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自知沒有商量的余地,也就乖巧的點頭,七娘笑的更加和藹可親:“人們都說前塵舊夢,不過一場幻影,夢中的一切都會被雪花覆蓋,以后你就叫夢雪了,舊夢的夢,雪花的雪,是我傾城居的頭牌姑娘,你可記住了。”
云璃一聽夢雪這名字楞了少許,夢雪,孟雪她和這個名字還真是一場孽緣。
“夢雪多謝七娘提點?!痹屏W(xué)著以前在小說里聽過的禮儀,盡量讓自己顯得乖巧懂事些。
“乖,好孩子?!逼吣飳β斆魅耸仲澰S。
七娘喚外面的小廝進來:“來人,帶夢雪姑娘下去,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如此云璃或者夢雪,就跟著小廝下去了,在云陌找到自己之前,她只能以傾城居夢雪的頭牌姑娘活下去,她相信云陌一定會找到她。
看女子遠去的身影,雖然緊張卻不慌亂。
七娘的笑臉?biāo)查g收起對四周道:“人已經(jīng)走了,看了這么久的戲,不累嗎?”
“是個很有意思的女子?!贝_定了云璃的身影走遠,七娘才開口。
船艙暗處閃出位身穿斗篷的人影,全身上下嚴嚴實實,連根頭發(fā)絲都不曾露出來,七娘對這人早已見怪不怪,很是不屑:“還是這副膽小怕事的模樣,你我相交多年,我卻連閣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知你有沒有誠意與我合作?!?p> 那人影也不是第一次讓七娘這樣說了回道:“七娘,你我相交多年,這份交情總歸還是有的,再說我什么時候騙過你,這貨難道不是個極品貨色嗎?”
七娘對于對方的說辭甚是不屑:“哼,你這次倒真是給我送了個極品貨色過來,云少將軍的妹妹你都敢動,惹了這么大的麻煩卻丟給我,你就不怕云陌把南瑞給掀了,給她妹妹報仇雪恨。”
對方對七娘的怒氣不溫不火:“怕什么,我們這次真是要好好感謝蘇月歌那個傻子哪?每天笑云璃傻,自己被人當(dāng)成棋子還不自知若是事情敗露,就把所有事情都推給她就行,反正明辰逸不是早就忌憚蘇家勢力盤根復(fù)雜,我們就給他個一鍋端了的機會?!?p> 七娘覺得這人可怕不是他手段的可怕,而是對人性了解透徹的可怕,他還在繼續(xù)分析著形勢:“如今各國表面上修養(yǎng)生息,卻是個個都不安分,云陌要是真的敢領(lǐng)兵打到南瑞來,倒是給了各國一個出兵的理由,你以為北夏會放過邊境空虛的機會嗎?到時紫傲再次邊境不穩(wěn)朝野動蕩,云家兄妹兩人就是亡國的罪魁禍?zhǔn)祝阋詾?,其余三國會讓他們活著嗎?紫傲國的臣民會放過他們,放過云家嗎?人性貪婪,從來都是不顧別人的死活,不是都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p> “到底是什么樣的地方才養(yǎng)出來你這樣心狠手辣的手段,我倒是很好奇?!逼吣镒I諷道。
“七娘,你不必拐彎抹角的刺探我的身份,我說過,時機到來時你自然會知道我的身份,到時你要去要留,我卻不阻攔?!?p> 七娘不再問下去,重新找了個話題:“我看云家這個嫡女倒是不像傳聞里那樣一無是處,以前聽云陌說自己妹妹說是明珠蒙塵,世人有眼無珠,我只當(dāng)他也就是自己把自己妹妹當(dāng)個寶貝供著,王婆賣瓜,自賣自夸。
想想云璃剛才的舉動:“現(xiàn)在看來,倒是有幾分小聰明,說不定以后你會是她的手下敗將也不一定?!?p> 那身穿斗篷的人影沒有半分嘲笑的意思還有幾分鄭重其事,聲音低沉道:“說的不錯,畢竟是云家人,自然是小心為上,她若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自己的世子妃,好好做自己的云家大小姐相夫教子,日后我當(dāng)然不會為難她,可她要是不知好歹的硬要摻入這天下亂局里,我也不會因為她的身份手下留情。”
七娘很好奇對方對于云璃的莊重其事,不經(jīng)調(diào)侃道:“只不過開個玩笑而已,天下之局能因個女子起什么變化,不過有幾分小聰明,不一定能成大事?!?p> “但愿吧!”一聲悠悠的嘆息聲從遠方傳來。
“你對她也有興趣嗎?”七娘問。
當(dāng)七娘以為他不會再說話時,突然對方吐出幾個字:“莫離是個好名字,紅塵若繁華落盡,此生當(dāng)一世莫離?!?p> 云璃此時在甲板房間思索,搞清楚了自己的狀況,聽那個七娘的意思,自己被人賣了。
這艘船來往的方向,也就是南瑞四國并立其中一個,我去,自己因為安夜笙的一旨請求從蘭陵到了江南,現(xiàn)在不知道是誰恨極了自己想讓她永遠不能返回紫傲,要把她賣到南瑞的青樓頭牌姑娘。
侍女送來茶點給云璃:“夢雪姑娘今天就早些休息,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和奴婢說。”
“門外那幾個大漢也是給我支配的?”云璃從剛才就發(fā)現(xiàn),自己從進了現(xiàn)在這間屋子開始,這兩個大漢就守在自己的門口沒有離開。
侍女寬慰道:“姑娘不用擔(dān)心,七娘對姑娘尤為重視,他們是專門負責(zé)保護姑娘的安全,姑娘自是可以放心,也不必擔(dān)心他們會有歪心思,要是壞了規(guī)矩,自有他們受得,所以今夜可安心入睡?!?p> “哦,是嗎?替我謝謝七娘的好意?!痹屏У坏?。
心里已經(jīng)明白,什么保護自己的安全,不過是為了監(jiān)視自己的行蹤罷了。
云璃待在房間里又哪里睡的著無依無靠的自己一個人,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沒有比這更加糟糕的事情了。
躺了一會,有睡意朦朧又有幾分響動,云璃頓時清醒警惕起來,之前的衣服都沒有脫下,躡手躡腳的靠著墻角退到門邊,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嗎?
寂靜的夜色下,那東西慢慢靠近云璃的床,依著身形判斷,該是哪個意圖不軌的人,云璃冷笑,心生一計。
云璃靠著船艙邊緣退出了屋子,就算沒有燈火,以云璃多年做盲人的經(jīng)驗,還是能準(zhǔn)確的判斷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