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個陌生人的戴罪羔羊,豈不是冤枉。
而云璃只要避開七娘,就一定會撞上對云璃圖謀不軌的慕楓,到時候會發(fā)生什么事,都和云璃沒有半點關(guān)系,都是慕楓倒霉。
云璃不說話也不反駁靜靜地看遠(yuǎn)方。
以前覺得那些智商高的人真聰明,可以不知不覺里把別人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還不被人察覺,小現(xiàn)在,云璃有些明白云陌為什么要自己學(xué)習(xí)兵法謀略,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這世間的老虎皆是披著人皮的刁鉆之輩,比虎更加的可怕。
什么智商高,不過是自保的一種本能,以確保自己不會被人傷害而已。
七娘繼續(xù)說道:“夢雪,我知道你覺得命運對你不公,可宿命就是宿命,你注定不是個平凡的女子,到了南瑞,我會幫你進(jìn)入慕澈的府邸,保你一生的富貴無憂,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p> 七娘覺得比起在傾城居做花魁頭牌,慕澈的府邸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說完一番話后又嘆自己:“真是年歲大了,竟然還有憐憫之心?!?p> 云璃對此有了不同的意見:“既然七娘買我回去是賺錢的,就這樣把我送到慕公子的府邸交代一生,這比買賣不是虧了嗎?”
“你不愿意?”七娘對云璃的決定十分詫異。
慕澈的府邸比起在傾城居在頭牌姑娘不知要好了多少輩,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富貴榮耀就在眼前了,云璃居然還在猶豫。
云璃想起在自己生活的時空流傳這這樣一句話,北上廣不相信眼淚。
相信在這個陌生的滄州大陸一樣適用,不相信眼淚,不相信佛系,在這個風(fēng)云變幻的世道,云璃看清了自己的處境。
在蘭陵有云陌護(hù)著,所以她無拘無束,到了江南云陌雖然依舊護(hù)著她,可是在一些事情上云璃發(fā)現(xiàn)云陌不怎么管她了,她也為此困惑過,覺得是不是哥哥不想再保護(hù)自己。
現(xiàn)在云璃明白,云陌保護(hù)自己不是應(yīng)該的,他保護(hù)自己是因為自己愿意保護(hù)自己,那么如果有一天自己離開了云陌,是否還有解決問題的能力哪?
就像現(xiàn)在一樣,需要自己的時,她可以做什么?
“我要留在傾城居,請七娘成全?!痹屏f重的跪在了七娘的面前,她從來沒有以這樣卑微的姿態(tài)跪過誰。
今天她沒有可以依仗的人和勢力替自己護(hù)航,只能以如此姿態(tài)求人庇護(hù),她發(fā)誓,這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后一次。
“你決定了?”七娘問跪在面前的云璃。
云璃即使跪著眼光清澈,眸光里透著明亮堅毅。
“我傾城居的姑娘,琴棋書畫,要樣樣精通,伺候的都是些達(dá)官貴人,說話自是有分寸的,若是得罪了他們,你不要指望我會救你,或者替你說話,到時候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會為你收尸的?!?p> 七娘語氣漠然就像在談一筆生意,或者對她而言,這就是比生意而已,談的成了會賺點,談不成,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七娘,不如你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早就知道我是云璃對哪?”
以疑問的語調(diào)說出口,卻是個肯定的陳述句。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在我面前的只有孤女夢雪,沒見著什么云家嫡女,你也從來未曾表明自己的身份,所以七娘從來不知道有什么嫡女來到南瑞?!?p> 七娘不會讓云璃拿著身份來壓自己,云家嫡女,她想知道的時候就知道,不想知道的時候,是云璃自己死腦筋,和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云璃一直以來估計錯了局勢,本來以為自己處于一個盛世江山,如今撕開盛世的表象,這片天下人人都垂涎欲滴。
云璃輕輕的笑了,一時間風(fēng)華無雙:“隨便你怎么說,可這些自然改變不了事實不是嗎?我身上流淌的就是云家人的血,就算你把它放干了抽盡了也改變不了我是云家人的事實?!?p> 七娘思索,云璃又說到:“就當(dāng)是我從沒有提過自己的身份,你我兩人決口不提,做筆交易如何?”
“哦。”七娘一時來了興趣,想看看這弱女子一來智商不夠,二來武力不足,到底是想要作甚,就聽她撐著欄桿聽她說完。
“我進(jìn)入傾城居后,只賣藝,不賣身,你若保我清白之身不受玷污,那么他日我遇到哥哥許你一個不沾鮮血,不碰底線的條件,如何?”
云璃不能讓自己做云家的恥辱,污了云家世代先祖的忠義,可是云璃也要活下去。
“這個條件是不是小了點?!?p> 云璃自然不會給七娘得寸進(jìn)尺的機(jī)會:“云少將軍的一個條件不好拿,七娘,你仔細(xì)想清楚?!?p> 踩在別人的地盤上,擺著主人的架勢,做人有時候就是要學(xué)會仗勢欺人。
“云姑娘,好膽量。”七娘不咸不淡的幾個字,云璃知道七娘已經(jīng)退步。
自己拿到了自己要的條件躬身對七娘道:“多謝七娘成全?!?p> “好,既然云姑娘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也就不拐彎抹角的了,云姑娘難道就不想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到了我的手上嗎?”
“愿聞其詳?!?p> 云璃知道自己被拐和接下的梁子脫不了關(guān)系,可具體是怎樣的糾葛,她尚不清楚。
七娘開始細(xì)細(xì)的和云璃講事情的經(jīng)過:“我本是去江南進(jìn)貨,中途休息,就聽樹上有風(fēng)聲呼嘯而過,一時好奇,就見那男子把身上麻袋給扔了下來,男子怕是本來想殺人滅口,我便用計支開了他,走過去云姑娘就被裝在麻袋里昏迷不醒,我便索性送佛送到西將你帶上了船,至少救你一條性命!”
七娘簡單的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云璃知道她還有隱瞞,比如說那個在云璃初醒時與七娘對話的人,那個人似乎不簡單。
“那么潛入我房間圖謀不軌的人是誰?”行如此厚顏無恥的手段,絲毫不顧及禮儀廉恥,云璃想知道是哪個混賬東西。
七娘撫了云璃的頭笑顏如花:“你還真是不經(jīng)夸,才說了你理智就這樣沖動。”
云璃在心底吐了吐舌頭,沒有哥哥在身邊提醒,一時沒有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