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只覺虛空圖上的線條繁復(fù)無比,有若亂麻,無法理清。靜下心來,參悟了一個時辰之后,便有拔云見霧,柳暗花明之感。
任云飛苦笑了一聲,從參悟中退出來,不再看虛空圖。
“怎么樣,你參透了虛空圖上的武學(xué)嗎?”風(fēng)不言笑嘻嘻地說道:“你這個人雖然討厭了一點,但至少還有兩個優(yōu)點。”
任云飛不禁好奇的問道:“卻不知是哪兩個優(yōu)點呢?”
“第一個優(yōu)點,人長得還不算難看!”風(fēng)不言笑道。
任云飛不禁白了他一眼。他這具身體的容貌,豈只是不太難看,明明就是天下罕見的美男子,尤其是這半年來,隨著任云飛的功力與日精進,他的外貌卻是越來越好看了。
打通全身經(jīng)脈后,不僅精力氣血旺盛,對身體容貌也有極大的幫助,內(nèi)息運轉(zhuǎn)時,會慢慢將五官調(diào)整到黃金比例,最佳位置,更不用說肌膚如無睱美玉,眼珠若深海明珠了。
在熔洞中領(lǐng)悟通玄功之后,功力大進,連長相似乎也更帥氣三分。
“那第二個優(yōu)點是什么呢?”
雖說風(fēng)不言說的都是廢話,任云飛卻還是樂意聽的。
“第二個優(yōu)點是你的武功和悟性,還算馬馬虎虎過得去吧?!憋L(fēng)不言又補充了一句:“可惜人品太壞。”
我人品壞嗎?
任云飛突然伸手,將風(fēng)不言臉上的面紗扯了下來。
鼻若凝脂,唇若櫻桃,美艷猶勝牲丹三分。
“你……”風(fēng)不言驚叫起來,連忙用面紗將臉再次遮住。
“風(fēng)姑娘果然有傾國傾城之姿?!比卧骑w贊嘆了一聲。
“你既然看了我的臉,可要對我負責(zé),娶我為妻。”風(fēng)不言雙目噴火,咬牙切齒地說道。
“好啊,樂意之至?!比卧骑w一把拉起她的手:“不如,我們今夜就洞房吧!”
風(fēng)不言竟然沒有掙開任云飛的手,反而將他的手牢牢抓住,用指甲死死掐他的手。
以任云飛如今的武學(xué)修為,這自然無法傷他半分。
“徒兒祝師傅師娘白頭偕老,早生貴子?!蔽鏖T無忌一臉諂媚。
風(fēng)不言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云不語也望向他,眼中殺氣凜然。
西門無忌只覺脖子上一涼,仿佛有無形劍氣劃過,他縮了一下脖子,不敢再言。
“任兄可悟透了虛空圖上的武學(xué)?”云不語出言問道。
她的心跳咚咚直響,頻率比平時快了幾倍,卻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在任云飛的氣機感應(yīng)之下,這一切無所循形。
只是他不太明白,自己與風(fēng)不言這般打鬧,為何云不語的反應(yīng)竟這么大?
“這上面的武學(xué),根本無須參悟?!比卧骑w道:“這便是我們在熔洞中見到的神通天壁上的武功,截取了其中的十八之一,又融合了徐仙自身的理解,匯入圖中?!?p> “虛空圖上的武學(xué),或許對別人有用,對我來說,連雞肋都算不上?!?p> 任云飛早已參透通玄功,這塊虛空圖上記載的,不過是十八分之一的通玄功而已,其中又加入了一些徐仙自身對通玄功的見解,用于幫助參悟。
但在任云飛看來,徐仙對通玄功的理解,顯然是出現(xiàn)了那么一點點偏差的。
只是拿著這虛空圖,又去何處尋找通玄山呢?
“虛空圖內(nèi)部刻有虛空感應(yīng)法陣,時機到了,自然會生出感應(yīng),到那時,便知道通玄山在何方了。”云不語似是知道任云飛心中的疑惑,開口解釋道。
“如今虛空圖剛剛出世,等持有此圖的十八人全部參透上面的武學(xué),恐怕還需要兩三年的功夫,我們耐心等待就好?!?p> 任云飛奇道:“虛空圖不過是一塊死物,又如何知道別人是否參透了上面的武學(xué)呢?”
“徐仙乃是通玄境的高手,自然有種種我們不知道的大神通?!痹撇徽Z的語氣極為肯定,她對此充滿信心。
任云飛拿起虛空圖,研究了半天,也想不出其中的奧妙,只不過,此物堅硬異常,縱然是以任云飛如今的功力,也難以將它毀去。
任云飛將虛空圖往西門無忌手上一丟,道:“此物以后就由你來背著吧。”
任云飛可不想無論走到哪里,都背著一塊“墓碑”。
“我打算回家看望一下父母,你們是與我一起同行,還是先行返回劍閣呢?”
來這個世界之后,任云飛還沒有去過這具身體的父母一眼,如今也該去見見了。不管怎么說,自己畢竟霸占了別人兒子的身體。
“我們自然跟隨任兄一起?!痹撇徽Z表情嚴(yán)肅地說道:“任兄萬萬不可再返回劍閣?!?p> “這是為何?劍閣會搶我們的虛空圖嗎?”任云飛想著劍閣內(nèi)還有許多武學(xué)神通,對自己武功提高幫助甚大,若是不能修習(xí),未免也太可惜。
云不語搖了搖頭,道:“虛空圖雖然珍貴,但此次事情鬧了這么久,劍閣必然有二品劍士前來,肯定也會搶到虛空圖的。任兄的虛空圖,縱然是交給劍閣,多半也會賞還任兄?!?p> “既然如此,為何云姑娘卻不讓我再去劍閣呢?”任云飛不解地問道。
“任兄若是武功修為和不語一般,自然是可以再前往劍閣的。劍閣珍藏著天下無數(shù)的武林秘笈,對任兄練武大有益處。”
“但如今任兄的武功修為,較之劍閣的二品劍士,恐怕也是差之不遠,若是任兄再重返劍閣,你以為還能出得來呢?”
任云飛心中一驚,雙眼望著云不語,靜靜聽她說下去。
“劍閣乃是朝廷之劍閣,劍閣的職責(zé)便是鎮(zhèn)壓江湖,若任兄只是一般的武林高手,那劍閣自然是大力籠絡(luò),亦不會對任兄有太多的管束,反而會以厚禮相待,以此招募更多的武林人士,為劍閣所用?!?p> “一般的武林高手,若是背叛劍閣,劍閣隨手就滅了。但以任兄如今的修為,又這般年輕,若是將來再進一步,那大魏朝廷除了劍主之外,還有何人是任兄的對手?除非任兄成為劍閣劍士,此后終身為劍閣效力,否則,劍閣怎么可能養(yǎng)虎為患呢?”
任云飛不禁陷入沉思。
江湖與朝廷,自古相愛相殺,這個世界以武為尊,以他如今的武功,可擋得住千軍萬馬,若是沒有劍閣坐鎮(zhèn)大梁城,他便是闖入宮中,將大魏皇帝一刀宰了,也不是什么難事。
他這樣的人,若不能為朝廷所用,那就必然會招來殺生之禍。
以任云飛今日的武功,縱然他孤身一人,對朝廷的威脅,比之那些手握重兵的將軍,卻是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不去劍閣,那從今往后,他又該何去何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