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聽沒聽說過,閣下若能勝過我等,自然可以離去,否則,虛空圖必須留下?!眲⒒鲹屜日玖顺鰜?,一劍向任云飛攻來。
他的劍光含蓄,無絲毫真氣外放,看起來普普通通。
任云飛的瞳孔微微縮了縮,在他的感知,劉花明的劍中,蘊藏著驚天動地的能量,含而不發(fā)。
任云飛握拳,猛然出擊,兩人的身影交錯而過。
拳擊打在劍面上,響起了一聲清脆而微不可聞碰撞聲,劍身頓時片片碎裂。
劉花明的嘴角邊流出一抹鮮血。
“多謝手下留情!”劉花明拱手說道。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去。
“好身手!”寒藝贊嘆了一聲,“縱橫江湖百載,想不到如今的年輕人竟然這般了得,老夫也不難你,只要你能接住老夫一掌,老夫立刻離開,絕無二話?!?p> “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比卧骑w接言說道。
寒藝猛吸了一口氣,剎那間風(fēng)云變色,湖面四周掀起驚濤駭浪,若一面面的水墻,以排山倒海之勢,向著幾人撲來。
那是被寒藝調(diào)動的天地靈氣,這一掌未出,聲勢已是恐怖萬分。
任云飛神色仍是平靜如常,他體內(nèi)三百六十五處經(jīng)脈盡數(shù)打開,真氣流轉(zhuǎn)不息,靜靜等待著寒藝的一掌。
寒藝身形舞動,這一方湖面也隨之舞去,突然間,他一掌擊出,疾若閃電,卻寂靜無音,任云飛站立不動,抬手出掌,兩掌便碰在了一起。
這時方傳來隆隆破空之音,緊接著便是一聲炸響,巨大的聲波向四面散開,原本向著幾人涌來的湖水剎時間退卻。
風(fēng)不言、云不語和西門無忌三人都被震至幾十米之外,墜入湖中,狼狽不堪。
任云飛的身形若炮彈出膛,傾刻間便飛出了一公里之外,然后在水面上疾射滑行,一連退了三公里,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
寒藝的身形卻只退了十余米,他的身后,湖水被強橫至極的真氣掀起,形成了一座水山,正是這座水山,穩(wěn)住了寒藝的身形。
真氣反震之下,寒藝也受了不輕的傷。
高手相爭,一招即見生死。
任云飛以后退之勢,化去了寒藝的掌力,寒藝卻是強行承受了這股反震。
這一掌,看似寒藝占了上風(fēng),將任云飛擊出到數(shù)公里之外,實則吃了大虧。
“多謝前輩承讓?!睅坠镏?,任云飛的身影飄然返回。
“好!”寒藝深深的看了任云飛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任云飛將目光移向了最后一名和尚。
“施主武功高超,老納自知不及。只是今日之事,行善師命在身,不得不向施主討教一番,還望施主手下留情?!毙猩粕砼卖?,慈眉善目,宛如得道高僧,雖手執(zhí)法杖,卻無半分威嚴之象。
只是任云飛的氣機牽引下,卻在行善的慈祥安靜之中,感知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那是殺氣。
這股殺氣極淡,藏得很深,若非任云飛的感知遠勝行善,也無法察覺。
這個行善,可謂是偽善至極了。
任云飛不動聲色,淡然道:“還請大師賜教了?!?p> 行善出手,飄然一掌。
任云飛伸手接住,兩掌相抵,一股巨大的吸力從行善的掌心中傳來,任云飛只覺自己的內(nèi)力若潰堤之水,滾滾流向行善體內(nèi)。
行善的嘴角邊浮現(xiàn)出一絲微不可見的微笑。
任云飛不慌不亂,他全身三百六十五處經(jīng)脈穴道全部打開,周圍的天地靈氣便源源不斷的涌入他的體內(nèi),然后又向著行善的掌心中沖去。
“不!”行善大叫了一聲,眼神中滿是驚恐。
他不得不撤掌,身形頓時向后飛去,還在半空中,一口鮮血,已然吐出。
“施主果然不凡,老納敗了。”行善落入湖面,單手作揖,說著,他咳咳了兩聲,又吐出一口血來,顯然受傷極重。
“大師,我這里有劍閣的療傷丹,對治療內(nèi)傷有極佳的療效。”云不語開口說道。
“如此,老納多謝施主了?!毙猩凭彶阶呦蚯皝恚舆^云不語的丹藥,服了下去。
任云飛走上前去,道:“大師,我等就此離開了?!?p> “施主一路保重!”行善溫言善語,似是并不將任云飛剛才傷他之事放在心上。
任云飛轉(zhuǎn)身離開,行善卻拿起法杖,向著任云飛腦后砸去。
無聲無息,連氣機都沒有被牽引半分,眼看著法杖就在砸到任云飛身上,任云飛的身影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他出現(xiàn)在行善的身后,一掌擊在背心之上。
行善臉色驟然大變,滿臉不解,這么多年,他用這招不知對付多少武功高超之人,卻不明白為何今日竟會翻船。
這一招,看似簡簡單單,但要瞞過先天境高手的感知,又談何容易?行善鉆研佛法百年,方從中一窺門路。
只是這一招,為何卻對任云飛無效呢?
可惜,沒有人會向他解答,行善經(jīng)脈俱斷,身體便墜入了湖中。
“想不到這個和尚,看起來慈眉善目,竟是如此卑鄙無恥之人?!憋L(fēng)不言怒氣沖沖。
云不語卻不無擔(dān)擾地說道:“他畢竟是雷音寺的人,任兄這回惹的麻煩可不小了?!?p> 任云飛苦笑道:“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呢?”
行善早已對他動了殺機,他若是不殺行善,此人必然糾纏不休,他出手殺了行善,卻又會引來雷音寺的報復(fù)。
此事,無論怎么做,皆是無解。他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件事。
如若雷音寺真要報復(fù),那就讓他們來好了。
“任兄悟透神通天壁,武功較之從前,已不可同日而語,便是放眼天下武林,亦已邁入第一流高手的行列?!?p> 云不語雖只是語氣中輕嘆,心中實已掀起驚濤駭浪。寒藝,劉花明,行善,無一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之人,卻皆敗于任云飛之手。
今日之事,若是傳到江湖上,不知要驚爆多少人的眼珠子了。
特別是任云飛還如此年輕。
“有了這虛空圖,又該如何進入通玄山呢?”任云飛將墓碑托于手掌之中,卻見墓碑上刻著極為繁復(fù)的路線,密密麻麻,望之令人眼花瞭亂。
“我們找一個地方,參透墓碑上的武學(xué),解開其中之謎,便會知道通玄山的位置所在了。”云不語笑道:“這十八塊虛空圖,亦是虛空十八式,乃是直指通玄的高明武功?!?p> “任兄也不必著急,只有執(zhí)有虛空圖的十八人全部都參透了,齊聚在一起,通玄山才會再現(xiàn)世間。任何一人未參透,通玄山皆不會出現(xiàn)的?!?p> 聽了云不語此言,任云飛頓時安下心來,四人各自施展輕功,遠離凌云山,亦離開了云夢山澤。
奔行一日之后,任云飛確認并沒有人跟來,方找了一處無人的深谷,開始參悟墓碑上的武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