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后
時過境遷,十五年過去了……
精致的院子里,坐南朝北的房屋安然矗立著,房間內(nèi)的四角立著漢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墻壁全是白色石磚雕砌而成,檀木雕成的花鳥在屏風之間安樂,白色的紗簾隨風而漾,房間一處有個圍棋桌,圍棋桌兩側坐著兩個人……
“未嫁從父,嫁從夫……夫……夫子……”十五歲的公孫嬌盤坐在棋桌的一面,時光把她雕刻的纖巧削細,面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膩,尤其是額頭上的鳳尾花,格外的光彩奪目,一身粉色的裙子,如雨打粉荷,說不出的空靈輕逸,調(diào)皮開玩笑的聲音,更叫人添了一種說不出的情思。
“啪——”清脆的玉板落下。
“嬌兒這些時日莫不是要上天了?嗯?”祁樺盤坐在公孫嬌對面,一身青衫,笑魘如花。
“師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就算是徒兒嫁了,也要先從師傅呀~”公孫嬌可憐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背,其實她只是單純的沒有背過三從四德,才故作聰明的,倒是搞得祁樺心里有點哭笑不得的,果不其然,還是自己的那個調(diào)皮徒弟,此番若公孫嬌打開元靈就可以從回天界了。
“既然如此,那就依嬌兒所言,嬌兒今日的課不用來做了,先回閨房將三從四德抄寫一百遍,為師明日會請丞相來看嬌兒的進展,可好?”祁樺上神真是一肚子黑水,也學著用最溫柔的語氣說最狠的話。
“師傅~嬌兒錯了,師傅的課,豈是這些雜碎耽擱得起的嘛~”公孫嬌很賴皮的用手搖了搖祁樺的袖子。
“好師傅~”又搖了搖。。
“超好師傅~”再搖。
“師傅師傅師傅!”索性甩了起來。
“嬌兒?”祁樺發(fā)聲。
“徒兒遵命……”公孫嬌很不情愿的低下頭,凡是師傅突然很冷,肯定沒好事,瞅瞅他手里那個玉板子,還能變成劍,這破師傅肯定是從魔界來的混蛋!
“嬌兒隨師傅出去松懈松懈吧!”祁樺看見這小丫頭服輸了,很滿意的笑了。
“那一百遍……”
“不用抄了。”
“謝師傅!謝謝師傅,哈哈哈!”公孫嬌激動的都快把祁樺的袖子撕了。
公孫嬌從坐席上站起來,認認真真的行了個禮,有些笨拙,因為她真的很少需要給人行禮,就連小時候也被父親和師傅免了早禮和見面禮:“師傅請~”
祁樺不緊不慢的站起來,擺了擺衣衫,便準備出門,公孫嬌緊隨身后,男俊女俏,若不是都知道二人是師徒關系,怕是會認成夫婦吧~
一路上熙熙攘攘,小販吆喝聲近,酒樓飯菜飄香,公孫嬌出生在丞相府,真的很少近身投入這些人家煙火只見,看見糖葫蘆跑過去買一支,這邊又有首飾攤,隨手拿起一個都玲瓏精致,公孫嬌套在手腕上,滿意的看了看,說一句“買下?!睌[攤的阿嬤也高興壞了。
“嬌兒,跟上。”祁樺喚公孫嬌,公孫嬌也屁顛屁顛的跟了過來。
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大街小巷,東南西北,路上行人摩肩接踵,祁樺和公孫嬌穿過人往絡繹不絕的大街,到了一處小巷,小巷子盡頭處有一座小酒樓,一樓劃拳洶涌,鬧得很兇。
公孫嬌倒是第一次見自己的師傅來這種地方,但她沒有馬上提問,還只是默默跟跟隨著,祁樺帶公孫嬌來到了二樓,二樓不像一樓那樣噪雜,只是些說書的老先生,和一些聽書的人們。
祁樺帶公孫嬌找了一個僻靜一點的地方坐下,小二很快就招呼上來了。
“而為客官要茶還是要酒,我家的茶乃四海最香的茶,我家的酒乃九天最醇的酒!”別看只是一店小二,嘴皮本領也是一流。
“小二,上茶?!逼顦逭f完給公孫嬌拋了個眼神,示意她好好看著,接下來的精彩。
只見小二先點燃一支香放在桌子上,沁人心脾的幽香使祁樺和公孫嬌心曠神怡。接著向我們介紹古香古色的茶具,雖然很簡陋,但是讓人感覺很素雅。
緊接著小二又拿來了一個長嘴的銅壺,一直生活在丞相府的公孫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茶壺,只見小二的手一高一低很有節(jié)奏,稱為“鳳凰點頭”,壺里的茶水也很有節(jié)奏的落入杯子里。
式式龍行云動,招招緊馳浪奔。
小二斟茶完畢后,將茶杯倒扣過來,蓋在茶杯上,恭恭敬敬地遞到了公孫嬌和祁樺手上。
“二位客官請慢用,品我店里九香茶,聽我?guī)煾稻盘焓拢 毙《f完,便退下招待其他客人了。
公孫嬌實在沒想到還有如此好玩的地方,一臉驚喜的看著祁樺:“師傅,嬌兒覺得這里的茶藝實在有趣,不如師傅回頭帶嬌兒多喝幾次?”
祁樺沒有回話,用眼神瞟了一眼臺上說書的老先生,示意讓公孫嬌好好聽書。
說書講的是一只鳳凰司空嫣的故事,說的是,這司空嫣生下來便是這火族的希望,有鳳凰之像,司空嫣出生的那一天,火族的火靈花開了整整一年沒有凋謝,司空嫣十七歲便飛升了上仙,于四海八荒,九天之下,簡直就是奇才,便拜在了天帝胞弟的祁樺上神座下。
等等?
祁樺上神?師傅……師傅也叫祁樺耶!真巧!莫不是師傅故意帶她來這里聽這些的吧?這師傅,真是的,一點都不矜持,跟人家上神撞了名字也要帶自己來炫耀一番。
司空嫣腦子里的小人,無形的腦補了好多次……
“司空嫣在一次收伏地靈獸的時候,是第一次覺醒鳳凰之力,自打那個時候開始,每次司空嫣使用鳳凰之力,額頭都會出現(xiàn)一個鳳尾花印記……”說書先生繼續(xù)講道……
再等等……
鳳尾花印記?自己……自己頭上好像也有個鳳尾花胎記!又是這么巧?難道自己的師傅還自己編了一個故事收買說書先生了不成?沒動機呀!
公孫嬌一臉不知所云的眼神看著自己淡定喝茶的師傅,期待他能給個解釋。
“嬌兒不是覺得做神仙好嗎?今天為師帶嬌兒聽得故事,可還喜歡?”祁樺抬了抬眼,喝了口茶說。
“嬌兒自是認為神仙逍遙自在,不用背三從四德,不用被爹爹束縛了?!惫珜O嬌用很輕松的語氣說,從小到大,公孫嬌什么事情都喜歡跟師傅說,因為師傅會理解她,不會用父親的那些大道理來壓自己。
“嬌兒自是不知道,這人和神仙吧,就好像山上人想到山下去,而山下人又想到山上來……”祁樺帶著感慨的語氣說。
“嬌兒會明白的……”又說。
公孫嬌不知道世界上是否真的有神仙,但是聽說當今陛下曾經(jīng)在北岳恒山修習過仙法,據(jù)說北岳恒山修道,修法,修仙,這只是一個傳聞,但向來不迷信的公孫嬌實在是不相信。
公孫嬌又喝了一口九香茶,砸吧砸吧小嘴,摸了摸自己頭上的胎記,也沒有問什么。師傅的話,自然有些是聽不懂的,就像從小到大都不知道為什么師傅手里天天打的自己哭的死去活來、鼻涕泡泡的玉尺,會變成可以與父親對武的長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