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錫貞中午就回來了,他將一張匯票恭敬的交到了若芷手上,若芷打開了看了一眼,上面抬頭“齊家票號”的朱紅扁體字很是扎眼,這張匯票就是從齊家經(jīng)營的票號里開的,上面的金額就是三萬,并用紅字標(biāo)注了本家支取,意味著這張匯票,必須到鄂城的齊家票號本部,才能匯兌。
“唉——”若芷鼻子哼了一聲問道:“崔秀才,這上面的金額不對吧……”
“怎么不對了……”崔錫貞打拱問道:“難道文大人改主意了?”
“這個嗎……有點(diǎn)兒……”若芷將那張匯票還給崔錫貞說道:“這不是給我的那三千吧?”
崔錫貞楞了一下,然后緩緩開口:“若芷姑娘,這就是給您的那三千,文大人的事情咱們可以后再說嘛!眼下您是不是先把我的事情辦了啊!”
“您的事情?”若芷瞟了那張匯票一眼,崔錫貞趕緊把匯票遞了上去:“這個還請若芷姑娘笑納,事成之后在下還有重謝!”
“啊……哈哈哈……”若芷立刻眉開眼笑了起來,說著便把那張匯票塞進(jìn)了懷中,生怕對方要回去,“哎呀崔秀才您還真是實(shí)誠的人啊!您不就是向跟著文大人一起去赴任嗎,好說好說……這件事,就包在我若芷身上了!”
“多謝若芷姑娘提點(diǎn)……”崔錫貞趕緊作揖道謝。
“三萬……”宇文無忌看著若芷給他匯票瞪大了眼睛很是驚訝:“乖乖,給你這個婢女,就能這么大手筆,那我豈不是……”
“文公子,您不會真的……”若芷有些疑惑了。
“有錢不賺,我是王八蛋嗎?”宇文無忌把那張匯票還給了若芷道:“收好,本老爺我是吃定這齊老爺了……”
隔壁房間里一個尖耳朵哥布林,正趴在墻上聽著,里面宇文無忌跟若芷談話真真切切的傳到了它的耳中。
“老爺,你難道就不怕……”不等若芷說完,宇文無忌便打斷了她:“怕?我當(dāng)然怕,但是有了這么多錢,完全夠咱們躲到天涯和海角,過一輩子榮華富貴的生活了,齊家不是還經(jīng)營海外業(yè)務(wù)嗎?不行咱就讓他幫個忙,把咱送出去便是!”
若芷愣住了她小聲問道:“文公子你說咱們?”
“啊是啊,我是說咱們啊……你又聽話,又漂亮,胸還這么大,我能丟下你嗎?”宇文無忌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干脆,咱們拿錢跑路得了,齊老爺家有的是錢,不在乎這這三瓜倆棗!”
崔錫貞出了旅館,便徑自進(jìn)城去了,在城里他直接去了齊民樓,這個有齊家開辦的連鎖酒店,上樓到了雅座客房,那位身穿白色繡金衣服的男人,已經(jīng)等在這里,桌上更是擺滿了各種美食,海參鮑翅不必說了,各種當(dāng)?shù)靥厣拿F山野珍味也是應(yīng)有盡有。
“崔先生不愧是江南第一說客?。 蹦莻€人招呼崔錫貞坐下說道:“我齊某人此次逢兇化吉,還真是多虧了崔先生啊!”
“哪里……”崔錫貞站著謙虛道:“齊老爺您此次得以脫險,完全是您是吉人天相……”
“哦——照你這么一說,你是一點(diǎn)力都沒出了……”白衣男子回道:“那這里也就沒你什么事兒,您請回吧!”
“唉……”崔錫貞急了:“齊老爺您真是風(fēng)趣,在下只是過謙之言……”
“那你的意思是,齊某人活該倒霉,沒你幫助還不行了?”白衣男子又陰森森的說道。
“豈敢豈敢……”崔錫貞又趕緊改口:“齊老爺您吉人鴻福,此次既有天助,又有我崔某人的盡力,您自然能安然無事……”
“看把你嚇得……”白衣男子嗔道:“那匯票他們收了沒有?”
“收下了,我親自交給那個女的了,她收下了!”崔錫貞回道。
白衣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道:“那齊某人還請先生,再幫忙一次……”
“這點(diǎn)不勞齊老爺吩咐,在下自當(dāng)把那個人送到鄂城,讓這事情明面上就這么過去了!”崔錫貞嗔道。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白衣男子放下酒杯,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紙包夾在指間,用冷酷決絕的聲音說道:“這包東西,還望崔先生,能想辦法讓那個文大人,在到鄂城境內(nèi)之前吃下去!”
崔錫貞打了一個寒顫問道:“不知道這包東西是……”
“這個您不必知道,如果他在到了鄂城還沒吃下去,那這包東西就
只好請崔先生,自己享用了!”白衣男子將那個紙包撇給崔錫貞。
“齊老爺……”他雙手接住紙包說道:“我崔某人,是一個說客,是靠舌頭跟嘴巴說服別人,而不是靠著毒藥……”
“你這張嘴不也殺人無數(shù)嗎?”白衣男子冷笑一聲端起酒杯說:“說客,你可是江南第一說客,江湖上沒你平不了的事兒,更沒你說不動的人,尤其是勸別人殺人,你不是最在行了嗎?”
崔錫貞用袖子擦去額頭上汗水說道:“齊老爺,可崔某人從未親自動手害過人??!這件事……”
“一回生兩回熟……這女人有了第一次,以后不是更順暢嗎?”白衣男子冷冷的盯著他說道:“這殺人也一樣,我這也是為了先生您日后的事業(yè)考量??!”
“可是,這齊老爺,毒害朝廷命官……”不等他說完,白衣男子生氣的把酒杯磕在了桌上罵道:“我再說一遍,這包東西要是那個姓文的沒吃下去,那你自己就得吃了他!還要我在給你重復(fù)第三遍嗎?是不是要我再跟你說一遍?”
“不敢——”崔錫貞嚇得跪趴在了地上。
就在此刻,躲在宇文無忌隔壁房間的哥布林進(jìn)來了,白衣男子一揮手,崔錫貞便退了出去。
“回稟齊老爺……”哥布林在雅間門關(guān)上的一刻跪下說道:“奴才在那個文知縣隔壁,偷聽了一天一夜他跟那個女人的談話是這樣的……”它將宇文無忌同若芷昨晚的到現(xiàn)在的對話內(nèi)容,如實(shí)的說了遍:“由此奴才認(rèn)為這個人,是想從姥爺這里要一筆錢……”
“什么叫你認(rèn)為!”白衣男子將酒杯丟到了哥布林頭上斥責(zé)道:“你只是個耳朵,聽事情的,把你聽到的如實(shí)說出來就行,該怎么認(rèn)為是老爺我的事情,不用你來提醒!”
“啊嗚——”哥布林趕緊磕頭道歉:“奴才該死,奴才失言……”
“你聽到那個男人想跟我要多少錢?”白衣男子拾起筷子夾了一條海參問道。
“回稟老爺,他說他想要三十萬金幣……”哥布林的話一出口,白衣男子手中筷子連同海參掉到了地上,臉色也變的無比鐵青起來,他讓哥布林先出去了,然后再次把崔錫貞叫了進(jìn)來。
“齊老爺您還有什么吩咐?”崔錫貞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白衣男子臉上現(xiàn)在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緩緩開口說道:“崔先生,您最好是別忘了我要你做的事情!”
“小的不敢,小的一定竭盡所能……”
“是竭盡全力……”白衣男子毫無感情的說道:“接下來還要拜拜
托你一件事情,就是我會給你一張三十萬金幣的匯票,你一定要保證
這張匯票在那個文知縣的行李中!”
“啊——”崔錫貞抬起頭驚呆了:“三十萬……”
白衣男子繼續(xù)補(bǔ)充道:“可千萬別被人察覺了,你知道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