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真的是哭笑不得。
單雅拿起酒杯撲向被她看做梔子雙胞胎的幻影,自然是撲了個空,直接摔在了地上。
單雅摔得不輕,腦袋上腫起了一個大包,像福壽公一樣。
她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喚。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單雅的情緒異常敏感,竟然坐在地上直接哭了起來。
而且她哭的時候,像唱戲一般,抑揚頓挫。
“我的命呦,怎么這么苦啊。老天爺啊,你讓我穿越過來搞啥子嘛,我好難過啊,我感覺我快要死了~”
梔子趕緊上前,想要把她扶起來。
可是她一走上去,單雅就跳起來,趕緊往外跑。
單雅還回頭嘚瑟地笑,“妖精!你抓不到貧僧!哈哈!信不信我念緊箍咒,念死你!”
梔子想哭,真的想哭。
要是早知道自己主子喝醉酒這副模樣,她死也不會給她喝一滴酒的。
她趕緊追出去。
結(jié)果單雅居然用頭上的釵子扔她,還盡說些她完全聽不懂的話。
“受死吧!今兒個我就讓你看看俺老孫的厲害!”
單雅把釵子當(dāng)做自己的猴毛了,以為一扔就能變成猴子猴孫。
結(jié)果扔在地上一根毛都沒看見,她痛心疾首地指著梔子,往后退了兩步。
“你對我的猴子猴孫做了什么!妖精!還它們的命來!”
說著,居然還掉出了眼淚,完全把自己代入了孫悟空的角色。
猴子猴孫死了,她要化悲憤為力量,為它們報仇!
她拿起地上的石子,不管不顧地使勁往梔子身上扔。
梔子自顧不暇地東逃西竄,根本不敢上前。
她大聲喊:“小玉!快過來,小姐發(fā)酒瘋了!”
單雅聽到這話仰天長嘯,“哈哈哈,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眾人皆醉我獨醒!我今兒就要打醒你這個妖精!”
小玉正好拿著點心過來,看見單雅追著梔子打,完全看不懂啊。
小玉以為她們在玩游戲呢,可梔子看見了她,像看見了救兵,趕緊躲到她身后。
“小玉姐,小姐發(fā)酒瘋了?!?p> “什么?”小玉覺得莫名其妙,困惑地看向單雅。
單雅看見了小玉,如臨大敵,躲在大樹后面,罵著梔子。
“妖精!你好歹毒的心腸!打不過我居然還叫來了幫手!”
此時,因為酒醉單雅居然看到了小玉的兩個虛影。
她此刻的心里活動異常豐富:好嘛,人多欺負(fù)人少!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俺老孫今兒個就先走一步。
她把手上最后的一把石子扔向她們后,飛快地跑了出去,逃跑時還在逞著嘴能。
“今兒個就放過你們!明日,我老孫就來取你們的狗命!筋斗云!我們走!去搬天兵天將!”
小玉被泥土和石子砸了個正中,塵灰在她面前散開,害得她咳了好幾下,頭發(fā)和臉也全都臟了。
兩人也顧不上清理自己身上的灰塵,趕緊追上去,生怕醉酒的單雅會鬧出什么事情。
單雅胡亂地跑,居然跑到了余瑾屋子里去了。余瑾已經(jīng)睡下了,看見突然跳進(jìn)自己房里的單雅,嚇了一跳。
他有點起床氣,差點兒沒忍住,要發(fā)脾氣。但終究是掩下所有的怒氣,保持著一直展現(xiàn)在單雅面前的虛弱無力和不諳世事。
“小姐,你今兒個怎么到這里來了?”
他剛想從床上起來,結(jié)果單雅噌地一下鉆進(jìn)他的被窩里,他差點兒嚇得跳起來。
難道這鳳舞兒今天要來個霸王硬上弓?
單雅在被子里說話,傳到被子外面卻有點聽不太清。
“小施主,借你這地老孫避避風(fēng)頭,這恩情,俺老孫日后一定加倍奉還!”
“什么?”
本來就聽不清,現(xiàn)在她又說些他完全聽不懂的話,余瑾是一臉懵逼。
差點兒他就心疼地抱住弱小無助的自己了。
他不動聲色地往邊上挪了挪,現(xiàn)在他起床或是不起床都挺尷尬的。
正當(dāng)他下定決心下床時,單雅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腿,他條件反射地直接踢了單雅一下。
這一擊窩心腳啊,雖然力道不大,但是踢到了要害,正中她的胸。
她心疼地揉著自己的胸,手感真好,軟軟的,好舒服?。?p> 揉著揉著她才突然想到:
不對?。∥沂枪镒?,哪來的胸!
她掀開被子,打量自己的體型和衣著。
她怎么穿著女人的衣裳?
肯定是那兩個妖精搞的鬼!她們想陷害俺老孫!
真是狐媚東西!
單雅義憤填膺地脫掉自己身上女子的裝束,她頭上的釵子早已被她拔光了,此時已經(jīng)披頭散發(fā)。
她才脫了外衣,余瑾就趕緊慌忙地用被子把她包起來。
他和霄堔一樣,是三十多個人中少有的沒陪侍過的侍夫。
不過他沒霄堔那么剛正不阿,一直都是借口稱病。
單雅以為他不信自己是公猴子,脫得更快了。
“我是公猴子!不是母猴子!小施主你不信大可看一看!”
余瑾差點被她氣得吐血,也不說話,就用被子包住她,眼不見為凈。
“小姐!小姐!你跑哪里去了?”
一聽見梔子和小玉的聲音,單雅趕緊把余瑾拽進(jìn)被子里,余瑾直接倒在了她身上。
他面紅耳赤地想爬起來,腰卻被單雅的雙臂死死箍住。
單雅輕聲說:“小施主快躲起來!剛才說話的是兩個妖精!她們會把你吃了的?!?p> 余瑾不知道梔子和小玉會不會吃掉他,他感覺今天自己好像要被單雅吃干抹凈了。
被子里的空氣流通似乎不是怎么順暢,余瑾覺得自己吸進(jìn)去的空氣都是熱騰騰的。
帶著女人身上清麗的脂粉味、淡淡的藥香還有酒味。
他感覺自己再這么待下去絕對會崩潰的,所以撐在床上的手使了使勁,打算借力從單雅的束縛中掙脫出來。
但是單雅看他想出去,生怕他被兩個妖精所害,反身壓住他,余瑾手上的力道拍在了單雅身上。
單雅的臉直接壓在了他的腦袋上,她的唇輕輕地擦到了余瑾的唇上,帶著七月梅子的香味。
余瑾心亂如麻,連忙推開單雅,沖出了門外。
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冷靜。