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結(jié)拜丁幼麟
鳳沖天三種變化,丁幼麟已經(jīng)算盡,而且對方赤手空拳,絕無可能出現(xiàn)兵器格擋這種情況。鳳沖天,南海劍派的殺招,定能一劍建功。
但也就是丁幼麟這勢在必得的一招,卻出現(xiàn)了意外情況。
叮。
劍似乎碰到了什么東西,不過這一招丁幼麟已經(jīng)練習(xí)了無數(shù)次,動作早已形成了肌肉記憶,俯身,揚劍。
劍怎么揚不動。
場中畫面靜止,臺下的人也是目瞪口呆。
面具人一雙手指鉗住了丁幼麟的劍尖,使得丁幼麟接下來的動作停了下來。
面具人手指修長,力道也非常大,大到丁幼麟在反應(yīng)過來之后,都無法抽會手中的劍。
面具人看著還在反復(fù)試著抽回劍的丁丁幼麟笑了,當然只有一半的笑容,另一半是什么表情無人知曉。
稍一借力,將丁幼麟平衡破壞,丁幼麟不由自主的朝著面具人傾去,而面具人只是順勢將對方的劍架在了丁的脖子上。一手夾著劍尖,一手按著對方的肩膀。
丁幼麟隨從都是倒吸一口涼氣,楊雄也跟著倒吸涼氣。
“別,”丁幼麟的嘴唇哆嗦,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感受死亡。
“別什么?”面具人沒有看丁幼麟,而是注視著場下其他的人,似乎在提防著有人偷襲自己。
“別殺我!”
“我若殺你?”面具人問道。
“你若殺我,便是南海劍派之敵,不死不休。”丁幼麟重新提起了勇氣。
“我若不殺你?”
“若不殺我,便可與南海劍派和平共處?!?p> “你猜我會不會殺你?”
“我猜。。?!倍∮作胝f了個我猜,但馬上又改口?!拔也徊隆D愫米詻Q定。”
“你是怕猜錯?還是怕猜中?!?p> “南海派中高手無數(shù),你會想清楚的?!?p> “我早已想清楚,而且我也沒有要殺你?!泵婢呷苏f著放開了手中的丁幼麟。丁幼麟的手下也不由的送了一口氣。
人在面對危險的時候還能撐住一口氣,但危險如果一旦逝去,那么立刻就沒有了撐下去的能力,丁幼麟現(xiàn)在就是這樣,他直接就要攤到在了擂臺上。
“少主?!卑⒍谝粋€沖了上來,扶住了眼看就要倒在擂臺上的丁幼麟。
其他人沒有阿二的特殊身份雖然也是跟了上去,但是沒有人敢于前去攙扶。
“沒事,我沒事?!倍∮作胝{(diào)整呼吸,重新自己站了起來,推開了阿二。
“既然還能動,那就付出你的賭注吧!”
丁幼麟顯然沒有想到,對方還會繼續(xù)糾纏。但面具人的話自己還無法反駁,賭注是事先下定的。
咚!“會長大人,您何必苦苦相逼我們少主。若是要手將阿二的拿去便是?!卑⒍蛟诹嗣婢呷说拿媲?,雙手高高抬起,伸到了面具人的眼前。
“阿二,你給我回來?!倍∮作朐捳Z中帶著怒氣,兩三步走過來雖然還步調(diào)凌亂了些,但異常堅定。
“我下的賭注,何來你的事情?!币话牙鹆斯蛟诘厣系陌⒍?,扔回了身后人群中。
“少主?!?p> “不必多言。”丁幼麟制止了其他人的話語,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向別人乞討。他手下的人也不行。
“你是要我的左手還是右手?”
“兩只都要?!?p> “好,兩只就都給你?!?p> “少主!”
“會長!”
兩邊的手下人都在呼喊,呼喊意義相同,但出發(fā)點顯然不同。
這邊丁幼麟仿佛什么都沒聽到一般,撿起了掉落在場上的南海驚濤。一手拿劍,一手伸出。
“少主?!卑⒍俅螞_了出來,直接用雙手將驚濤劍握?。骸澳闳羰菦]了手,以后如何再用驚濤劍啊?!?p> “阿二,松手。”
“不松?!?p> 阿二與丁幼麟一時僵持,血水順著南海驚濤劍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殷紅了一地。
“會長,還請三思啊。”楊雄規(guī)勸。
面具人閉了閉眼,再次睜開似乎依然決斷。瞬間出手,將僵持在一起的阿二與丁幼麟分將開來。
也就是這一刻,丁幼麟已然明白,自己絕不是對方敵手。因為阿二的手還在,自己的劍已經(jīng)在面具人手上了。這份精準的把控與速度,南海劍派中無一人可以做到。
“讓其他人離開一會如何?”面具人提議。
丁幼麟明白對方這是要和自己談條件了,或許是和南海劍派談條件。畢竟對方已經(jīng)展示了實力,有資格和南海劍派談條件。
“你們都退下?!?p> 其他人還好,但是阿二還是有些擔心。丁幼麟一眼看出:“不必擔心,若是他執(zhí)意廢我雙手,你們就是在這里,也攔不住?!?p> 所有人退走,場上只留了兩人,丁幼麟和面具男。
“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可有字號。”
“江湖新人,哪里有真么字號,只有一個名字,怕是你也沒有聽說過?!?p> “請講。”
“楊義?!?p> “楊義。。?!倍∮作肽盍藘杀檫@名字,來回搜索記憶,卻無一點信息。“你不必想了,我剛從師門出來,沒有人聽說過我?!泵婢呷苏f到。
“看來閣下必定師出名門,可否方便告知師門?”丁幼麟依然在探尋,他很好奇能有如此優(yōu)秀人才的門派是哪一個。
“我的師門暫時不方便告知丁少俠。”
“原來如此?!倍∮作肓巳?,看來對方門派多半是隱世門派,或者他的師傅是世外高人,不愿多惹世俗。
“楊兄要找我談什么?”
“聽說貴派馬上要晉升一流門派?!?p> “不錯。”丁幼麟不明白對方問這個做什么。
“閣下此次應(yīng)該不會是專為我風(fēng)雷會而來吧?!?p> “我此次主要是采買物資,運回南海?!边@種事情沒什么好隱瞞的,丁幼麟如實告知。
“先恭喜南海劍派了?!?p> “楊兄還是別繞彎子了,直接告訴我,你想要什么。”丁幼麟不習(xí)慣這種聊天方式。
“你什么都能給我嗎?”
“能力之內(nèi)。但如果危及我南海派的事。丁幼麟就算是死,也不會說出一字一句?!倍∮作氡響B(tài)。
“自然不會危及南海劍派,也是丁少俠力所能及之事?!?p> “還請明示?!?p> “你我結(jié)拜可好?”
“這。。?!?p> 這當然是丁幼麟利索能及之事,只是這讓丁幼麟完全沒有想到,剛才還打的你死我活,要我雙手,現(xiàn)在卻要結(jié)拜,不知道是對方太過跳脫,還是自己沒看清對方的真實意圖。
“只是結(jié)拜?”
“當然?!睏盍x點頭。
“何時結(jié)拜?”
“選日不如撞日,今天艷陽高照,晴空萬里,正是你我結(jié)拜的好時候?!?p> 丁幼麟抬抬頭,日暮西山,眼看就要落了。
“好,結(jié)拜就結(jié)拜,不知楊兄今年多大?!?p> “二十有二。丁兄弟呢?”
“我二十一歲。”
“那我就占個大,做個兄長?!睏盍x將手中的驚濤劍拋還給了丁幼麟。
丁幼麟看了看還帶著血跡的南海驚濤:“好,那咱們就擺香案,盟誓?!?p> 。。。
南山派,掌門居。
夜已近半,燈火依然還亮著。許純一每時每刻不敢忘記自己師傅臨終前的托福,發(fā)展壯大南山派。單許純一的性格偏于保守,雖然南山派這幾年也有些發(fā)展。但大帆幫一事,又讓南山派倒退了十幾年。
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怪許純一,畢竟南山派所處位置位于揚州南端,往南往東都是海,而且海上還有一個南海劍派。而往北是一流門派佛山派,往西是二流門派中的頂級存在墨斗山,而這兩個門派的牽制下,南山派無法開疆拓土,只能內(nèi)部發(fā)展。
而內(nèi)部發(fā)展最重要的就是穩(wěn)定和錢,但是大帆幫的事情一出,穩(wěn)定和錢都沒有很大損失。近幾日長老會談中,幾位平日里只知練功不管理幫中事物的護法長老直接詢問緣由,而且派中雖然禁止討論此事,但地下還會有竊竊私語的聲音,都是對他這個掌門人的質(zhì)疑。
咚咚咚。
一陣富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
“是陸師弟嗎?”
“掌門師兄好耳力,僅憑我的腳步聲和敲門聲就斷定是我?!?p> “相處多年,你們的習(xí)慣我還是有些了解的?!?p> “師兄大帆幫傳來消息了。”陸廣知將一個紙條遞給了許純一。
許展開字條,上面只有短短兩行:比武后兩人結(jié)拜,而后酒宴慶賀。
“陸師弟怎么看?”
“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p> “詳細說來聽聽?!?p> “我本以為丁幼麟會刁難對方,以南海派為后盾,強行索取大帆幫?!?p> “不錯,我也是這么想。”
“想來開始的比武就是雙方互相試探的開始?!?p> “有道理?!?p> 陸廣知繼續(xù)分析:“但是我們錯估了形式,以為憑丁幼麟的武功,可以打敗那個面具人。”
“丁幼麟敗了?”
“我們的耳目應(yīng)該沒有看到具體比斗的過程,但思量來去,只有丁幼麟敗北,二人才有可能結(jié)拜?!?p> “嗯,應(yīng)是如此?!痹S也覺得陸廣知分析的頗有道理:“那我們下一步應(yīng)當如何?”
“贖師弟愚鈍,暫時還沒想到什么好的辦法。”
“哎,我虧對師傅啊?!痹S純一閉目嘆息。
“師兄不必自責,南海劍派都未能得手,非是師兄之過。”
“陸師弟,你回去歇息吧?!痹S純一似乎是累了。
“師兄也早些歇息,師弟告退?!?p> “今日已是月末,準備一下,初五我們前去南海劍派?!本驮陉憦V知走出門口之際,許純一又吩咐到。
“師兄放心?!?p> 陸廣知走在夜色中,他知道自己的師兄為門派付出了多少,但有時候很多事情付出的再多卻無法改變。
掌門局位于南山派山頂,而陸廣知住處在南山派山腰。若是一流高手,步法加持之下很快便到了??墒顷憦V知卻是眾多長老中唯一的二流高手,走的自然是慢了些。
一路走,一路想,陸廣知也擔心門派未來,南海派的崛起已然不可阻擋,而南山派的一流高手,滿打滿算也只有六人。而且質(zhì)量上也遠不如南海劍派。
“丁幼麟,我南山派怎么沒有一個丁幼麟??!”陸廣知輕聲感嘆。
“丁幼麟,我送你一個丁幼麟的項上人頭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