沒等她說完,澤泱就忙說:“我們是父女,雖然女兒大了是有些不方便,但是若能幫到姑娘,我們便將就一晚?!?p> 柳伊嘴角抽了兩抽,澤泱是豁出去了嗎,父女這種話也能說得出口,雖然澤泱是神仙,活了不知道幾萬歲了,但是她倆看起來相差不超過十歲。柳伊非常不開心,本來以為一起去看花燈是他轉(zhuǎn)性了,沒想到啊。
她從牙根里擠出一句話,“爹爹說的是,能幫到你便好?!闭f完狠狠地瞪了澤泱一眼,澤泱就當沒有看見。
“如此,景萱就謝過二位恩人了。”女子盈盈一拜,風情萬種。
柳伊換完衣服同澤泱出門的時候,恰巧碰到了景萱也打開門。
“兩位也出門?去看花燈?”景萱微微一笑問道。
“是啊,柳兒想去看花燈。景萱姑娘也要去嗎?”澤泱也禮貌地笑笑。
“嗯,是啊。只是這佳節(jié)良辰,只有我一人,也實有些寂寞?!?p> “姑娘若是不嫌棄,可以跟我們同游,也可以跟柳兒做個伴,畢竟我是個大男人,不懂小女兒家心情?!?p> “如此,便叨擾二位了。”
“哪里哪里。”
衣冠禽獸,柳伊憤憤地看著這一幕,清心寡欲的澤泱是瘋了嗎?還是中了什么失心咒?想到失心咒,柳伊靈光一閃,趁景萱不注意,將手搭到澤泱手腕上,這不是好著呢,不像是中了什么咒了。
澤泱感到腕上多了三根涼涼的手指,轉(zhuǎn)頭白了柳伊一眼,用傳心術(shù)道:“干什么?”
“師父是不是在人間呆久了,仙根不穩(wěn)了?”柳伊不滿地用傳心術(shù)回道。
“莫要亂說!”
“那你看著人家姑娘眼睛都直了,景萱姑娘可是跟你女兒我差不多大!”
“我自有計較?!?p> 澤泱抽出手來,看著柳伊氣鼓鼓的樣子,不自覺地將薄唇彎成了好看的弧度。
整個燈會,景萱拉著澤泱東看西看,有說有笑,柳伊就像個小跟班一樣跟在后面。這些年對澤泱獻殷勤的不少,他都是冷冰冰的,唯獨對柳伊不那么冷淡,但是今天這么主動,一定有鬼!
柳伊還在愣神,前面的兩個人突然停了,柳伊直直地撞在澤泱修長的背上,“嘶”柳伊的鼻子生疼,瞬間熱淚盈眶。
“我的鐲子不見了,是不是落在剛才的攤位上了?”景萱一邊左右尋找一邊說道。
“稍等,我去找找?!睗摄笳f完就返回尋找。
景萱在澤泱離開以后就立刻換了一副面孔,不再柔柔弱弱,而是一臉不屑地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一下柳伊。
“他并不是你爹?”景萱用陳述的語氣發(fā)問。
“不是我爹,勝似我爹?!绷烈娋拜媛冻隽苏婷婺?,也就不再客氣。
“傷心嗎?你的男人對我這么如癡如醉?”景萱挑釁地說。
“你是不是對如癡如醉有什么誤解?”柳伊心里不甘,但是氣勢仍然不輸。
“罷了,寒暄結(jié)束?!本拜嬲f完從發(fā)間拔下一根金簪,那簪子迎風而長,變成一把短劍,景萱手持短劍向柳伊刺去。
未等劍到,一片樹葉急速飛來,景萱持劍的手腕被樹葉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一個慵懶的男聲響起:“胡景萱,你終于肯從結(jié)界里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