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了?”
宇文心剛醒來,燕若云便走了過來。
天光已然大亮,看著她眉眼那一絲掩不去的疲倦,宇文心明白,燕若云昨夜多半是不眠不休的守了自己一整晚。
得虧她是個悟道者,才能這樣熬下來。
對上那雙宛若秋水的眼眸,宇文心抬手輕輕在她眉眼處揉了幾下,開口說道,
“沒事了,至少暫時不會再出什么問題了?!?p> “還有隱患沒解決嗎?”
宇文心的左手貼在自己的臉龐上,手指在眼角輕按,燕若云都能感覺到從他的手心傳來的溫?zé)?,還有點癢。
眨了眨眼,即便已經(jīng)在一起一段時間了,這樣的親密接觸對她來說,還是有些不習(xí)慣的,卻也沒有躲開去。
燕若云現(xiàn)在更在意的是宇文心的身體,當時在龍血池里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按他的說法,他身上的問題似乎很棘手,短時間內(nèi)解決不了。
“嗯,現(xiàn)在還不行?!?p> 宇文心沒有隱瞞她:“或許等到了道種境的時候就可以解決了?!?p> 收回手后,他起身來到桌邊坐下,燕若云跟了過來,給他倒了一杯酒。
“你倒是了解我。”宇文心端起酒杯一口飲下,笑著說道。
“身子不適,本就不宜飲酒,你還是少喝點吧。”
燕若云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而問道:“是那個龍血池有問題嗎?”
“血池沒有問題?!?p> 看她是不打算再給自己倒了,宇文心端起酒壺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當年化作血池的那條真龍留了點其它東西在龍墓里,在我洗煉肉身時,跑到我身體里來了?!?p> “真龍留下的,是什么?”燕若云奇道,還跑到他身體里去了?
“不清楚,我也看不出那東西是什么,宮里那些與真龍有關(guān)的古籍我都看過,并沒有相應(yīng)的記載。”
悟道者神庭已開,神魂凝聚,六識清明,比之普通人要強出太多,便是記憶方面,說是過目不忘也不為過,宇文心說在宮里看過的古籍沒有相關(guān)的記載,自然不可能是他忘了,只能說明這東西確實世所罕見,說不定是頭一次出現(xiàn)。
燕若云說道:“所以你身體里的異變都是那東西引起的,進入道種境才有辦法取出來嗎?”
“是有可能?!?p> 宇文心想到這兒便有些頭疼:“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那東西在哪?只能確認它還在我身體里?!?p> 燕若云聽聞更是驚愕,
不見了?
而此時,
“砰!砰!砰!”
房間大門突然被敲響了。
“公子,故人應(yīng)邀來訪?!币坏浪实穆曇魝髁诉M來。
看來是宇文心要等的人到了,燕若云正要去開門,卻見宇文心站起來徑直走了過去,打開門后,
“好久不見?!?p> “進來吧?!?p> 一位白衣男子走了進來,看到屋里的燕若云后有些詫異,連忙躬身行禮道:“見過夫人!”
燕若云點頭回禮,宇文心走回來坐下,指著那白衣男子對她說道:“陸行,我以前出宮時認識的朋友?!?p> “文若,看來你是覺得一個人出來太過無聊,這次將嫂子也給帶上了啊?!标懶幸瞾淼阶肋呑拢粗钗男男Φ?。
“怎么,你羨慕???”宇文心毫不留情的嘲諷他。
這兩人關(guān)系似乎不錯,燕若云聽著覺得總哪里有些奇怪,看了看陸行,又看著宇文心問道,
“文若?”
“哈哈,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文若,這家伙以前給自己取的名字?!标懶性谝慌詰蛑o道。
宇文心愣了愣,很快又恢復(fù)了,說道:“哦,那是我以前在外行走時用的化名,怎么樣,還不錯吧?!?p> 燕若云看著他的表情有些怪異,文若,這個名字是不錯,但是......
“少來,我看你是早早地就在覬覦著夫人,打著她的主意了吧,所以才取了這個名字,以作思慕啊?!标懶泻芨纱嗟某爸S了回來。
“咳咳,好了?!?p> 宇文心連忙打住,照這樣說下去,還不知道會被這家伙扯到哪去呢:“這次找你來是有正事請你幫忙的,我遇到點麻煩,想讓你幫我看看?!?p> 陸行也收起了笑臉,正色道:“怎么回事?你給我的來信上也沒說清楚,而且,你的身體......”
剛剛沒認真看,陸行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宇文心身體的血氣太旺盛了,遠超常人,哪怕是悟道者也不應(yīng)該有這么旺盛的氣血,要不是認識,他都以為自己面前的是個蠻荒的戰(zhàn)巫!
“最近遇到一種天才地寶,用它強化了肉身。”
宇文心指了指頭說道:“不過,問題是,這里面也跑進來一樣有意思的東西,而且,我找不到它在哪。”
“神庭里面?”陸行皺眉。
“嗯?!?p> “那里也讓我去看,你真放心?”
“我相信你。”宇文心微笑道。
“我謝謝你啊?!?p> 陸行沒好氣的說道:“就知道你找我不會是什么好事。”
抱怨了幾句后,陸行收斂心神,再次睜開眼時,目光含神,整個人瞬間氣質(zhì)大變,手指抬起,似緩實急的點在了宇文心的眉心,與此同時,神魂裹挾著渾厚的道力沖入了他的神庭內(nèi)。
剛剛進入神庭,陸行的神魂便感受到一股極大的壓迫之力從四面八方涌來,正中央的道種印璽察覺到外來的威脅,自主散發(fā)出強大的道意,若非有道力護身,陸行覺得自己的神魂肯定會被撕裂。
哪怕是現(xiàn)在這樣,神魂也非常難受。
“讓它安靜一些,這種狀態(tài)下,我什么都做不了?!?p> 陸行看著一旁宇文心的神魂之體低喝道,這家伙的道種太變態(tài)了,明明還未凝實,散發(fā)出的道意卻強的可怕。
“這是自主反應(yīng),稍等?!?p> 宇文心雙手結(jié)成道印,神魂之力如絲線一般慢慢包裹住印璽,過了一會兒,印璽終于平靜下來,不再對陸行進行攻擊。
“你的神魂怎么了?不應(yīng)該這么弱啊,怎么隱約還有點雷電的氣息?”
四周的壓迫緩緩散去,陸行輕松多了,雖然還是有些難受,比之一開始卻是好得多了,畢竟這是在別人的神庭,受到排斥也是正常。
“無妨,你就這樣控制著,我開始了。”
說完,一股玄奇道意伴隨著陸行的神魂感知散發(fā)在整個神庭空間里,這股力量充斥在神庭每一個角落,細細的探查著。
半晌后。
“如何?”宇文心問道。
陸行搖搖頭,他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沒有感知到任何奇怪的東西。
倏爾,他看向中間的那枚虛幻印璽,面色有些難看:“不會是在你的道種里吧。”
他可不敢把神魂之力探那里面去。
“不清楚,剛開始是在,后來就消失不見了?!?p> 宇文心自己有在道種里仔細看過,而且他是神魂基本上都是待在里面的,并沒有察覺到任何蹤跡。
難道真的完全融在一起了,可是道種沒有什么變化啊,心臟的那枚血晶,肯定是那滴血珠造成的,當時道種也沒有什么異常。
陸行想了想,看著宇文心說道:“這整個神庭里,包括你的道種,都沒有任何異常的氣息,至少我沒有發(fā)現(xiàn),或許是它藏得太深了,也或許它確實不在這些地方?!?p> “不在這些地方,你的意思是?”宇文心眉頭微蹙。
陸行沒有答話,神魂之力涌動,那股玄奇道意在他的雙眼內(nèi)匯聚,化成了奇異的漩渦,目綻玄光,看向那枚印璽。
他不敢直接釋放神魂之力接觸宇文心的道種,那樣太過危險,他的神魂承受不住,宇文心的道種說不定也會出事。
還是沒有。
陸行無奈的收回了目光,突然心中一動,視線轉(zhuǎn)向宇文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