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回歸本體,兩人同時睜開眼睛,卻又都保持了沉默,各自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看著這副畫面,燕若云心中了然,很明顯,這次探查的結(jié)果并不如人意。
能夠信得過又有這個能力,陸行是最好的人選,可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宇文心自然是有些失望的,可也不算是難以接受,那滴血珠確實很奇異,神魂迷夢時看到的那些畫面,現(xiàn)在想起來仍舊震撼無比。
陸行則是在想著剛剛觀察宇文心神魂的時候,有一霎那感覺了一點奇怪的地方,說不出來的感覺,可是明明看到的一切都正常,毫無異樣,就只有那么一瞬間的感覺而已。
錯覺?
“莫非第一次神魂離體進入別人的神庭,造成了一點損傷,加上之前的事,神魂還有些不穩(wěn),所以出現(xiàn)幻覺了?”
想了一會兒,陸行還是覺得不可能,如果是進入了神魂里,宇文心不可能毫無察覺,最重要的是神魂又不似是其他,怎么可能容納外物。
“如果你的直覺沒錯,那東西還在的話,那就只有等你境界再進一步,神魂強大后自己去找出它,說不定到時候它會自己出來呢?!?p> 陸行摸了摸下巴:“而且此物主動寄宿與你神庭當中,靈性十足,會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也說不定,之所以隱藏起來,可能是你現(xiàn)在還達不到它的要求,時機未到,你也可以不用如此擔心?!?p> 陸行分析的有一定的道理,但那滴血珠宇文心自己更清楚,之前就已經(jīng)有過兩次動作,雖然結(jié)果不像是要對他不利,
“鬼鬼祟祟,趁我不備進入我的體內(nèi),還隱藏起來,不管它有什么目的,對我來說是利是害,如此行徑,你覺得我對它能放心?”
“照現(xiàn)在的情況,你若想將它徹底控制起來?!?p> 陸行看著宇文心說道:“最好的辦法是,回宮!”
宇文心搖搖頭,他明白陸行的意思,回宮的話確實可以解決這件事,不過,現(xiàn)在還沒到這個地步。
“這件事就先這樣吧,不說這個了,你之前追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有點眉目了,也可以說沒有?!?p> 提起那件事,陸行笑了笑,只是笑容有點苦澀。
有眉目了?
“怎么說?”宇文心放下手中的酒杯,有點不解,更多的是驚喜,找了這么久,終于有線索了,可是看陸行的樣子,似乎出了什么意外。
燕若云也很好奇,提起“那件事”,這兩人的神色都不一樣了,不似之前有些隨意、輕松,顯得很是認真,在他們眼里比之宇文心身體的異常問題還要值得重視。
看了看一旁的做傾聽狀的燕若云,又看了看宇文心,見他沒有要瞞著燕若云的意思,陸行便開口說道:“三個月前,機緣巧合之下,在臨水城發(fā)現(xiàn)了一個,確如傳言所說,渾身天機蒙蔽,無可推衍。當時他正要離開,我便暗中跟了上去,想尋個時機與他接觸,卻不曾想被他發(fā)現(xiàn)了?!?p> 頓了頓,陸行繼續(xù)說道:“那人應(yīng)該是在出城時就發(fā)現(xiàn)我了,故意將我引到了附近的一處山谷里。”
“后來呢?”宇文心問道。
“后來?”陸行苦笑:“那人境界與我相仿,至于實力,呵,一言不發(fā)便對我出手,我可是差點就沒跑掉,從那天后,一直到收到你的來信時,我一直在養(yǎng)傷?!?p> “怪不得之前你的神魂不太對勁,摻雜著其它氣息,看這樣子你當時是險死還生啊,連神魂都被重傷了。”
宇文心語氣嚴肅:“你之前還跟我說無妨,神魂受損,可不是小事。”
他在進入龍墓之前給陸行去了一封信,當時是考慮到可能短時間內(nèi)找不到龍墓所在,讓陸行前來幫忙。
結(jié)果這家伙回信說有要事當面說,會盡快趕過來,也不知道先養(yǎng)好了傷再來。
不過就陸行剛剛展現(xiàn)的氣勢而言,已經(jīng)是道種巔峰了,以他的實力,同境界下讓他逃命都差點沒跑掉,那里的人,果然強的變態(tài)啊。
“神魂受損,極難恢復,陸公子現(xiàn)在傷勢如何?”燕若云聽著也是心驚,要知道神魂本就極為脆弱,便是悟道者可以強大神魂,那也只是相對而言,一旦受傷,少有藥石可醫(yī),若是嚴重,悟道路斷,走火入魔都有可能。
陸行連忙擺擺手:“不至于,其實到這兒之前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文若你知道的,我的修行本就擅長神魂之事,再有幾日時間就能痊愈了?!?p> 聽他這么說,宇文心默默松了口氣:“如此便好,你繼續(xù)說吧?!?p> “雖然就此失去了蹤跡,不過那一戰(zhàn)我也得到了他的道意氣息,在養(yǎng)傷期間,我曾借此推算過一次,雖然大致還是一片模糊,
但至少確定了一點,那家伙在臨水城待了很長時間,按照那些人的行事風格,臨水城一定有他們非常想要得到的東西,想來在臨水城里可以找出一些蛛絲馬跡,線索沒有全斷?!?p> “圖謀臨水城,膽子真大啊。”宇文心冷笑道,對于那些人,他越來越感興趣了。
臨水城位屬青州,距離秦國都城一州之地,更是書院的所在地,第一代書院院主柳青當初便是在青州北境的臨水城設(shè)立書院,傳道授業(yè),為大秦的護龍之地,震懾天下悟道者。
那些行事詭秘的家伙敢在書院的眼皮底下搞事,很明顯,他們不懼書院,不擔心會被發(fā)現(xiàn)甚至阻止,擁有與之相抗的力量。
“以他們的實力,只要不去各國都城亂來,還有什么好怕的?!标懶袚u了搖頭說道。
“書院就在臨水城,你們說的那些人也是一個悟道者組織嗎?”
據(jù)燕若云所知,三國境內(nèi)明面上有著傳承流傳的悟道者組織除了各國的護龍之地外只有七個地方,可宇文心他們說的很明顯不是那七個地方的人,至少他們可不敢跟護龍之地對著干。
宇文心仰頭一口飲下杯中的酒水,看著窗戶外的澄藍天空說道:“是啊,道閣,一個可能是這世上最強的悟道者組織?!?p> “道閣?”
燕若云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而且,還是世上最強的悟道者組織?
“嗯,我也是聽父皇說的?!?p> 宇文心解釋道:“沒人知道道閣是什么時候建立的,又是誰創(chuàng)建的,實力深不可測卻行蹤詭異,我行我素,各國其實都知道有這么一個組織,但都保持克制,沒有出手干預(yù),因為他們并沒有損害到各國的利益。”
“那你為何還要追查他們?”
燕若云不解,道閣真的如此強大的話,私自追查道閣,就憑他們的力量,絕對不是什么明智之舉,不過剛一問出口她就后悔了,不管宇文心是何打算,至少她似乎是不應(yīng)插手管這種事的。
宇文心并沒有介意這個,看著她微笑道:“我追查他們的原因很簡單,我對這個道閣很好奇,或許他們能對我有所幫助?!?p> “上次你不是說想去書院看看么,現(xiàn)在正好有機會。”
與此同時,在荒州的某一處,渾身是血的吳修正一臉畏懼的跟在一個黑衣男子后面,心里面對著宇文心大罵不止:
“混蛋,你這是要坑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